人活一辈子,没几个十年。企业也一样。十个春秋寒暑,放在历史长河里,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可搁在一个人、一家公司身上,那就是一段扎扎实实、刻满了脚印的路。
2019年秋天,钱塘江边的桂花香得正浓。SUDU公司里里外外,也透着一股子不同以往的“热乎气儿”。咱们这家从四季青市场摸爬滚打出来的公司,要过十岁生日了。
行政部的同事来问我:“汪总,十周年庆典,咱们怎么搞?是弄个高大上的论坛,还是请明星来唱唱歌?”
我摆摆手:“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咱们就关起门来,自己人,好好聚一聚,说说话。”
庆典那天,没去五星级酒店,就包下了咱们自己线下体验店那个改造过的大仓库。灯光打得很暖,墙上挂满了十年来的老照片。台下黑压压坐满了人,有跟着我干了十多年的云飞、林夕这些老杆子,有刘春宇、周红梅、吴永浪这些中生代顶梁柱,有钟旭、南希这些幕后功臣,还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核心代理、合作了多年的老供应商、甚至还有几位从摆地摊时就认识的老客户。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我心里头,就像钱塘江起了潮,翻腾得厉害。十年了,真快啊。这是银行出来后的十年,如果从2003年摆地摊开始,创业有十六年了。
音乐声缓下来,该我上台讲话了。我没拿演讲稿,手里就拿着一个老旧的翻页笔。背后的大屏幕上,打出几个朴素的字:感恩十年,共创未来。
我走到舞台中央,没急着开口,先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直起身,看着大家,笑了笑:
“兄弟们,姐妹们,叔叔阿姨们(看向几位老供应商)!咱们……认识有十年了吧?”
台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十年。”我重复了一遍,语气放缓,“刚才在台下,我看着你们,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好多画面,咕嘟咕嘟往外冒。”
我按了下翻页笔,大屏幕上出现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瘦了吧唧的小伙子,蹬着三轮车,车上堆着衣服,背景是庆春路昏黄的路灯。
“这是2003年,我,汪小闲,在摆地摊。那会儿,想得特简单,就是挣出学费,能吃上肉包子。最怕城管,见了他们,卷起铺盖就跑,比兔子还快。” 台下响起一阵会意的轻笑。
又一张照片: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站在银行柜台里,一脸青涩。
“2006年,进了银行,端上了‘铁饭碗’。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天天数别人的钱,心里却慌得很,老觉着憋屈,不是味儿。”
照片切换:四季青市场嘈杂的档口,我和云飞挤在堆满衣服的狭小空间里,对着一本账簿发愁。
“2009年,从银行出来,扎进四季青。收尾货,搞网批,天天跟布料、尺码、价格打交道。那会儿,睡过仓库,吃过泡面,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客户。云飞记得不?有回咱俩为了一批货的差价,跟人磨到后半夜,回来路上,蹲在马路边啃西瓜,你说,老汪,咱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台下,云飞眼眶有点发红,用力点了点头。
照片再变:阿里巴巴年会领奖台,我穿着西装,有点拘谨地捧着“十大专家红人”的奖杯。
“2013年,网批业务爆了,去阿里领奖。表面风光,心里却更慌了,知道平台的红利吃不久,得找新路。”
接着,是微商起步时,办公室里彻夜不熄的灯光;是被谣言攻击时,团队通宵开会的凝重;是第一次“云端发布会”成功后的狂欢;是线下体验店开业时的人头攒动;是“微学院”里学员专注的脸庞;是技术中台打通那一刻,钟旭团队小伙子的欢呼……
一张张照片,就是一步步脚印。台下很安静,只有偶尔的抽泣声和深长的叹息。很多人跟着照片,回到了那段共同奋斗的岁月。
“十年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咱们从一辆三轮车,干到了现在这几百号人;从一个路边摊,干到了线上线下结合的品牌公司;从我跟云飞两个人脑袋凑一起算账,干到了现在有技术中台、有数据驾驶舱。”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这十年,咱们赚了钱吗?赚了。但今天,我不想说这些数字。我想说的是,这十年,咱们攒下了一帮啥?咱们攒下了一帮能托付性命、能共担风雨的兄弟姐妹!这才是咱们SUDU最厚实的家底儿!”
我看向云飞:“云飞,我的老搭档!这么多年,管供应链,管仓库,你永远像颗定盘星!货出了问题,你顶着;产能够不上,你想办法。有你在,前线打仗的兄弟心里就踏实!谢谢你,老哥!”
我看向林夕:“林夕,咱们的设计灵魂!为了一个扣子、一个线头,你能跟工厂吵翻天。是你,让SUDU的衣服有了魂儿!谢谢你,让咱们的牌子挺直了腰杆!”
我看向刘春宇、周红梅、吴永浪、钟旭、南希…… 我一个个点着名,说着只有我们之间才懂的趣事、糗事、和共渡的难关。没有套话,全是掏心窝子的实在话。说到动情处,台上台下,眼泪都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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