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三更天,蒙府西厢房的烛火突然“噗”地跳了下,昏黄的光映在蒙毅脸上,少年郎眉头紧锁,额角渗着冷汗,攥着龙脉之心的手青筋暴起。那枚本该散发温润金光的玉佩,此刻正裹着层淡黑雾气,像条小蛇似的在他掌心蠕动。
“别碰我……”蒙毅猛地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墨色,他挥开想要探他额头温度的侍女,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滚出去!”
侍女吓得跌坐在地,哭着跑出厢房。刚到院门口就撞上个硬邦邦的胸膛,抬头一看是蒙放,手里还拎着刚从御膳房讨来的酱肘子——这是蒙毅最爱吃的夜宵。
“将军,不好了!小将军他……”侍女话没说完,就被厢房里传来的碎裂声打断。蒙放把酱肘子往身后亲兵手里一塞,拔腿冲进厢房,就见蒙毅正徒手砸向妆台,青花瓷瓶碎了一地,而他掌心的龙脉之心,黑气更浓了。
“毅儿!你干什么!”蒙放冲上去攥住他的手腕,只觉得入手冰凉,少年人的力气大得反常,差点挣开他的钳制。
蒙毅转头,眼神空洞又陌生,嘴角却勾起抹冷笑:“蒙放,别挡着老夫……龙脉之心还没完全觉醒呢。”这声音苍老又阴鸷,分明是徐福的腔调!
“不好!是徐福的残魂附在龙脉之心上了!”嬴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拎着个罗盘闯进来,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这老东西炸死前把残魂注入黑雾,跟着龙脉之心一起进了蒙小将军体内!”
蒙毅突然发力推开蒙放,抓起尚方宝剑就往门外冲。嬴云早有准备,掏出张黄符掷过去,黄符“啪”地贴在他背上,金光一闪,蒙毅踉跄着跪倒在地,捂着头惨叫:“头好疼!父亲,救我!”
“快用斩龙刀镇住他!”嬴云大喊。蒙放连忙抽出斩龙刀,刀身青光暴涨,他轻轻将刀刃贴在蒙毅额头,少年郎的惨叫渐渐平息,瞳孔里的墨色也褪去不少,最终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可怎么办?”蒙放抱起儿子,看着他苍白的脸急得转圈,“总不能一直用斩龙刀镇着他吧?这刀沉得很,压久了该把我儿子额头压出坑了。”
嬴云蹲在地上研究龙脉之心,黑雾已经缩回玉佩里,只在表面留了道细微的黑纹:“徐福的残魂靠龙脉之气续命,现在跟蒙小将军的龙气缠在一起,硬逼会伤着毅儿。唯一的办法,是去龙脉深处,找到徐福残魂的本体,彻底打散它。”
“龙脉深处在哪?”蒙放追问。
“上次那座废弃寺庙的洞口,其实是龙脉的入口之一。”嬴云收起罗盘,“但现在洞口被法阵封住了,而且徐福的残魂在毅儿体内,我们进去后,他肯定会操控龙脉制造幻境,稍有不慎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正说着,周亚夫扛着个大箱子闯进来,箱子“哐当”砸在地上,里面全是盔甲和兵器:“老蒙,嬴云,我听说毅儿出事了!这是我珍藏的‘金刚甲’,刀枪不入,还有这‘暴雨梨花针’,对付邪祟最管用!”
蒙放看着那套比蒙毅还高的盔甲,嘴角抽了抽:“周老头,你这甲胄毅儿穿得上吗?他穿上走路都得扶墙。”
“那不是还有你穿嘛!”周亚夫拍着箱子,“咱们三人组队,老蒙你当坦克扛伤害,嬴云你当法师放符咒,我当射手远程输出,毅儿……嗯,毅儿当吉祥物,镇住场子!”
嬴云翻了个白眼:“什么坦克法师,说得跟街头杂耍似的。不过组队是对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趁徐福残魂虚弱,一举捣毁他的老巢。”
第二天清晨,蒙放背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蒙毅,嬴云拎着罗盘,周亚夫扛着他的“装备箱”,悄悄来到废弃寺庙。洞口果然被层红光封住,上面爬满了扭曲的符文,跟上次聚龙阵的纹路一模一样。
“看我的!”嬴云掏出八枚龙魂玉碎片,按八卦方位摆开,“老蒙,周老头,按住碎片!”两人连忙上前按住碎片,嬴云念动咒语,碎片发出青光,与洞口的红光碰撞在一起,“滋啦”一声,红光像被烧化的蜡烛似的退去,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里飘出股冷飕飕的风,带着淡淡的檀香——又是徐福的凝神香。蒙毅在蒙放背上动了动,迷迷糊糊道:“父亲,别进去……他在里面放了臭豆腐,可臭了……”
“这就是幻境的前兆了。”嬴云点燃火把,“徐福会用我们最在意的东西制造幻象,千万不能被迷惑。”他率先走进洞口,火把的光映出陡峭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历代帝王的画像,眼神空洞地盯着他们。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三道岔路口,分别刻着“忠”“孝”“义”三个大字。周亚夫挠挠头:“这老东西玩什么花样?选哪个啊?”
“选‘孝’!”蒙毅突然清醒过来,指着中间的岔路口,“我刚才梦到祖父了,他说走这里能找到徐福!”话音刚落,他就剧烈咳嗽起来,掌心的龙脉之心又开始发烫。
“不对劲。”蒙放按住蒙毅的手,“你祖父蒙恬一生忠君报国,最看重的是‘忠’字,怎么会让你选‘孝’?这是徐福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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