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鼎记 第9章 皮岛危机（下）

岳托等将看到毛文龙杀入阵中，立即指挥众多精锐死士团团围住，毛文龙死战不退，岳托跳入阵中趁着毛文龙力竭之际挥刀就到，刀锋划过之间，枭雄毛文龙人头掉落。

随着毛文龙战死，皮岛的抵抗渐渐势弱，硕托等人在叛将的带领下向着岛上的各个营寨继续进攻，朝鲜的运输船载着多尔衮等援军也已登岛，后续的船队在阿济格等将的带领也陆续前来。

岳托一面安排人接引，一面继续指挥后金死士清剿总兵府的残余抵抗。此战打的异常惨烈，三千死士已剩下不足一千，可就一千人依然在追着岛上的明军打，随着后金后续部队的陆续登岛，整个皮岛变成了一个大战场，到处都在冒着火光，每条街巷，每个房屋，都在进行着厮杀，多尔衮、阿济格下令汉军降兵在叛将参将王一宁的指挥下对皮岛水寨里的船队进行了炮击，叛将刘兴治带着叛军五百余人，携着毛文龙的人头前往水寨，众多水军见状只有投降，部分想离寨的船只也被堵在水寨口被击沉，部分不愿投降的水军将士自己将战船焚毁，整个水寨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登州出发的两条快船经过一天的航行，皮岛已慢慢出现在孙元化的千里镜中，整个皮岛火光冲天，孙元化见状急的双拳击打着船板：“皮岛完矣！”

“军门！海上发现快船，打着东江镇的旗号！”

当毛承禄被搀扶进入船舱时，浑身湿透，肩头还插着半截箭杆。他跪倒在地，双手高举帅印，声音嘶哑：

“皮岛……失守了！义父他……殉国了！”

帅印“哐当”落地，孙元化顿足捶胸，气的浑身颤抖，急切问道：

“具体情形如何？”

毛承禄泣不成声：“是岳托率死士趁雾登陆……岛上有人内应……义父死战不退，身中二十七创……”

孙元化一拳砸在案上，震得茶盏跳动：“果然被皇上料中了！”

“末将在主帅掩护下方能走脱，岛上好有许多将士还在抵抗，请军门赶快施救”毛承禄跪地哀求。

孙元化急令船队向着皮岛加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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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皮岛，已是一片焦土。

岳托站在总兵府的废墟上，脚下是毛文龙的无头尸身。后金士兵正在清点战利品，缴获的明军旗帜、火炮堆积如山。

“报——”探马飞奔而来，“登州方向有两艘战船正向皮岛驶来！”

岳托冷笑：“来得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金勇士的厉害！”

然而，当登州水师出现在海平线上时，后金将士都愣住了。那些战船与寻常明军船只不同，船身更低，速度更快，船首的火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孙元化站在旗舰“镇东”号的甲板上，通过千里镜观察着皮岛形势。皮岛上奴兵正在四处屠杀，到处都是尸体，岛上的毛文龙的帅旗已寻不见了。

“所有炮船，一字排开！”他沉声下令，“让建虏尝尝新式火炮的滋味！

两艘改装后的炮船迅速展开，侧舷炮窗齐齐打开。随着孙元化令旗挥下，震耳欲聋的炮声撕裂海空。

第一轮齐射就精准地覆盖了皮岛码头，正在装卸物资的后金船只顿时陷入火海。岳托慌忙下令后撤，但明军炮火如影随形，完全压制了岸防。

“这……这是什么火炮？”岳托难以置信。射程、精度、威力，都远超他认知中的明军火器。

此间又有几艘快船冲出皮岛往登州水师方向驶来，毛承禄赶紧安排人员前往接应。

孙元化一边观察岛上的情况，一边果断下令调整炮位：

“所有船只，集中火力轰击总兵府区域！”

两只战船在倾泄泻完所携带的所有炮弹，带着从皮岛冲出的几艘快船，往登州方向徐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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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皇太极接到了多尔衮传来的兵报，此战收获颇丰，

战舰：俘获完好无损的大型战船10艘，中型海沧船、苍山船37艘，小型哨船、舢板过百。这是后金获得的第一笔成规模的海军资产。

火炮：缴获各型火炮53门，其中包括3门珍贵的红夷大炮，以及大量佛郎机、碗口铳等，火药五千余斤。

军械：获得精良的铁甲四千副，弓七千张，箭矢十五万支，刀、枪、盾牌等一万余件。

粮饷财物（解决了后金的燃眉之急）

粮草：尽管部分被焚，仍从仓库中起获米麦四万石，足够支撑数万大军数月之用。

饷银：在总兵府地窖和几个秘密仓库中，查获现银十二万两，黄金两千两，以及众多珠宝绸缎。这无疑是毛文龙时代积累和明朝近期拨付的军饷。

战略物资：生铁、熟铁十万斤，煤炭数百吨，桐油、硝石、硫磺等军工原料无算。

战略与人力收获（无形价值最高）

拔除心腹之患：彻底铲除了明朝在辽东沿海的最后堡垒，皇太极可以全力应对明朝。

获得水师基础：俘获的船只和投降的明军水手，依此可组建后金水师。

降卒与工匠：收编投降的明军四千余人，俘获造船、铸炮、锻造的各类工匠数百人。

此战后金也付出的重大损失，岳托、硕托所部精锐死士折损大半，三千人战后不足800，多尔衮折损1000余人，阿济格所部也折损几百人。

皇太极下令，命多尔衮带领众人携物资全部转运沈阳，封降将刘兴治为智顺王筹组后金水军、王一宁为梅勒章京（副都统）其余皆有封赏。

此战也奠定了皇太极在后金的地位，也为他加速整合后金力量提供了强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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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养心殿。

朱由检默默听完王承恩的禀报，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他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初绽的桃枝，久久不语。

“毛文龙……可惜了。”年轻的皇帝轻声道，“厚恤其家，追赠太子太保。毛承禄袭东江镇总兵，暂归登州节制。”

他转身时，脸上已恢复平静：“告诉孙元化，新式战船表现甚佳，着即加紧建造。再告诉袁可立，登莱水师要确保渤海门户无虞。”

待王承恩退下，朱由检才缓缓展开辽东舆图。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已经变色的皮岛位置，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皇太极……”他喃喃自语，“这一局，是你赢了。但下一局，朕不会输了。”

春风吹动殿帘，带着海棠的香气。朱由检提起朱笔，在登州位置画下一个鲜红的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