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13章 破军初成，魔潮预警

洞窟之内，因王青城一行满载而归而沸腾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便被紧迫的现实所浇凉。从“天工残垒”带回的灵材虽丰，却需即刻转化为实实在在的防御力。王青城立刻将蕴灵玉精、五行灵髓等核心材料交予玄诚子，老道不敢怠慢，携材料飞身至阵法核心处的圣贤玉碑残片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蕴含着纯净灵能的宝玉灵髓置于残碑周遭，手掐道诀，口中念念有词，引动材料中的灵性，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那黯淡残破的碑体之中。玉碑微微一颤，表面流光一闪而逝，那丝若有若无的饥渴与疲惫感似乎稍稍缓解，但距离彻底修复，仍前路漫漫。

与此同时，王青城、岳霆将军及常天龙的目光，则投向了那堆放在洞窟一角的、从残垒中带回的各类金属锭、石材以及那十几具相对完好的天工宗傀儡残骸上。尤其是那具被命名为“破军”的黑铁色人形战斗傀儡，它虽残破，主体结构却相对完整，隐约透出的肃杀之气显示其昔日绝非凡品。

“材料虽足，然机关傀儡之术，精深奥妙，非我等所长。”岳霆将军凝实的身影抚过“破军”冰凉的铁躯，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若有一精于此道的大匠师，方能化腐朽为神奇。”

常天龙幽绿的竖瞳扫过那些材料，冰冷道：“本王麾下皆擅搏杀潜行，于此炼器土木之技，亦是门外汉。”

就在众人略显踌躇之际，那具一直安静跟在王青城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灵傀“阿九”，忽然扯了扯王青城的衣角，仰起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容，以那特有的、直接响彻心神的稚嫩声音说道：“主人…材料…工坊…阿九…可以…指引…核心…有…沉睡者…”

“沉睡者？”王青城心中一动，蹲下身与阿九平视，“阿九，你是说，这天工残垒的核心区域，还有像你一样的存在？或者…是一位工匠？”

阿九的水晶眼眸眨了眨，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是…守护者…也是…制造者…沉睡了…很久…很久…能量…微弱…但他…懂得…更多…阿九…很多…不懂…”

王青城与岳霆、常天龙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与希望。天工残垒的核心竟还有幸存者？若真是一位上古天工宗的匠师，其价值简直无可估量！

“位置可知？”常天龙直接问道。

阿九抬起纤细的手臂，指向西北方向，正是天工残垒深处：“感应…微弱…在…最深…的…熔炉之心…被…封印…或…沉睡…”

事不宜迟！必须尽快将这位可能的“大匠师”请回！第二次探索计划迅速制定。此次目标明确，直指残垒核心的“熔炉之心”，且需尽可能悄无声息，避免与可能存在的强大魔物或机关冲突。

队伍依旧由王青城带领，常天龙保驾护航。考虑到核心区域可能更加危险，常天龙增派了两名好手，妖族小队增至六人。银背狼群则因上次受伤需要休养，此次留守。令人意外的是，灵傀阿九主动要求同行，称其能与核心产生感应，并可尝试与“沉睡者”沟通。

再入天工残垒，凭借阿九的指引和常天龙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队伍避开了大量明暗机关，行进速度比第一次快了许多。残垒深处，魔气的侵蚀迹象反而减弱，似乎内部的守护阵法仍在顽强运作。通道逐渐变得宽阔，两侧开始出现巨大的齿轮组、断裂的能量传输管道、以及更多被摧毁的巨型战斗傀儡残骸，仿佛在诉说着此地曾经经历的惨烈大战。

在穿过一条被某种巨力撕裂的金属长廊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众人面前。空间中央，是一座巍峨的、由某种耐高温黑曜石砌成的巨大炉台，炉台虽已熄灭万年，仍能感受到其曾经拥有的恐怖热力。炉台四周，连接着无数粗大的管线和机械臂，上方则是错综复杂的吊轨和传送带。这里，便是天工宗的动力核心与制造中心——熔炉之心。

然而，此刻这里一片死寂，覆盖着厚厚的尘埃。许多设备都已损坏倒塌，只有零星几处符文还在闪烁着微光，证明此地并未完全死亡。

“在那里！”阿九指向炉台正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半球形的、由透明水晶与金属混合构成的封闭舱体，表面蒙尘，内部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众人小心翼翼靠近。水晶舱表面刻满了封印符文，但能量已极其微弱。透过模糊的水晶壁，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位须发皆白、身形枯槁的老者，他身穿破烂不堪、沾满油污的灰袍，面容憔悴，双眼紧闭，胸膛几乎没有起伏，仿佛一具干尸。他的右手紧紧抓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金属刻刀，即便在沉睡中也不曾松开。

“生命气息极其微弱，近乎断绝，与这封印舱的残余能量维系着一丝生机。”常天龙感知后说道。

王青城看向阿九。阿九走上前，将小手按在水晶舱壁上，胸口灵枢核心散发出柔和的光晕，道道七彩流光顺着她的手臂注入舱体。舱壁上的符文逐一亮起，虽然黯淡，却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紧接着，舱内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的“嗤”声，密封的舱门缓缓滑开了一小道缝隙。

一股陈腐的气息涌出。就在舱门开启的瞬间，那枯槁老者的眼皮剧烈颤动起来，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初时浑浊无比，充满了迷茫与岁月的沧桑，但很快，深处便亮起一点锐利如鹰隼、执着近乎狂热的精光！

“呃…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声音，试图移动身体，却因为长期的沉睡和虚弱而失败。他的目光扫过舱外的王青城、常天龙及其族人，最后定格在正在收回手的灵傀阿九身上，那狂热的光芒更盛了。

“灵…灵枢核心…完美…造物…”他嘶哑地喃喃，挣扎着想要抬起手触摸阿九。

王青城上前一步，运转浩然气，缓缓渡入一丝精纯的生命元气进入老者体内，助他稳住状况。“前辈，您可是天工宗传人？我等无意冒犯，只因魔劫肆虐，外界生灵涂炭，我等建立‘万灵救苦’堂口，需借重天工奇术以自保存续，故冒昧前来相请。”

老者得了这一丝元气，脸色稍稍好转，眼神也清明了许多。他贪婪地吸了几口气，目光从阿九身上移开，艰难地扫视王青城等人，尤其在王青城胸前隐现光晕的无字玉书和常天龙等妖族身上停留片刻，嘶声道：“魔劫…果然还是…来了吗？鬼谷传人？还有…妖族？嘿…真是…古怪的组合…老夫…机关叟…墨家…兼修天工…”

他竟是墨家与天工宗的双料传人！墨家擅守，天工擅造，正是眼下最急需的人才！

“机关叟前辈，此地不宜久留，魔气虽暂被隔绝，但并非久安之所。请随我等移步堂口，再详谈如何？”王青城诚恳道。

机关叟喘了几口气，眼中锐光闪烁，似乎迅速评估了现状，哑声道：“好…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带我去…你们的…地方…还有…把这些…都带上…”他吃力地指了指身旁散落的几个破烂工具袋，以及那柄紧握的刻刀。

常天龙示意，一名常家族人上前，小心地将枯瘦如柴的机关叟背起，另一人则收拾起那些工具袋。

返回之路有惊无险。当机关叟被带入洞窟，看到那悬浮的圣贤玉碑残片、岳霆将军的英灵、玄诚子老道以及众多妖族、狼群时，他那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喃喃道：“圣贤遗泽…军魂煞气…道门清光…自然野性…玄阴妖力…竟能共存一室？鬼谷调和之力，果真玄妙无穷！妙！妙啊！”

他甚至顾不上虚弱，挣扎着下地，颤巍巍地走到那堆从残垒带回的材料和傀儡残骸前，尤其是那具“破军”傀儡，伸出干枯的手掌抚摸其上深深的爪痕，眼中流露出如同看待孩子般的心痛与狂热。

“材料…够用了！这‘破军’…本是‘天工’锐士中的佼佼者，竟被损毁至此…魔孽！该死！”他咬牙切齿，随即猛地看向王青城和岳霆将军，“给老夫…一处角落…些微灵材辅助恢复…再让那老道士…时不时给老夫渡点元气…老夫要…开工了！”

无需多言，机关叟立刻进入了状态。王青城当即划出一片区域作为他的临时工坊，所需材料任其取用。玄诚子也定期过来，以精纯道门元气助其恢复身体。

接下来的日子，洞窟内响起了久违的金铁交鸣之声与机关转动的嗡鸣。机关叟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他吞服了玄诚子炼制的几颗固本培元的丹药后，便彻底沉浸在修复与改造之中。那柄奇特的刻刀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一道道玄奥的符文被精准镌刻在材料之上。他以“重钧石”为基，“铁精”、“星辰铁”为骨，融以五行灵髓调和属性，再以秘法将收集来的傀儡残骸中有用的部件拆解重组。

灵傀阿九成了他的最佳助手，她似乎天生就理解那些复杂的结构图纸和能量回路，能精准地递送工具，甚至在某些精细操作上远超人手所能。一老一少（傀），配合得越发默契。

岳霆将军时常驻足观看，以其军旅眼光提出建议：“左臂可加装一面小盾，或增强格挡。”“下肢结构需更稳固，以适应冲击。”“能否加装远程击敌之装置？”

机关叟从善如流，甚至举一反三。他将几具损坏的弓弩形傀儡的发射机构拆解下来，经过巧妙改造，嵌入了“破军”的右臂内侧，以灵玉为能源，可瞬发三道威力不俗的能量矢。

常天龙也偶尔冷眼旁观，提出一二阴狠建议：“关节处可淬以玄阴寒毒，对魔物有奇效。”“其爪刃可仿我族利爪，增强破甲撕裂之能。”

机关叟嘿然一笑，竟真的采纳，寻常天龙要了一缕本命妖毒，以特殊法门封入“破军”的指爪及近战武器之中。

整个洞窟，仿佛一个热火朝天的军工作坊，所有人都围绕着“破军”的重生而忙碌着，希望之火在众人心中燃烧。

然而，就在“破军”的修复改造进行到大半，主体结构已然重塑，符文渐次亮起之时，洞窟内一位相对沉默的存在——那位自称为“灰算子”的鼠须小妖，却终日坐立不安。

这灰算子本体乃是一只灰毛鼠妖，修为不高，却天生对吉凶祸福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且早年偶然吞食过一株异草，灵智大开后竟自行领悟了几分推演卜筮的野路子法门。它加入堂口，更多的是寻求庇护，平日存在感极低，只是蜷缩在角落，以几枚磨得光亮的古钱和几根枯草茎摆弄不休。

这几日，它那点灵觉中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心慌意乱之下，它咬牙逼出几滴本命精血，滴在古钱之上，以其最耗费心血的方式进行推演。

只见它面前的三枚古钱无风自动，疯狂跳跃，最终竟有两枚直接裂开！那几根草茎更是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

灰算子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鼠须颤抖，指着西北方向，尖声叫道：“来了！要来了！大的！好多！好多！黑压压的一片…魔气…冲天…遮天蔽日…方向…正朝我们而来！最快…最快明日黄昏便至！”

它的声音凄厉而充满恐惧，瞬间打破了工坊的喧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青城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灰算子，浩然气渡入，急声问道：“灰算子，冷静点！说清楚，什么要来了？规模如何？”

灰算子瑟瑟发抖，抓住王青城的衣袖，眼中满是绝望：“魔潮！是大规模的魔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十倍？百倍？算不清…我只看到无数扭曲的身影…狂暴的魔气…其中还有好几股特别强大、特别恐怖的气息…它们…它们像是被什么吸引…或者…被驱使着…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来！完了…我们完了…”

洞窟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大规模魔潮”意味着什么。之前的攻击只是零散的魔物或被此地生灵气息吸引的小股部队，若真是有组织、有规模、并由强大魔物率领的魔潮，以目前洞窟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

岳霆将军身影瞬间凝实至极致，铁血煞气弥漫开来，沉声道：“终于来了吗？看来我等在此地的活动，终究是引起了魔孽中强大存在的注意。或是欲将我这军魂煞气、常族长的玄阴妖力等视为必须拔除的钉子！”

常天龙周身寒气大盛，幽绿的竖瞳缩成一条细线：“驱使魔潮…必有魔将在后。其目标，或许还有我这‘异数’。”

玄诚子从阵法核心处疾步走来，面色无比凝重：“贫道刚也觉得阵法承受的魔压似乎在缓慢增加，还以为是错觉…灰算子道友的卜筮，怕是应验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仍在工坊中忙碌的机关叟和那具已初见狰狞威仪的“破军”傀儡。

机关叟头也不抬，干枯的双手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最后的调试，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决绝：“给老夫…一夜！最多到明日正午！这‘破军’…便能初步能动！但若要其发挥全部战力…还需至少三日温养磨合！”

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

王青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为堂主，他此刻绝不能乱。

“岳将军，立刻重新部署防御！所有力量，以巩固阵法、延缓魔潮冲击为首要目标！” “玄诚子前辈，全力催动阵法，不计灵材消耗，优先提升阵幕强度！圣碑能恢复几分是几分！” “常前辈，烦请您派出所有擅长潜行侦察的族人，向外探查，尽可能摸清魔潮的规模、主力构成和行进速度！” “银背狼群，警戒范围扩大到极限！所有战力，做好死战准备！” “机关叟前辈…请您务必尽快！”

一道道指令清晰下达，洞窟内瞬间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般高速运转起来。妖族斥候悄无声息地融入魔雾，玄甲英灵在岳霆指挥下占据各处要点，道道清光注入阵法，令金色光幕再次变得凝实。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却充满了决死的斗志。

机关叟不再言语，他的眼中只剩下眼前的“破军”。阿九安静地在一旁辅助，传递工具、稳定能量。刻刀飞舞，符文一个个被激活，灵材被迅速消耗，融入傀儡体内。“破军”那黑沉色的躯体上，开始流淌起暗红与幽蓝交织的能量光路，一股越来越强的凶戾、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仿佛一头沉睡的洪荒凶兽正在缓缓苏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派出的妖族斥候陆续带回消息，每一个消息都让众人的心沉下一分。 “报！西北方向百里外，魔气如海，漫山遍野，数量无法估算！” “报！发现三头‘骸骨魔犀’开道，其后跟随大量‘噬魂魔’、‘腐蚀怪’！” “报！空中发现‘翼魔’集群，规模上百！” “报！魔潮中央…疑似有…高等魔物统御，魔威滔天，不敢靠近！”

魔潮的规模与实力，远超想象！

翌日午后，距离灰算子预测的黄昏只剩不到三个时辰。洞窟外的魔气已经浓稠得如同墨汁，呜咽的风声中开始夹杂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的疯狂嘶吼与沉重脚步声。阵法光幕承受的压力肉眼可见地增大，金色的光芒在不断冲击下荡漾起剧烈的涟漪。

玄诚子盘坐阵眼，额头见汗，双手道诀不断变换，维持着阵法运转。圣贤玉碑残片微微震颤，刚刚恢复的一丝光华又在快速消耗。

岳霆将军的英灵立于阵前，玄甲英灵结阵以待，煞气冲霄，与阵外的魔气分庭抗礼。常天龙及其族人隐于阵幕之后，妖力凝聚，准备随时扑杀靠近的魔物。银背狼群焦躁地刨动着地面，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王青城手持无字玉书，心神与整个堂口、与阵法相连，感受着那越来越近的恐怖压力，手心全是汗水。

就在这时！

工坊内猛地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金属震鸣！紧接着是一道狂暴的能量波动席卷开来！

“成了！！”机关叟嘶哑却兴奋的吼声响起。

只见那具名为“破军”的傀儡，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对闪烁着骇人红光的晶石眼眸！它高达一丈的黑色身躯缓缓站直，金属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是久未活动后的磨合。它的身躯线条狰狞，左臂嵌着一面由重钧石和星辰铁混合打造的菱形臂盾，边缘锋利；右臂手肘以下则是一柄巨大的、闪烁着幽蓝寒光并淬有玄阴妖毒的沉重利刃，内侧隐藏着弩箭发射口；全身关节要害处覆盖着加厚的甲叶，上面镌刻着防御与力量增幅的符文；背后甚至还加装了一个简陋的、由傀儡残骸部件拼凑而成的喷射装置，可在短时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它微微转动头颅，血红的目光扫过洞窟内的众人，最终定格在王青城身上。机关叟喘着粗气，靠在阿九身上，指着王青城对“破军”吼道：“记住他的气息！他是堂主！他的命令，便是最高指令！守护此地！斩杀魔孽！”

“破军”眼中的红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进行识别与记录。然后，它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脚步让地面微微一震，面向王青城，单膝跪地，低下了狰狞的头颅，一个冰冷、僵硬、却毫无犹豫的声音从其胸腔中发出：

“指令…确认。破军…听候调遣！”

就在此时，洞窟之外，魔潮的先锋——那三头庞大如山、由无数惨白骨骼拼凑而成、头顶巨大魔角的骸骨魔犀，已经轰隆隆地撞碎了挡路的山岩，猩红的魔眼死死锁定了洞窟入口那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金色光幕！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魔物浪潮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魔潮攻城，开始了！

岳霆将军怒吼一声：“玄甲军！迎敌！” 常天龙长啸一声，化作一道幽影：“常家儿郎，随我狙杀高阶魔物！” 玄诚子须发皆张，将法力疯狂注入阵法：“乾坤无极，阵御八方！”

王青城深吸一口气，浩然气奔涌不息，无字玉书光华大放。他看向那具刚刚苏醒、煞气腾腾的钢铁造物，指向阵外那最先冲来的恐怖魔犀，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破军！出击！碾碎它们！”

“遵命！”

冰冷的机械音回应道。“破军”猛地起身，背后那简陋的喷射装置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整个沉重的躯体如同一发出膛的炮弹，裹挟着新生的杀戮意志，悍然撞向那最先冲来的、最为庞大的骸骨魔犀！

钢铁与魔骨的碰撞，即将在这绝望的魔潮之中，炸响第一声抗争的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