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14章 万灵大阵，青城变强

魔潮如黑云压城，骸骨魔犀的冲锋令大地震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重塑后的“破军”傀儡如一道黑色闪电，从洞窟中猛冲而出。

背后简陋的喷射装置爆发出刺目蓝光，推动着这具一丈高的钢铁之躯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前突进。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破军”精准地侧身避开魔犀正面的巨角冲撞，右臂那柄淬有玄阴妖毒的沉重利刃划出一道幽蓝弧线，狠狠劈向魔犀前肢关节处。

“咔嚓”一声脆响！覆盖着坚硬魔骨的关节应声而断！庞大的魔犀失去平衡，轰然向前倾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

“破军”动作未停，左臂菱形臂盾顺势猛击魔犀侧脑，将其重重砸入地面。随即右臂利刃如毒蛇般精准刺入魔犀眼窝，直贯脑髓！幽蓝妖毒瞬间蔓延，魔犀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另外两头魔犀反应过来，调转方向试图夹击时，“破军”已借喷射装置向后急退，稳稳落在洞窟防御阵前。

洞窟内，众人目瞪口呆。就连机关叟自己也抚着胡须，浑浊眼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光芒：“好！比预想的还要好！这具‘破军’的战斗本能还在，经过强化后，威力更胜往昔！”

王青城心中大定，立即通过无字玉书与“破军”建立心神连接，精准指挥这具新生的战争机器在阵前来回冲杀。有了这具堪比金丹后期战力的傀儡加入，第一波魔潮的先锋被成功遏制在阵外百步之处。

然而，魔潮的真正主力此刻方才降临。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上百只翼魔如乌云压顶，尖锐的嘶鸣声刺入耳膜。它们并不直接冲击阵法光幕，而是不断从空中喷吐着腐蚀性魔液，消耗着阵法能量。地面之上，数以千计的噬魂魔、腐蚀怪如潮水般涌来，其中更夹杂着数头气息格外强大的高等魔物——三只身披骨甲、手持巨斧的恐虐魔，以及一只漂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冤魂哀嚎的摄魂魔巫。

“麻烦了。”岳霆将军凝实的身影眉头紧锁，“那摄魂魔巫最是难缠，专克魂体与心志不坚者。恐虐魔力大无穷，骨甲坚硬，极难斩杀。”

常天龙幽绿的竖瞳中寒光一闪：“那魔巫交给我。玄阴妖力恰是这些魂体魔物的克星。”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幽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阵外阴影之中，直扑那摄魂魔巫所在的方向。

玄诚子盘坐阵眼，汗如雨下，声音带着急促：“堂主，阵法消耗太快！蕴灵玉精和五行灵髓正在飞速消耗，圣碑残片吸收转化的速度跟不上！”

王青城心念电转，立即下令：“岳将军，指挥玄甲军结阵固守，优先狙杀试图靠近阵法基座的魔物！机关叟前辈，请您立刻检查是否有办法临时加强阵法能量供给！银背狼群，游弋策应，扑杀漏网之鱼！”

命令一道道下达，整个洞窟据点如同一个精密而高效的战争机器，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韧性。

阵外，“破军”在王青城的操控下，已与一头恐虐魔悍然对撞！金属利刃与骨质巨斧交击，迸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与四溅的火花。“破军”的力量稍逊，被震退数步，但左臂盾牌巧妙格挡，卸去大部分冲击力，右臂弩箭装置瞬间激发，三连发的能量矢精准射向恐虐魔的面门。

恐虐魔咆哮着挥斧格挡，能量矢炸开，虽未造成重创，却成功激怒了这头魔物。另一边，常天龙已与摄魂魔巫交上手。幽绿的妖火与漆黑的魔魂在空中激烈碰撞，无声的交锋却凶险万分，周遭的低阶魔物被逸散的能量波及，瞬间化为飞灰。

战斗陷入残酷的焦灼。阵法光幕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下明灭不定，玄甲英灵不断有身影被魔气侵蚀而黯淡消散，银背狼群也出现了伤亡。岳霆将军身先士卒，军魂煞气所化的长枪每一次突刺都能带走数头魔物，但魔潮仿佛无穷无尽。

王青城全力运转浩然气，通过无字玉书不断调和、增幅着各方力量，同时还要分心操控“破军”，感觉心神消耗极大。他深知，久守必失。

“必须想办法击溃那几个指挥的高等魔物！”王青城目光锐利，锁定正与“破军”缠斗的恐虐魔，以及另外两只正在指挥魔潮集中攻击阵法薄弱处的同类。

“机关叟前辈！‘破军’那个喷射装置，能否超负荷运转，进行短途爆发突进？”王青城急声问道。

正忙着将几块灵玉嵌入阵法辅助节点的老匠师头也不抬地吼道：“可以！但最多三次！之后就需要更换核心部件，现在可没备用的！”

“一次就够了！”王青城眼中闪过决断。他深吸一口气，无字玉书光华大放，精纯的浩然气隔空灌注到“破军”体内。

同时，他通过心神连接，向常天龙传去一道意念：“常前辈，请设法牵制住另外两只恐虐魔一瞬！”

正与摄魂魔巫斗得难分难解的常天龙冷哼一声，并未回应。但下一刻，他猛地张口喷出一股本命玄阴寒潮，暂时逼退魔巫，随即身形一晃，竟分化出两道略浅的幽影，如鬼魅般扑向另外两只恐虐魔。

那两只恐虐魔猝不及防，被幽影缠身，动作顿时一滞。

就是现在！

“破军！爆发！目标——正前方魔物头颅！”王青城心中怒吼。

阵外的“破军”傀儡，背后喷射装置猛然爆发出远超之前的刺目强光，甚至边缘处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巨大的推力让它的速度瞬间飙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黑线，直接撞向面前那头因同伴被牵制而微微分神的恐虐魔！

“噗嗤！”

淬毒利刃精准无比地从恐虐魔张开的巨口中刺入，后脑穿出！庞大的魔物身躯僵在原地，眼中的狂暴血色迅速被幽蓝妖毒覆盖。

“破军”毫不停留，借着冲势拔出利刃，喷射装置二次爆发，方向折转，直扑向最近的那只被常天龙幽影缠住的恐虐魔。

那恐虐魔刚刚挣脱幽影束缚，见状怒吼着挥斧劈砍。但“破军”不闪不避，左臂臂盾硬撼巨斧！

“铛！”巨响声中，臂盾出现裂痕，但“破军”的冲势也被阻了一瞬。就在恐虐魔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破军”右臂内侧弩箭再次激发，三连发能量矢几乎零距离射中恐虐魔的胸膛同一位置！

骨甲碎裂！恐虐魔痛吼后退。

“破军”的喷射装置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爆发！它合身撞入恐虐魔怀中，右臂利刃从骨甲裂缝中狠狠刺入，直至没柄！幽蓝妖毒瞬间注入魔物体内。

转眼之间，三头恐虐魔已去其二！

然而，连续超负荷运转也让“破军”付出了代价。背后喷射装置彻底黯淡，冒出滚滚黑烟，左臂盾牌裂纹遍布，行动也明显迟滞了许多。

最后那头恐虐魔见同伴惨死，发出狂暴的咆哮，不顾一切地冲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头恐虐魔的头顶上方。

是鬼谷子！他不知何时已离开洞窟，悬浮于空。老者面容古井无波，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凌空向下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玄而又玄、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无形力量骤然降临。那狂暴冲锋的恐虐魔，动作猛地一僵，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周身空间微微扭曲，它那强大的魔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瓦解，庞大的身躯如同风化的沙雕，寸寸崩裂，最终化作一地飞灰。

鬼谷子一击，竟恐怖如斯！

但他显然也并非轻松，身影微微晃动，变得透明了几分，轻叹一声：“终究只是残魂显化，力有未逮啊...”言罢，身影缓缓消散，回归无字玉书温养。

虽然鬼谷子只出手一击，但效果是震撼性的。高等魔物接连陨落，魔潮的攻势为之一滞，尤其是那只摄魂魔巫，见势不妙，尖啸一声，竟抛下部下，率先向后退去。

首领败退，低阶魔物顿时陷入混乱。

“机会！全军反击！”王青城岂会错过这等良机，立即通过玉书下达总攻命令。

岳霆将军率领玄甲军魂结阵冲出，煞气如刀，绞杀混乱的魔物。常天龙及其族人更是如虎入羊群，专门追杀那些试图重整阵型的魔物头目。银背狼群四处冲杀，扩大战果。“破军”虽然行动不便，但仍拄着利刃，以弩箭点杀远处的威胁。

一场血战之后，洞窟之外，魔物伏尸遍地，残存的魔气在浩然气与阳光（魔潮退却，天空短暂清明）下渐渐消散。

危机暂解。

但洞窟内，无人欢呼。 everyone knows this is only a temporary respite.

清点损失，玄甲军魂折损近三成，需时间吸纳煞气才能慢慢恢复。银背狼群伤亡十余头，常家族人亦有数人带伤。玄诚子法力耗尽，脸色苍白。机关叟正心疼地检查着“破军”的损伤，尤其是彻底报废的喷射装置。灰算子则因精血损耗过度，至今昏迷未醒。

阵法光幕黯淡无光，储备的灵材几乎消耗一空。圣贤玉碑残片上的光华也微弱到了极点。

王青城看着满目疮痍的洞窟和疲惫不堪的众人，心情沉重。这次击退了魔潮，下次呢？若是来的魔物更强更多，该如何抵挡？

他走到圣贤玉碑前，伸手抚摸着冰凉残破的碑体，感受着其中那丝微弱的、却顽强不息的圣道气息，陷入沉思。

鬼谷子的声音在他心间悄然响起：“青城，可知为何魔孽此次攻势如此迅猛，甚至不惜代价？”

王青城心神一动：“请师尊指点。”

“皆因此地汇聚之力，已初显‘异数’之象。”鬼谷子缓缓道，“军魂煞气、玄阴妖力、道门清光、机关奇术、浩然正气，乃至那灵傀的纯正能量、鼠妖的先天灵觉...这些原本迥异甚至相克的力量，在你的调和下，竟能共存共鸣，隐隐然有融合升华之势。这对秉承毁灭与混乱的魔孽而言，乃是最为厌恶与忌惮的气息，它们本能地欲将这股萌芽扼杀。”

王青城恍然：“所以，它们才会被吸引而来，甚至出动如此规模的魔潮？”

“正是。”鬼谷子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此劫虽险，却也印证了一条道路的可能。若能将这些力量真正融为一体，非但可自保，或许...更能开创一番新局。”

“融为一体？”王青城若有所思，目光扫过洞窟内的众人、妖、傀、魂，“师尊之意是...”

“以圣贤玉碑残片为基，以你无字玉书为引，以浩然气为枢，布下一座能容纳、转化、增幅万灵之力的——万灵护世大阵！”鬼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激昂，“此阵若成，非但防御力极大增强，更能潜移默化，调和阴阳，滋养万灵，使阵内众生力量交融互长，长期以往，此地方为真正‘万灵救苦’之基业！”

王青城听得心潮澎湃，但旋即冷静下来：“如此大阵，必定繁复异常，弟子才疏学浅，恐难胜任。”

“无妨。有为师为你筹划根基。那机关叟精通墨家阵法与天工宗秘术，可负责阵器炼制与布置。玄诚子熟知道门符箓与能量运转，可辅助勾勒阵纹。岳霆深谙军阵变化与煞气运用，可规划阵势攻防。常天龙对地脉阴气与妖力流动感知敏锐，可确定阵眼最佳方位。甚至那灵傀阿九，其纯灵之体对能量流动最为敏感，可做最终校准。而那鼠妖灰算子，其天赋灵觉，或可在布阵时规避潜在风险...此间众生，皆可为阵之一环，此方为‘万灵’真意！”

鬼谷子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让王青城豁然开朗。是啊，他并非孤身一人！这洞窟之内，卧虎藏龙，各有所长！

当下，王青城立即将鬼谷子关于“万灵护世大阵”的构想告知众人。

起初，众人皆露惊疑之色。将迥异的力量融为一体，闻所未闻！但细细思之，又觉此法暗合天道，大有可为。

机关叟首先激动起来，抚摸着工具袋：“妙啊！以不同能量属性对应不同阵器节点，相互转化，循环不息！此等精妙构想，实乃老夫平生仅见！鬼谷前辈真乃神人也！这阵器炼制，包在老夫身上！”

玄诚子抚须沉吟：“万流归宗，却又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反而相辅相成...无量天尊，若此阵能成，必是千古未有之奇阵！贫道愿竭尽所能，勾画阵纹！”

岳霆将军眼中精光闪烁：“攻防一体，煞气亦可化为阵力，阵力亦可助长煞气...若如此，我军魂战力至少提升三成！岳某愿负责阵势排布！”

常天龙沉默片刻，冰冷道：“若此阵真能不损我族妖力根本，反有增益...常家可出力定址。”

灵傀阿九歪着头，水晶眼眸闪烁：“阿九...能感觉到...能量...喜欢...和谐...阿九帮忙。”

就连昏迷中的灰算子，似乎也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咂咂嘴，嘟囔了一句：“吉...大吉...”

见众人响应，王青城心中大定，朝无字玉书躬身一拜：“谢师尊指点！”

鬼谷子淡然笑道：“且先恢复元气。三日后，依计行事。”

接下来的三日，洞窟内众人忙碌异常，却井然有序。玄诚子炼丹调药，助众人恢复。岳霆整顿军魂，操练新阵。常天龙派族人四处探查，确保周边暂无大股魔物威胁。机关叟则带着阿九，一头扎进那堆所剩无几的材料中，叮叮当当地开始炼制布阵所需的特殊阵基、阵旗。

王青城则盘坐于圣贤玉碑前，心神沉入无字玉书，与鬼谷子残魂不断推演、完善着大阵的每一个细节。这对他而言，亦是一次极深的修行。调和万法，融汇百家，本就暗合鬼谷纵横之道精髓。他体内的浩然气在不断地推演计算中，变得越发精纯凝练，对天地法则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三日后，子时。万籁俱寂，月华如水（魔气暂退后，夜空短暂清明）。

洞窟中央，圣贤玉碑残片悬浮半空，散发着微弱的莹光。

王青城立于碑前，神情肃穆。机关叟、玄诚子、岳霆、常天龙、阿九等环绕四周，皆屏息凝神。灰算子也被搀扶在一旁，紧张地握着他的古钱。

“吉时已到。”王青城开口，声音清越，蕴含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开始布阵！”

首先出手的是常天龙。他幽绿的竖瞳彻底睁开，周身妖力弥漫，仔细感知着洞窟乃至整个山体的地脉走向与能量节点。片刻后，他指向洞窟内几个特定方位：“此处，此处，还有此处，地脉节点交汇，阴阳相对，可为辅眼。”

王青城点头，依言在那几个方位埋下由机关叟特制的、能够沟通地脉的“融灵玉砖”。

接着是岳霆将军。他身影飘忽，根据常天龙确定的辅眼位置，结合军阵之道与地形优势，规划出大阵的主要脉络与能量流转路径，指出何处需增强防御，何处可蕴藏反击之力：“能量流转，当如兵法，奇正相合，首尾相应。”

机关叟立即带领阿九，沿着岳霆划定的脉络，开始精准埋设一道道镌刻着繁复纹路的金属导能管线，并在关键节点安装上凝聚了他心血的阵基——这些阵基形状各异，有的如虎符，主掌煞气；有的如丹炉，转化道元；有的如妖晶，容纳妖力；有的如玲珑心，调和灵机。

随后，玄诚子步踏天罡，手掐道诀，沿着铺设好的导能管线与阵基，以特制的灵墨笔走龙蛇，勾勒出无数玄奥的符箓阵纹。这些符箓将各个独立的阵基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初步的整体，并引导着微弱的天地灵气开始尝试性地流入大阵脉络。

初步的脉络勾勒完成，王青城深吸一口气，走到主阵眼——圣贤玉碑之下。他双手虚抬，无字玉书自怀中飞出，悬浮于头顶，散发出柔和而浩瀚的浩然光辉。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王青郎朗开口，诵读圣贤篇章，精纯的浩然气如潮水般涌入无字玉书，再经由玉书放大，灌注到下方的圣贤玉碑残片之中。

玉碑残片得到这股同源而精纯的力量激发，猛地一震，表面光华大放，那残破的碑体上竟隐隐有虚幻的文字流转！虽然依旧残缺，却散发出一股磅礴、仁和、坚毅的圣道气息。

“就是现在！万灵归位，各守其心，注入力量！”王青城沉声喝道。

岳霆将军长啸一声，残余的玄甲军魂结阵，凛冽的军魂煞气如赤色洪流，轰然注入最近的、如虎符状的阵基之中。

常天龙与麾下族人同时释放出精纯的玄阴妖力，幽寒的气息涌入那妖晶阵基。

玄诚子盘坐在地，头顶浮现清气，道门真元流入丹炉阵基。

机关叟则将自身微薄的墨家内力与一丝神念注入一具代表机关奇术的阵基。

阿九走到那玲珑心状的阵基前，胸口灵枢核心光芒流转，纯净的灵能缓缓注入。

甚至银背狼群，也在狼王低吼下，汇聚起淡淡的自然野性之力，融入大阵边缘。

灰算子也挣扎着，逼出一丝微弱的灵觉之力，融入其中。

多种迥异的力量同时涌入大阵，沿着阵纹脉络奔腾流转。起初，这些力量属性冲突，相互排斥，使得整个大阵剧烈震颤，刚刚亮起的阵纹明灭不定，甚至有崩溃的迹象！

众人脸色一白，皆感压力倍增。

王青城处于风暴中心，承受的压力最大。他感到数股狂暴的能量在经脉中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但他咬牙坚持，无字玉书光华暴涨，浩然气全力运转，努力调和、疏导着这些异种能量。

“调和阴阳，理顺五行，万法归宗，皆循圣道！”鬼谷子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他心间响起，指引着方向。

王青城福至心灵，不再强行压制，而是以浩然气为引，仿效圣贤玉碑包容万象、泽被苍生的意境，引导着煞气、妖力、道元、灵机等力量，沿着特定的轨迹运转，相互摩擦、碰撞、乃至缓缓交融。

渐渐地，在那股中正平和、海纳百川的浩然意境的调和下，狂暴的能量洪流开始变得驯服起来。军魂煞气中的暴戾被圣道气息化解，只留下精纯的杀伐守护之意；玄阴妖力中的冰冷孤寂被道门清光温暖，更显深邃幽远；道元与灵机则变得更加活泼充盈...

各种力量并未消失，反而在保持自身特性的前提下，找到了一个奇妙的平衡点，开始相辅相成，循环往复！

“嗡——”

一声低沉却恢弘的嗡鸣响彻整个洞窟！以圣贤玉碑为核心，一道道复杂无比、闪烁着七彩流光的光纹迅速向四周蔓延，覆盖了整个洞窟地面，并向上延伸，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流光溢彩的光罩，将整个洞窟笼罩在内！

光罩之上，时而闪过玄甲军的虚影，时而浮现妖族的符文，时而流转道门的清气，时而又有机栝齿轮转动之象...种种异象，和谐共存，美轮美奂，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力量！

万灵护世大阵——基础版，成！

阵法即成，一股磅礴而温和的能量反馈瞬间涌向阵中的每一个人！

王青城首当其冲。那经过大阵调和、精纯了数倍的天地灵气混合着万灵信念，如醍醐灌顶般涌入他的体内。丹田内的浩然气旋疯狂旋转，不断压缩、凝练，原本气态的浩然气竟开始有液化的迹象！他的神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感知变得无比敏锐，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大阵能量流转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无字玉书更是光华内敛，表面似乎有更加玄奥的纹路若隐若现。

筑基后期瓶颈，水到渠成般突破！直达筑基巅峰，距离金丹大道，仅剩一步之遥！

不仅如此，他对鬼谷纵横术的理解，对“调和”二字的领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岳霆将军及其麾下军魂，吸收了大阵反馈的精纯能量，原本因战斗而黯淡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起来，煞气更加精纯澎湃，甚至带上了一丝圣道气息的恢弘，对魔气的克制作用更强。

常天龙及其族人，感受到反馈而来的能量非但毫无排斥，反而极大地滋养了他们的妖丹与经脉，玄阴妖力运转更加顺畅自如，甚至隐隐有所提升。这让他们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疑虑。

玄诚子老道获益匪浅，损耗的法力瞬间补满，停滞多年的修为竟有松动的迹象，对道法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

机关叟只觉得一股暖流洗刷着老迈的身躯，延年益寿，思维更加清晰，对机关术的灵感层出不穷。

阿九胸口灵枢核心的光芒更加璀璨，似乎更加灵动。

银背狼群低声欢鸣，体型似乎都壮大了一圈。

就连虚弱的灰算子，也哼唧着醒转过来，脸色红润了许多，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灵觉天赋似乎增强了。

大阵初成，反哺万灵！

光罩缓缓隐去，但洞窟内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笼罩着这里，守护着这里，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吸纳、调和着天地间的能量，缓缓滋养着阵内的一切生灵。

洞窟内，灵气浓度明显上升，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原本被魔气侵蚀而显得有些晦暗的岩壁，此刻都仿佛焕发出淡淡的生机。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玄诚子激动得老泪纵横。

岳霆将军抚摸着再次凝实的臂甲，感慨万千：“此阵之妙，远超想象。有此阵守护，我等方真正有了立足之基！”

常天龙看着自己愈发凝练的妖力，缓缓点头，算是认可。

机关叟则迫不及待地拉着阿九，开始琢磨如何利用大阵能量来更好地修复“破军”和打造新装备。

灰算子则又摸出他的古钱，嘀嘀咕咕地卜算起来，随即眉开眼笑：“嘿嘿，大吉！以后都是大吉！”

王青城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与整个大阵、与洞窟内所有生灵那若有若无的玄妙联系，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与责任感。

万灵护世，绝非虚言。这条路，虽然艰难，却充满了希望。

他抬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岩壁，望向那依旧被魔气笼罩的天穹。

魔劫未消，前路仍长。但至少，他们已点亮了第一盏灯，撑起了第一片天。

“师尊，谢谢您。”他在心中默念。

无字玉书微微温热，传来鬼谷子带着欣慰与一丝疲惫的回应：“大道漫漫，青城，继续前行吧...”

洞窟之内，万灵和谐，气象一新。一个以“万灵护世大阵”为基础的希望之火，已在这绝望的魔世中，顽强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