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手中有刀,心中亦有刀。秦真的杀伐速度,出现大幅度上涨。
身体不惧刀枪,给了秦真纵横战场的底气。双刀挥舞,纵情杀伐。
每一刀掠过,辽军士卒先是手中刀被震飞,接着还未反应过来,已是双眼发黑,栽倒在地,意识模糊。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昭示着埋骨荒野的结局。
战场上,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不论是死是活,只要栽倒在地,哪怕只是绊倒、摔跤,就永远失去再一次爬起来的机会。
连续不断的冲撞,秦真不敢在原地有丝毫停留,否则脚下堆积的尸体和潮水般不断涌来的士兵,会大大压缩他的活动空间。
如今,秦真冲杀之时,双手持刀,一次就冲出十多步,撞飞身前所有挡路之敌,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脚下血水四溅,一条八尺宽的血路立时成就。
短短数息,血路上数十人尽数魂归地府。
手中刀砍卷刃了,就随手夺过两把刀,继续冲杀。
这就是战争,只有生与死的界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城楼上的赵风,死死盯着自己的影子从一侧转到另一侧,远处的烟尘始终没有停息。看着身后安宁的城池,一无所知的部下,赵风最终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下城墙,回到住处。对着面前的数个牌位,以头抢地,痛哭流涕。
观战的耶律纪,看着绵延数里的战场,自然能发现自秦真拿起兵器后,伤亡人数猛然上升。不到一个时辰,超一万大军已埋骨于此。
即使刀兵再是容易培养,只要抓一个壮丁,会挥刀劈砍就行。扔进战场一圈下来,就是合格的士兵,可以修行战阵。
但也经不起如此无意义的消耗。尤其是,耶律纪看得清楚,秦真杀戮的速度,一直保持在一个恒定的速度。
如此下去,不用多,只需要秦真再坚持再一个时辰,士兵们就会被极端的恐惧刺激,从被血腥激起的战意中清醒。到那时,士气必定崩溃。
“传令下去,变阵吧。”这一切,本就在耶律纪的意料之中。但不知为何,他心头还是升起阵阵不安。
身后的传令兵挥动令旗,战场中的将领顺势变换战术。
很快,刀兵阵中原本零零散散、疲于奔命的重盾兵比例上升,并成群结队,不再分散。长枪阵也加入战场,刀兵阵暂缓杀伐,转入辅助长枪兵的角色。
秦真又一次冲杀后,短暂停住脚步,他也发现了阵型的变化。
先前阵中虽有重盾兵,但行动迟缓,始终跟不上秦真的步伐,收效甚微。
而如今的重盾兵分布虽凌乱,却暗合某种微妙的阵势,留出来的路线,正是引导自身踏入的陷阱。
明知对方来者不善,秦真自然不会上当。
每次逼不得已与重盾相撞,他就开启金刚不坏神功,将重盾顶开,改变方向。而且有了长枪兵加入,长枪需要施展空间,阵型终于不再是密密麻麻无处下脚的刀兵潮水阵。
虽然这点空隙,也不足以印证秦真的胜利。但起码说明,辽军放弃了一开始以刀步兵耗死秦真的想法。
有了重盾的牵制,秦真不得不停下来思索路径,挥刀杀戮的速度出现下降,给了辽军喘息的机会。
长枪阵上前,对着露出破绽的秦真,就是一阵密不透风的刺击。
鲜血早已浸透秦真的青衫,化为丝丝缕缕挂在身上。此刻就连头发都已被血水染红,浑身上下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裸露在外的身躯和四肢皆是红黑相映,那是已经干涸的和正在干涸的血迹。
双刀疾风般挥出,砍断身周的长枪。再一撞,在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
枪头掉落一地,但断裂长枪余下的木柄,依旧一往无前地捅在秦真四肢和躯干上。
幸好这些人只是普通士兵,没有练到那种“没有枪头也可以捅死人”的高深境界。
双刀再挥,短枪兵也和刀兵一样,无力地倒在地上,被身后的士兵夯入地面,成为来年草原上肥美的青草养料。
长枪兵倒下了,指挥的辽军将领却是心头一喜。秦真两次出手才能应对长枪兵,他们的战术没错。
于是,越来越多的长枪兵向秦真发起冲刺。
秦真在多次碰撞之后,也明确了对方的意图。对方见外部无法建功,就想通过不断地震荡,造成内腑的衰弱乃至损伤,从内部突破防线。
这一点在战斗开始之前,秦真早有准备。当年在启明军中,元军也用过类似的方法。而且那时的元军,火器已普遍运用在战事中,即使秦真面对元军的大杀器,也要退避。
再一次击杀重盾兵后,秦真也改变战术,舍弃左手的辽军制式精铁刀,拿起重盾。
装备上重盾之后,秦真冲撞的距离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因为重盾开路,撞击效果有所提升。唯一的缺点,就是单刀杀戮,终究是不如双刀爽快。而被重盾迎面撞上的刀兵,自然是连人带刀一触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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