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留条活路吧。”
易中海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荡在死寂的院子里。
这话说得,仿佛他还是那个一言九鼎,能为全院定下道德基调的管事大爷。
仿佛他这一开口,何雨柱就该顺着台阶下,彰显一番“宽宏大量”。
周围的邻居们,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何雨柱身上。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秦淮茹这回是栽了,栽得彻彻底底。但一大爷毕竟是一大爷,他出面说情,这面子,何雨柱给还是不给?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褶子,试图用“道德”来压自己的老人,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冬日里的冰棱子,又冷又硬。
“一大爷。”
他开口了,声音平稳,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尊敬您年纪大,叫您一声一大爷。”
“可您这和稀泥的本事,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我问您,当初她秦淮茹写这封信,想把我往死里整,想让我身败名裂去农场改造的时候,您在哪儿呢?”
“您怎么不去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给我何雨柱留条活路?”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易中海的脸上。
易中海那张老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酱紫。
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当初他干什么了?
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窃喜!觉得何雨柱这匹脱缰的野马,总算要被套上缰绳了!
何雨柱的目光变得锐利,逼视着易中海。
“您别跟我提什么‘饶人’。我何雨柱的字典里,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她算计我的时候,想的是让我万劫不复。”
“我现在没把这封信直接交给保卫科,让她因为诬告陷害罪丢掉工作,已经是看在贾家那三个孩子的面子上了!”
“您现在跑出来当好人,装圣人?”
何雨柱往前踏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您配吗?”
“轰!”
“您配吗”这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的心口上,也砸在了院里所有人的心上。
易中海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晃了一下,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地退后了两步。
他彻底懵了。
他引以为傲的身份,他赖以掌控人心的道德大棒,在何雨柱面前被砸得粉碎。
这个院子,这个他经营了几十年的院子,彻底失控了。
人群里,三大爷阎埠贵悄悄缩了缩脖子,扶了扶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我的乖乖!这傻柱……不,这何主任,是真敢说啊!连一大爷的面子都敢当众撕下来踩!这以后,这院里,谁还敢惹他?不行不行,以后见了面,必须得客客气气的。
何雨柱不再看失魂落魄的易中海,他转过身,缓步走到了瘫软在地上的秦淮茹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把自己耍得团团转,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的女人。
她头发散乱,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沾满了灰尘,哪还有半分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到何雨柱走近,秦淮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何主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匍匐在地上,想要去抱何雨柱的腿,却被何雨柱轻巧地一侧身躲开了。
“别。”
何雨柱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像冰。
“你没错,你只是输了。”
秦淮茹的哭声一滞,呆呆地看着他。
何雨柱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秦淮茹,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是不是觉得,我何雨柱就该一辈子当你的血包,养着你,养着你婆婆,养着你一大家子?”
“你想要的,我就必须给你。我不给,就是我为富不仁,就是我狼心狗肺?”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秦淮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何雨柱说的,全都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告诉你,路是你自己选的。”何雨柱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种俯视的姿态,“现在,你也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牛皮纸文件袋,轻轻拍了拍。
“这里面,是我刚从人事科拿来的几张调岗申请表。本来是给办公室几位老同志准备的。”
秦淮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袋,仿佛那是决定她生死的判决书。
“我给你两个选择。”
何雨柱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第一,你自己去厂里打报告,就说身体不好,无法胜任车间高强度的工作,主动申请调离岗位。”
“第二,我把这封信,还有你写的那些生产报表,一起交给纪委。让他们来帮你‘调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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