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竹编院子被薄雾裹着,竹篾的清香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漫在空气里。孙晓踩着露水走进院子时,林晚已经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面前摊着好几张设计草图,铅笔头都被削得尖尖的。
“这么早就来忙活了?”孙晓走过去,拿起一张草图翻看。纸上画着几款不同尺寸的收纳篮和手提包,都标注着“四季平安纹”的字样,线条勾勒得精致,还备注了浅绿、米白、雅灰三种配色。
林晚抬头揉了揉眼睛,眼底带着点红血丝:“晓姐,我昨晚琢磨到后半夜,总觉得传统的四季平安纹太繁复,直接编在手提包上会显得厚重,年轻人可能不喜欢。”她指着草图上的花纹,“你看,这是我简化后的版本,可又怕丢了老纹样的韵味,纠结了半天。”
这时王爷爷扛着一捆新砍的竹子走进来,竹枝上还挂着晨露。“早啊晓丫头,晚丫头这是在琢磨新品呢?”他把竹子靠在墙角,凑过来看草图,手指在纸上轻轻点着,“四季平安纹讲究‘梅兰竹菊’四君子对应四季,每一笔都有说法,简化是对的,但得把每种花的精气神留住。”
孙晓点点头,指着手提包的设计:“王爷爷说得对,现代设计要简洁,但文化根脉不能丢。比如梅枝,不用编满整面,只在包角编一小簇,既显雅致又不笨重。”
“我试试调整一下!”林晚立刻拿起铅笔,按照两人的说法修改起来,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周阳、沈乐乐和赵磊也陆续到了院子。周阳手里拿着一个竹编半成品,脸上带着点得意:“晓姐,王爷爷,你们看我编的缠枝莲纹,比之前规整多了吧?”他把半成品递过来,竹篾交织的花纹虽然还不算完美,但线条流畅了不少,没有之前的歪斜感。
王爷爷接过来看了看,欣慰地点头:“进步不小,手劲控制得匀了。不过你看这里,”他指着花纹交汇处,“两根竹篾的松紧度还差点,再练练就能赶上老手艺了。”
赵磊放下手里的砍刀,憨厚地说:“我把新到的竹子都劈好了,按照王爷爷教的方法,分了粗细不同的竹篾,专门留了细的给乐乐编花纹。”他指了指墙角码得整整齐齐的竹篾,粗细分类清晰,还细心地用布盖着防尘。
沈乐乐拿起一根细竹篾,试着编了个简单的梅花结:“我昨天把编结步骤编成口诀了,‘一绕二穿三固定,四压五挑六收紧’,现在编起来顺手多了。”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竹篾间,很快就编出一个小巧的梅花结,虽然花瓣大小略有差异,但形态完整。
孙晓看着大家的进步,心里很是欣慰:“咱们今天分工明确,林晚负责完善新品设计,王爷爷指导周阳和乐乐编四季平安纹的核心花纹,赵磊继续处理竹材,顺便帮张强检修一下烫印机,确保后续定制服务能跟上。”
“好嘞!”大家齐声答应,各自忙活起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劈竹篾的咔嚓声、编结的簌簌声、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
可没过多久,院子里的热闹就渐渐淡了下来。沈乐乐拿着竹篾坐在石凳上,眉头紧锁,手里的竹篾编了拆、拆了编,地上散落着好几段废弃的竹篾。“怎么了乐乐?”孙晓走过去,看到她手里的梅花结编得歪歪扭扭,花瓣还断了一根。
沈乐乐眼圈有点红,声音带着点委屈:“梅枝的弧度太难把握了,要么编得太直像枯枝,要么弧度太大就散架,我都试了十几遍了。”她戳了戳手里的半成品,语气里满是沮丧,“是不是我太笨了,连个简单的梅花都编不好?”
周阳那边也遇到了麻烦。他试着编竹篮的提手,编到一半突然“啪”的一声,竹篾断了。“该死!”他懊恼地拍了下桌子,“这竹篾怎么这么脆?我明明按照王爷爷教的方法泡过了啊。”他拿起断裂的竹篾,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爷爷走过来,拿起断竹篾看了看:“不是竹篾脆,是你编提手的时候,力道用偏了。提手要承重,得用‘交叉编法’,让竹篾相互借力,光靠蛮力肯定会断。”他拿起两根竹篾,演示起来,“你看,这样一交叉一缠绕,既结实又有弹性。”
周阳认真地看着,跟着王爷爷的动作比划:“原来是这样,我之前一直用平纹编法,难怪不结实。”他重新拿起竹篾,慢慢尝试交叉编法,手指虽然还有点生疏,但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孙晓安慰沈乐乐:“别着急,梅枝的弧度是四季平安纹里最难的,我当初学的时候,编废了几十个才找到窍门。”她拿起一根竹篾,“你看,编梅枝的时候,手腕要跟着竹篾的弧度走,就像画国画一样,要顺势而为,不能硬掰。”
沈乐乐跟着孙晓的指导,试着放松手腕,果然,竹篾变得听话多了。“好像有点感觉了!”她眼睛亮了起来,手指慢慢穿梭,这次编出的梅枝虽然弧度还不够自然,但没有再散架。
林晚这时也遇到了难题,她看着设计图皱起眉头:“晓姐,手提包的内衬怎么处理啊?光靠竹篾太硬了,装东西不方便,加内衬又怕影响竹编的质感。”她拿起一个竹编样品,比划着内衬的位置,一脸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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