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陶秀容忽然插话:“要说自己人,还真有一个现成的!”
秦淮茹疑惑道:“谁啊?秀容,你怀着身子总不能去吧?槐花肯定不行,我和也抽不开身。”
陶秀容笑道:“妈,不是咱们女眷。
是我娘家兄弟要进城,如今政策放开了,他也想闯闯。
听说城里 饭馆赚钱,打算来首都谋生。
要是跟着傻爸和贾梗干,可不就是自家人吗?”
傻柱咧嘴一笑:“这倒真是自家人。”
“什么?!”
贾张氏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贾家又不是收容站,哪还有地方住?乡下人怎么能随便进城干活?”
陶秀容从容道:“奶奶,现在时代不同了,别说进城,全国哪儿不能去?只要老板肯雇就行。
至于住处您放心,绝不会住咱家!”
“他想得美!凭啥住咱家?”
“本来就没打算住这儿,连晚饭都不在咱家吃,这总行了吧?”
“那也不能跟着傻柱和棒梗!让他自己找活儿去,反正不许跟贾家扯上关系!”
见贾张氏蛮不讲理,陶秀容不再争辩,转头对棒梗笑道:“贾梗,昨天收到我弟来信,说想你这个姐夫了。
让他跟着你和傻爸打下手成不?”
棒梗迟疑道:“他不是快结婚了吗?怎么不先把婚事办了?”
陶秀容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当一眼:“人往高处走嘛,他说想娶个城里姑娘,当上门女婿呢!”
小当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秦淮茹突然撂下筷子,脸色铁青地起身就走。
傻柱纳闷道:“哎?这又闹哪出?多余!”
他当然明白,秦淮茹是怕陶秀容的弟弟盯上小当——到时候更没地儿住了。
傻柱却认为,只要小伙子人品好,小当又中意,那些世俗规矩根本无需在意。
陶秀容这般贤惠,她弟弟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况且陶秀容只是瞧了小当一眼,连相亲的事都还没提,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秦淮茹刚离开饭桌,贾张氏便撂下碗筷,沉着脸起身就走。
陶秀容局促地搓着手:我这……是说错什么话了?
棒梗皱眉道:玩笑也得有分寸,你方才特意看小当那一眼算怎么回事?快去前院给妈赔不是!
陶秀容展颜一笑:原来妈是为这个生气呀,真是多心了。
我这就去劝劝——对了,我弟弟跟着你们干活的事可说定了,可不能反悔!
棒梗在桌下攥紧拳头,脸色发青没吭声。
傻柱打着圆场:多大点事儿,外人来干活我还怕偷懒呢。”
还是傻爸通情达理!
这话刺得里屋的贾张氏心口直疼,冲出来啐道:呸!合着就他会做人?我们都是刻薄鬼?
傻柱笑着劝解:妈您想多了,店里正缺人手,自家人总比外头招的可靠。”
贾张氏跺脚道:你个糊涂虫!棒梗你给我听着,不许关照她娘家兄弟!小当你也记着,甭想嫁过去!
小当撇嘴:奶奶您放一百个心,刚才是给哥留面子。
换个人这么蹬鼻子上脸,我早掀桌子了!
棒梗冷笑:下回不用顾忌我,你有本事吵赢就行。”
嗬!这会儿倒装起大度了!
前院出租屋前,秦淮茹木然坐在台阶上。
陶秀容笑盈盈挨过来:妈,刚才就是饭桌上逗个趣儿。
我弟弟真要来,绝不会占贾家便宜——我既是贾家媳妇,自然以婆家为重。”
秦淮茹抹着泪:我知道你不容易。
当年我拖着仨孩子守寡,如今你将棒梗拿捏住,我们认了。
可你既进了贾家门,能不能真心把这当自己家?
陶秀容眼圈突然红了:妈这话说的,这儿就是我的家呀!我和贾梗是真心实意,跟您和傻爸不一样。
我不仅要生下肚里这个,往后还要给他添丁进口呢!
秦淮茹气得发抖,终究压住火气道:既找到好归宿,就该好好过日子。
为何非要拽着娘家兄弟来拖累?方才还故意把小当往里绕,你这是要逼死贾家啊!
陶秀容昂着头:我一辈子都是贾家人!可自家人互相帮衬,怎么就叫拖累了?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婆媳俩的影子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陶秀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妈,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和贾梗踏踏实实过日子,怎么会害贾家?我就是贾家的媳妇啊!
秦淮茹冷着脸说:咱们婆媳之间就别绕弯子了。
你拴住棒梗也就罢了,但小当没得罪过你,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她必须嫁城里人,绝不能跟你弟弟扯上关系!
陶秀容无奈地笑了笑:妈,我再有能耐也做不了小当的主。
我弟弟真是来城里打工的,感情的事我说了不算。
您想多了,他是个本分人,不会乱来的。”
可你分明在往那方面引导!
唉......我就是随口一说。
这样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行吗?我发誓,要是再提就天打雷劈!这下您总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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