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摇篮的彩色气泡在星风中轻轻碰撞,每一次触碰都诞生出新的法则微光。孩子的银灰色心脏突然传来刺痛,瞳孔中的黑色纹路剧烈扭曲——他看见无数气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灰色纹路,与法则血脉曾被锈蚀的痕迹如出一辙。
“是守墓人的余孽?”阿砚握紧诚澈剑,星龙虚影在剑身上焦躁地盘旋。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灰色纹路中渗出的能量波动,比守墓人的僵化射线更加阴冷,带着一种熟悉却被遗忘的压迫感——像极了鸿蒙之墟深处,混沌之神未被救赎时的气息。
星瞳的星纹斗篷突然紧绷,符文如受惊的鸟雀般乱跳。“这不是守墓人的能力。”她的神识穿透干瘪的气泡,触碰到一股古老的意志,“这是……‘法则收割者’的气息。”斗篷上的星子突然组成一幅破碎的星图,图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站在时间长河的源头,手中握着把收割法则的镰刀。
阿桃的手镯在这时发出刺耳的警报,投影中干瘪的气泡里,浮现出一枚枚黑色的鳞片——鳞片的纹路与孩子银灰色心脏上的创世印记完全相反,像是用反物质刻成的诅咒符号。“这些鳞片在吞噬法则的‘可能性’。”她的手指划过投影,鳞片突然活了过来,在光屏上组成一张狞笑的脸,“幕后黑手一直在看着我们,从时之泉到法则摇篮,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里。”
孩子的银灰色心脏飞出胸口,悬在法则摇篮中央。心脏表面的金黑纹路剧烈冲突,竟在中央撕裂出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处,长出一株扭曲的黑色植物,叶片上的脉络是无数个被抹杀的法则气泡轮廓。“他在模仿创世。”孩子的声音带着寒意,“但他创造的不是生命,是坟墓。”
光舟顺着黑色植物的根系追踪,星路两侧的法则气泡正在成片干瘪。他们看见更恐怖的景象:一些尚未完全干瘪的气泡里,法则生灵的身体正在透明化,体内的“可能性”被抽成金色的丝线,顺着根系流向未知的远方。一个即将消散的梦之法则生灵,用尽最后力气向他们传递画面——一片漂浮在时间之外的“虚无王座”,王座上坐着个被星尘笼罩的身影,正用那些金色丝线编织着什么。
“那是‘终焉织者’。”星瞳的星纹斗篷突然展开成巨大的翅膀,星子的光芒照亮了记忆深处的画面,“《时之书》的禁忌页记载过他,他是创世者与混沌之神诞生前就存在的‘原初虚无’,因为嫉妒法则拥有‘意义’,便发誓要将所有法则织成‘无意义的永恒’。”翅膀上的符文开始燃烧,“守墓人、律法官,都只是他放出的诱饵,目的是让我们帮他扫清法则中的‘反抗因子’。”
阿砚的诚澈剑突然插入一株黑色植物的根部,剑身上的星龙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根系被斩断的瞬间,涌出大量金色丝线,丝线上粘着无数细小的法则碎片——那是他们曾经拯救过的时空留下的印记:瘟疫时空的麦穗纹路、音之法则时空的基频符号、机械迷宫的齿轮花纹。“他在回收我们播下的‘希望’。”阿砚的手臂青筋暴起,“这些丝线会被织成‘终焉法则’,一旦完成,所有时空都会失去改变的可能。”
阿桃的手镯在这时弹出虚无王座的坐标,坐标旁标注着一行不断跳动的数字——那是终焉法则的编织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九。“他在等最后一个‘素材’。”她的手镯突然指向孩子的银灰色心脏,“创世者与混沌之神的共生核心,是他完成终焉法则的最后一根线。”手镯的投影中,终焉织者的身影微微侧转,星尘下露出的半张脸,竟与孩子有着七分相似。
光舟驶入时间之外的虚无领域时,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黑色植物的根系在此化作参天巨树,树枝上悬挂着无数个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封着一个被抽干可能性的法则核心——有音之法则的基频节点,有时间法则的鸿蒙之眼,甚至有混沌之神曾经的一缕黑雾。
“欢迎来到‘意义的坟墓’。”终焉织者的声音从王座传来,星尘在他周身流转,组成无数个被抹杀的法则符号,“你们帮我收集了所有‘变数’,现在,该让宇宙回归永恒的虚无了。”他伸出手,孩子的银灰色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王座,表面的金黑纹路开始被星尘覆盖。
“你错了,虚无从来不是永恒。”孩子的法则徽章爆发出强光,符文在虚空中组成创世之初的星图,“法则的意义,正是因为会消失才珍贵。”他的意识突然与所有茧中的法则核心共鸣,那些看似沉寂的核心,竟在星图的光芒中泛起微光——那是生灵们藏在最深处的“反抗意志”。
星瞳的星纹斗篷化作无数光箭,射向缠绕银灰色心脏的星尘。“终焉织者害怕‘记忆’。”她的神识与所有被拯救的时空连接,将瘟疫时空的草药香、古老文明的歌谣、机械迷宫的和平齿轮声注入光箭,“这些真实的记忆,能刺破他的虚无伪装!”光箭与星尘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彩色的光雨,雨水中浮现出无数生灵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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