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摇篮的新生气泡上,凝结着终焉织者残留的星尘,像一层易碎的糖衣。孩子指尖抚过气泡,星尘在他掌心化作半透明的鳞片,鳞片内侧映出令人心惊的画面——终焉织者消散前,曾将一缕意识注入虚无领域的“法则之核”,那核心此刻正藏在时间长河的源头,以“原初法则”的名义,悄悄篡改着创世的第一组符文。
“他没有真正消散。”星瞳的星纹斗篷突然无风自动,星子缀成的锁链缠住孩子掌心的鳞片,“这是‘虚无种子’,能在法则核心中扎根,等我们彻底放松警惕,就会开出新的‘终焉之花’。”斗篷的符文在鳞片上灼烧,显露出更清晰的画面:时间源头的混沌雾霭中,一个由纯意识构成的虚影正俯身修改符文,虚影的轮廓比之前更加凝实,星尘外甚至裹上了一层创世者的金色光晕。
阿砚的诚澈剑在剑鞘中发出震颤,剑穗的铃铛每响一声,剑身上便浮现一道裂痕——那是终焉织者篡改符文的反噬。“他在模仿创世者的力量。”他拔剑时,星龙虚影竟带着一丝虚无的灰翳,“你看,连星龙都受到了污染。”星龙盘旋时,龙鳞的反光在甲板上拼出被篡改的符文:“将‘可能性’替换为‘定数’,将‘选择’改写为‘宿命’。”
阿桃的手镯投射出时间源头的实时影像,法则之核周围的混沌雾霭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由纯金打造的“命运祭坛”。祭坛上,终焉织者的虚影正用金色丝线将法则符文缝成闭环,每个闭环里都囚禁着一个“未被选择的可能”——其中一个闭环中,孩子没有选择与混沌之神共生,而是成为了新的终焉织者,正坐在虚无王座上编织终焉法则。
“他在创造‘唯一宿命’。”阿桃的手镯突然剧烈发烫,投影中,命运祭坛的基座刻着一行新的符文:“当所有可能都被囚禁,终焉便不再需要织者。”她的指尖划过投影里的闭环,那些被囚禁的“可能”突然发出微弱的光,光的频率与孩子银灰色心脏的搏动完全一致,“这些可能在呼唤我们,它们不想成为闭环的祭品。”
光舟驶向时间源头时,周围的时空开始呈现“倒带”的异象。他们看见自己走过的路在逆向重演:法则摇篮的气泡干瘪又充盈,终焉织者的虚无王座崩塌又重建,甚至连他们拯救过的时空,都在经历“未被拯救”的镜像——瘟疫时空的黑雾重新笼罩大地,音之法则时空的杂音者再次被囚禁,机械迷宫的齿轮又开始转动杀戮的旋律。
“这是‘宿命幻象’。”孩子的银灰色心脏透出金黑交织的光芒,将一艘迎面驶来的“镜像光舟”撞得粉碎,那光舟上的“他们”眼神空洞,正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行驶,“他想让我们相信,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最终都会回归定数。”被撞碎的镜像碎片落在甲板上,化作黑色的沙砾,沙砾中能听见终焉织者的低语:“回来吧,回到你的宿命里。”
星瞳的神识穿透幻象,在时间源头的雾霭中找到真正的法则之核——那是一颗跳动的琉璃球,球内封存着创世时的第一缕光,此刻正被终焉织者的虚影用虚无丝线缠绕。“他在用法则之核的力量放大幻象。”她的星纹斗篷突然罩住整艘光舟,星子的光芒形成屏障,“这些幻象都是我们内心的‘怀疑’所化,只要坚信‘选择有意义’,就能破掉。”屏障外,无数个“失败的自己”正在撞击光舟,他们的嘶吼中充满了绝望:“放弃吧,我们早就试过了。”
阿砚的诚澈剑突然插入光舟的能量核心,星龙虚影带着剑穗的铃铛冲出屏障,在幻象中撕开一道裂口。“真正的宿命,是永远有选择的权利。”他的声音透过裂口传遍法则摇篮,那些被囚禁的“可能”突然爆发出强光,在幻象中开出金色的花,“你看,连被囚禁的可能都在反抗,我们凭什么认输?”星龙在裂口处盘旋,龙息点燃了那些金色的花,火焰烧穿了层层幻象,露出命运祭坛的真实轮廓。
阿桃的手镯在这时与时间源头的法则之核建立连接,镯身的符文开始逆向运转,将“未被选择的可能”重新注入时间线。“每个可能都该有存在的权利。”她的手镯投射出无数分支的时间流,其中一条支流里,终焉织者没有成为虚无,而是化作了守护“被遗忘可能”的看门人,“你看,连你都有被救赎的可能,为什么要执着于唯一的宿命?”手镯的光芒与法则之核共鸣,祭坛上的闭环开始松动,被囚禁的“可能”纷纷化作光蝶,飞向各自的时间支流。
孩子踏着光蝶组成的桥走向命运祭坛,银灰色心脏的搏动声震碎了周围的混沌雾霭。终焉织者的虚影转过身,星尘外的金色光晕已经与创世者别无二致,他手中的金色丝线正穿透法则之核,将“定数符文”注入创世之光。“你终于来了,我的‘另一面’。”虚影的声音带着创世者的庄严与虚无的冰冷,“你我本是同源,都诞生于‘存在与虚无的缝隙’,只是你选择了‘有意义’,我选择了‘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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