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核心的真相,从来不是为了让人轻信,而是为了考验拆解的勇气。
核心控制室的光线,透着一股冰冷。并非冰忆的寒意,而是“记忆核心装置”散发出的冷感——整个房间呈圆形,中央悬浮着一个半人高的齿轮结构,正是无的母亲(红夫人原型)留下的“空白之主核心装置”。装置的每一齿都嵌有一块记忆结晶,其中最大那块,是红夫人从苏夜母亲身上窃取的“纯净记忆结晶”,此刻正被装置的红光灼烧至赤红,宛若即将熔化的糖块。
墙壁并无实体,而是一层流动的“记忆投影”:灾变前的研究所实验室、无的母亲调试装置、年幼的无蹲伏旁观齿轮转动、苏夜的母亲立于角落记录数据……这些画面并非重复播放,而是随着装置的转动在“实时更新”,宛若重新演绎灾变前的最终时刻。投影的边缘泛着极淡的红芒,是红夫人的碎忆境能量,她正站在装置旁,脸上覆着与无的母亲一模一样的面具,手中捏着一块黑色结晶(灾变核心碎片的复制品)。
“你终于来了,阿默。”红夫人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的伪装,而是无母亲的嗓音,却带着一股机械般的冰冷,“我等候多时,待你亲手激活此装置——它可使你成为‘空白之主’,亦能让所有记忆重归混沌。”
无的齿轮疤痕骤然剧痛。非是之前的刺痛,而是共鸣之痛——装置的齿轮转动频率,与他疤痕的纹路完全契合,如钥匙与锁的匹配。红光自他的指尖探向装置,突然“看见”装置内藏的记忆:红夫人并非“人”,而是无的母亲在灾变前以自身的“部分记忆”与AI程序制造的“记忆分身”,旨在“她不在之后,代为完成记忆进化计划”。然而,此分身后来被灾变的污染记忆影响,扭曲了“进化”的本义,变为“解构所有记忆”的执妄。
“你非我母亲。”无的红光探向红夫人的面具。红光触及面具时,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其中隐藏的“记忆断层”——那是红夫人被污染的证据:她的记忆里,一半是无的母亲的“保护执念”,一半是混沌的“解构**”,两种记忆在她体内争斗,使她的身躯时而被撕裂,又快速重组,“我母亲的记忆中,唯有‘守护’,而非‘毁灭’——你不过是被污染的分身。”
红夫人的身躯剧烈晃动。她猛然举起黑色结晶,按向装置的齿轮:“住口!我便是你母亲!是她令我助你成为空白之主!”结晶触及装置的刹那,装置的红光骤然暴涨,墙上的投影开始扭曲:无的母亲的画面化为黑丝,年幼的无的画面变为空壳,苏夜的母亲的画面化作冰雕。“你看!这便是真相!你母亲早已被污染!她的计划便是令所有人沦为无记忆的空壳!”
“不对!”苏烈的声音突然自门口传来。他高举苏清瑶的笔记,书页上的数据流向装置方向飘去,“清瑶的笔记破译了装置的原始数据!你母亲的计划是‘记忆净化’,非是‘解构’!她欲令装置吸收污染记忆,再转化为纯净记忆——是你被顾老狗篡改了程序,将‘净化’改为‘混沌’!”
红夫人的身躯突然停滞。她的面具彻底破碎,露出一张拼凑的面容:左半是无的母亲的轮廓,右半是混沌的黑丝。“不可能…顾老狗言…他是在助我…”她的意识开始混乱,体内的“保护执念”与“解构**”激烈碰撞,“我记得…我窃取苏夜母亲的记忆…是为…净化装置…非为…毁灭…”
就在此时,控制室的侧门突然被撞开。是苏夜,她搀扶着面色苍白的母亲(苏清瑶),手中的碎忆刀仍滴着“冰忆血”——那是她劈开记忆监狱的冰柱时,沾染的冻结记忆。苏夜的母亲手中捏着一块齿轮状结晶,正是无此前给她的那半块模型,此刻正与装置的齿轮产生共鸣,“阿默,勿信红夫人之言!装置的原始密码是你的‘空白’,但非为激活它,而是让你‘重置’它——将被篡改的程序清空!”
无的目光落于苏夜母亲的结晶上。结晶的光芒与装置的红光、他疤痕的暖光交织,突然映出一段完整记忆:灾变前的最后一刻,无的母亲将装置的“重置程序”封入他的空白中,说道“阿默,若装置被篡改,便以你的空白撞击它——你的空白中,藏着‘不被执念奴役’的纯粹,这才是空白之主真正的力量”。
“你骗我!”红夫人骤然癫狂。她以碎忆境召出无数“记忆傀儡”——皆是以她从各地窃取的记忆碎片所制,有顾老狗的“安全记忆傀儡”、焚城长老的“执法记忆傀儡”、还有空壳的“混乱记忆傀儡”。傀儡们向无与苏夜冲来,手中的武器是一段段扭曲的黑丝,“我不会让你们重置装置!混沌方为自由!”
苏夜的碎忆刀即刻出鞘。白光劈向最前的“执法傀儡”,刀身抽出一段傀儡的“恐惧记忆”——是焚城长老焚烧无辜者记忆的画面,具象化为黑色藤蔓,缠住傀儡的身躯,藤蔓上的人脸皆在哭泣,“这些记忆非是自由!是痛苦!你所谓的混沌,不过是以他人的痛楚为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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