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抱着假刀走出醉仙楼,心中还在为抢先签约而得意。他决定先去找个懂行的人验证一下这把“沙漠之星”,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
“薛大爷这是去哪里?”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薛蟠回头一看,正是柳湘莲。今天的柳湘莲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手摇折扇,风度翩翩。
“关你什么事!”薛蟠冷哼一声,抱紧手中的刀,“没抢到生意就想打听消息?告诉你,晚了!”
柳湘莲莫名其妙:“什么生意?我路过这里,看到薛大爷抱着把刀,有些好奇罢了。”
他走近几步,瞥了一眼薛蟠怀里的弯刀,眉头微皱:“这刀的款式倒是少见,不过这刀鞘的包浆…薛大爷,您该不会是在古玩摊上买的吧?”
“胡说八道!”薛蟠脸色涨红,“这是正宗的西域王室宝刀!你懂什么?”
柳湘莲摇摇头:“我曾随父亲去过西域,见过不少当地的兵器。真正的王室宝刀,刀鞘上的宝石镶嵌工艺绝不会这么粗糙。而且这个花纹…”
他指了指刀鞘上的图案:“这明明是中原工匠仿制的西域风格,连梵文都写错了。”
薛蟠听得心里发毛,但表面还要硬撑:“你这是嫉妒!嫉妒我能结识到真正的西域王子!”
“西域王子?”柳湘莲失笑,“薛大爷,您真以为那些在茶楼酒肆里招摇撞骗的江湖人士,是什么王子王孙?”
这话彻底刺激到了薛蟠。在他看来,柳湘莲这就是在说他蠢,说他被骗了。
“你给我等着!”薛蟠咬牙切齿,“三个月后,等我的香料生意做起来,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话!”
说完,他抱着刀匆匆离去。
柳湘莲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这种人真是劝不醒,等吃了亏自然就明白了。
薛蟠一路跑回薛府,越想越不甘心。柳湘莲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让人恼火,凭什么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
“蟠儿,你回来了?”薛姨妈看到儿子,连忙迎上前来,“那个王子怎么说?咱们的银子…”
“妈,您放心!”薛蟠拍着胸脯,“一切都办妥了!不仅签了约,我还额外投了一些钱,保证能赚更多!”
薛姨妈半信半疑:“真的?那…那要多少钱?”
“也不多,就…”薛蟠支支吾吾,“就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薛姨妈差点晕过去,“蟠儿,咱们哪有这么多钱?”
“有的有的!”薛蟠连忙扶住母亲,“我把咱们所有的银票和地契都拿去了。妈,您就等着数钱吧!”
薛姨妈颤抖着声音:“你…你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
“对啊!”薛蟠还在兴奋中,“富贵险中求嘛!等三个月后香料到货,咱们就能赚三百万两!”
薛宝钗在隔壁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看到母亲脸色苍白,哥哥还在那里傻笑,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哥哥,你又做了什么?”宝钗的声音很轻,但薛蟠听出了其中的危险。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签了个合同。”薛蟠把手中的契约递给妹妹,“你看看,这上面盖的都是王室印章呢!”
宝钗接过契约,仔细看了几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份所谓的契约,用的是极其劣质的羊皮纸,上面的文字东拼西凑,语法错误百出。那些所谓的“王室印章”,更是用萝卜刻的,连个像样的图案都没有。
“哥哥,这份契约是假的。”宝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而且那个阿米尔王子,根本就是个骗子。”
“不可能!”薛蟠嘴硬,“我亲眼看到他削断蜡烛的!”
“那只是江湖把戏。”宝钗指着刀身上的细缝,“你看这里,刀刃是可以伸缩的。这就是街头卖艺人常用的道具。”
薛蟠看着妹妹指出的痕迹,脑子开始嗡嗡作响。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被骗了?
“不会的,不会的!”薛蟠喃喃自语,“他说三个月后就回来,我还有机会…”
“哥哥!”宝钗终于忍不住了,“你醒醒吧!那个人早就跑了!他拿着咱们家三十万两银子,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薛蟠整个人都僵住了。三十万两…薛家所有的财产…全没了?
“我…我去找他!”薛蟠猛地站起身,“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冲出薛府,直奔醉仙楼。但楼里的伙计告诉他,那个自称王子的人昨夜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公子,那人走得很急,连房钱都没结清呢。”伙计无奈地摇头。
薛蟠又跑遍了京城的各大客栈,都没有找到赵大胡子的踪迹。这个江湖骗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提前准备好了退路。
与此同时,潇湘馆内。
“姑娘,银子已经全部到账了。”卫若兰兴奋地汇报,“三十万两,一文不少。”
林云点点头,表情依然平静:“做得很好。那个赵大胡子呢?”
“已经按照约定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连夜离开京城。”卫若兰说,“这种人贪心不足,留在这里迟早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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