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鬼见愁”林区的寒气就顺着帐篷缝隙往里钻。杨涛摸黑穿上烤干的冲锋衣,指尖触到腰间猎刀时,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帐篷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队员老陈——昨晚商定好,由他和另一名退伍兵出身的队员李建军,跟着杨涛去废弃猎户屋设伏。
“都准备好了?”杨涛掀起门帘,看到老陈背着一把改装过的气枪,李建军则揣着两把磨得发亮的匕首,两人脸上都带着紧绷的神色。杨涛从背包里掏出三张手绘的地图,分给他们:“这是从营地到猎户屋的路线,红圈标着的是适合埋伏的位置。老陈你守东边的矮坡,能看清屋前的开阔地;建军去西边的灌木丛,盯着屋后的逃生小路;我在屋侧的老槐树上,能同时 cover 你们两个方向。”
李建军接过地图,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一眼:“杨哥,那王教授怎么办?真让他去接头?万一他耍花样跑了,或者跟对方里应外合……”
“跑不了。”杨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麻绳,绳头系着个小小的铜铃铛,“等下把他跟我绑在一起,他走我走,他停我停,只要他敢有小动作,铃铛一响,咱们直接动手。至于里应外合——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立功减刑,没胆子再赌。”
说话间,老张领着被反绑双手的王教授走了过来。王教授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夜没睡。看到杨涛手里的麻绳,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却没敢反抗,只是嗫嚅着说:“杨向导,我……我真的会配合,你们别绑太紧,等下跟约翰的人接头,要是被看出破绽就完了。”
杨涛没说话,走上前将麻绳一端系在王教授的手腕上,另一端缠在自己的腰带上,松紧度刚好能让两人保持半米距离:“放心,只要你老实,这绳子伤不了你。但要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招——”他抬手拍了拍王教授的肩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这林子里,少个人没人会发现。”
王教授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连忙点头:“我不耍花招,绝不耍花招。”
四人趁着晨雾还没散,沿着山脊线往山脚下走。露水打湿了裤脚,每走一步都沾着细碎的草籽,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杨涛走在最前面,目光始终扫过两侧的密林,他知道“环球植物研究中心”的人既然敢来接头,肯定不会毫无准备,说不定早就派人在周围探查过。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方的雾气中隐约露出一间低矮的木屋轮廓——正是那间废弃的猎户屋。木屋的屋顶塌了一半,墙壁上布满了裂缝,门前的空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看起来确实荒废了很久。杨涛打了个手势,四人立刻停下脚步,按照之前的计划分散开来。
杨涛带着王教授绕到木屋侧面的老槐树下,这棵树的树干粗壮,枝桠纵横交错,正好能藏人。他先踩着树干上的凸起爬上去,选了个能看清屋前动静的枝桠坐好,然后低头对王教授说:“等下我放你过去,你就按约翰跟你说的做,把标本盒给他们,别多说话。只要他们一接标本,我就会动手,你赶紧往我这边跑,明白吗?”
王教授抬头看着杨涛,眼神里满是恐惧:“他们……他们会不会带枪?约翰之前跟我说过,他们有‘保护措施’。”
“带不带枪都一样。”杨涛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改装过的弓弩,箭头上涂着暗绿色的毒液——是他用山里的毒藤熬制的,见血封喉,“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管。”
王教授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杨涛解开腰上的麻绳,将装着云南蓝果树标本的盒子递给王教授:“去吧,记住,别耍花招。”
王教授接过标本盒,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往木屋门口走。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晨雾中显得格外刺耳。
杨涛握紧弓弩,目光紧紧盯着木屋门口。过了大概一分钟,木屋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高鼻梁深眼窝的外国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应该就是装钱的箱子。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国人,都背着背包,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神色警惕。
“王教授,你来得很准时。”外国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标本带来了吗?”
王教授连忙把标本盒递过去:“带来了,都在这里,你们检查一下。”
外国人接过标本盒,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王教授,你做得不错。这是给你的钱,还有你的出国手续,都在箱子里。”他把黑色手提箱递给王教授。
就在王教授伸手去接手提箱的瞬间,杨涛突然从槐树上跳了下来,手里的弓弩对准了外国人的胸口:“不许动!把箱子放下!”
外国人脸色骤变,身后的两个中国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朝着杨涛扑了过来。杨涛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左边那人的攻击,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右边那人见状,挥着匕首刺向杨涛的后背,杨涛反手从腰间抽出猎刀,转身格挡,刀刃与匕首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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