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到皇帝 第12章 砺剑磨刀

破晓的微光驱散了山间的寒意，也照亮了霍去病四人疲惫却锐利的脸庞。他们如同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废弃山寨，带回了沾染着夜露与危险气息的狼牙堡第一手情报。

最大那间木屋内，油灯再次被点亮。杨帆、周丕、冯源、杨林以及刚刚返回的霍去病齐聚一堂，气氛比昨夜更加凝重。霍去病详细地汇报了侦查所见：险要的地形、六七十七名流寇、散漫却占尽地利的守卫、那个凡胎境四重接近五重的凶悍首领及其骨干，以及……那条隐藏在堡后悬崖、可能存在的废弃小路。

每听一句，周丕的眉头就锁紧一分，冯源的脸色就苍白一丝，连杨林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峻。

“他娘的！六七十号人？还有个快要五重的家伙？”周丕忍不住低骂一声，瓮声瓮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骇然，“那破路窄得跟鸡肠子似的，正面冲上去，不够人家往下扔石头的！”

冯源忧心忡忡地看向杨帆：“杨大哥，敌人势大，地利又在他们那边，我们……我们真的能打下来吗？伤亡会不会太大了？”她管理后勤，清楚地知道每一个人手都极其宝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帆身上。他是主心骨，是做出最终决定的人。杨帆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脑海中飞速运转，将霍去病带回的信息与己方的实力一一对应、推演。

正面强攻，确是死路一条。但那条废弃的小路……成了破局的关键。良久，他敲击桌面的手指蓦然停住，抬起眼，眼中已没有了丝毫犹豫，只剩下冷静到极致的算计和决断。

“打！必须打！”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狼牙堡我们必须拿下！没有退路！”他站起身，走到用木炭粗糙绘制的地图前（根据霍去病口述快速画出）：“硬拼不行，那就智取。去病发现的那条小路，就是我们的胜负手！”

他开始阐述自己的计划，条理清晰，目标明确：“计划分两步。第一步，佯攻！”他指向那条主山路，“周丕，你带领主力，大张旗鼓，从正面发动攻击。不要真的拼命往上冲，目的是制造巨大的动静，吸引并牢牢拖住堡内绝大部分敌人的注意力！尤其是要把那个首领和他的骨干力量，全都吸引到正面来！”

周丕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俺明白了！就是敲山震虎，把他们都引到前面来，给后面掏窝子的创造机会！”“没错！”杨帆赞许地点头，目光转向霍去病，“第二步，奇袭！去病，你带你手下最精锐的弟兄，再加上我，组成奇袭队。我们从那条废弃小路摸上去，直插堡内心脏！一旦成功潜入，立刻制造混乱，直扑首领所在！前后夹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他看向冯源和杨林：“冯源，你负责统筹所有物资，优先保障攻坚器械！我们需要至少三架简陋但结实的云梯（用于正面佯攻吸引火力），还需要一根撞木（预防万一，或用于最后冲击寨门）。杨林，你心细，帮冯源计算物料，看看我们现有的东西能做出多少。”

最后，他目光扫过所有人，语气沉重：“此战凶险，尤其是正面佯攻的弟兄，压力巨大，伤亡难免。奇袭队更是九死一生。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拿不下狼牙堡，我们迟早冻死、饿死、被黑云寨剿杀！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杀出一条生路！”

计划已定，目标清晰。一股悲壮而决绝的气氛在屋内弥漫开来。“干他娘的！”周丕低吼一声，眼中燃烧起战意，“帆哥你放心，正面就交给俺！保证闹出的动静让那帮龟孙子全都缩到前面来！”

“奇袭队交给我！”霍去病言简意赅，眼神锐利如刀，“保证摸上去！”冯源和杨林也重重点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却也充满了使命感。

命令既下，整个山寨瞬间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疯狂运转起来。

周丕吼叫着冲出木屋，将所有青壮集中起来。他没有隐瞒任务的危险性，直言正面佯攻就是去当诱饵，吸引箭矢和石头。但在杨帆和周丕平日积威和现实困境之下，加上承诺的重赏（更好的食物、战利品优先分配），青壮们虽然恐惧，却也被激发了血性，开始玩命地训练。周丕模拟山路陡峭的情况，让他们练习持盾防御、快速躲避、以及声嘶力竭的呐喊，力求将“佯攻”演得逼真无比。

霍去病则从队伍中精选出五名身手最好、胆子最大、且擅长攀爬的汉子，加上他自己和杨帆，组成七人奇袭队。他们避开人群，专门寻找陡峭难行之处，反复练习悄无声息的潜行、攀爬以及小队之间的简单配合手势。霍去病将那条小路的险峻程度详细告知众人，让他们做好心理和体能上的极限准备。

另一边，冯源和石叔带着妇孺和老弱，开始了后勤总动员。收集所有能找到的结实木材、藤蔓、绳索。山寨里原本遗弃的一些破烂家具、车辆都被拆解利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简陋的云梯和撞木逐渐成型。冯源精确地计算着每一份口粮，将最好的食物优先供给即将参加战斗的人员，尤其是奇袭队。

杨帆也没有闲着。他一边监督全局，协调各方，一边抓紧一切时间修炼。那几块下品玄石他舍不得再用，只是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玄气，努力巩固修为，调整状态，力求在战斗时保持在最巅峰。他反复推演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应对方案。

整个山寨弥漫着一种紧张、压抑却又带着一丝疯狂进取的气氛。磨刀霍霍，秣马厉兵。每一个人都知道，一场决定命运的恶战即将来临。砺剑磨刀，只待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