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确定,你离开后,会不会言而无信,引爆了这里。”
白彧的声音紧绷,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祝安手中那个闪着冷光的黑色按钮。
“或者,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祝安指尖漫不经心地在按钮上摩挲,语气轻得像一阵风,“让周围的那些人离开。”
空气瞬间凝固,死一般的寂静里,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祝安也不急,眼底甚至带着几分玩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彧,等着他做这场博弈里的最终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白彧的心上。
终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点了点领口夹着的微型通讯器,目光死死地凝在祝安脸上,声音因隐忍而沙哑:
“所有人迅速撤离,不得有误。”
“记得告诉他们,尽可能远离哦。”祝安弯了弯唇角,笑意却没达眼底,“这个炸弹的威力,足够把这一片炸成平地。”
没多会儿,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衣料摩擦声,以及低低得对话声。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气息逐一散去,世界再次归于死寂,只剩下他和她。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
白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以为这场对峙终于能暂告一段落。
“嗯,很乖。”祝安轻轻点头,尾音却骤然一转,拖出一个意味深长的“不过……”
这个转折像一把钩子,瞬间把白彧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瞳孔微缩,死死盯着祝安的手,只见她指尖用力,干脆利落地按下了那个按钮!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没有来,没有火光,没有巨响,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祝安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忽然低笑出声:“这里其实没有炸弹。”
她顿了顿,侧过头,仿佛在认真倾听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但是外围,有我带来的人。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此起彼伏的枪声?”
白彧细细去听,什么都没听到。
“你——”白彧又惊又怒,话刚出口,就被祝安打断。
“我?我怎么?”祝安一步步朝他逼近,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神经上,“白彧,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学明白。”
她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像耳语:“我对你,很失望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祝安猛地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寒光一闪,直刺白彧的胸口!
白彧反应极快,立刻抬手格挡,手臂与刀刃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匕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
只是祝安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动作终究有些不便。
几十招过后,体力渐渐不支,一个破绽被白彧抓住——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夺过她的匕首。
紧接着,他借力将她往后一推,祝安的后背狠狠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眼前瞬间发黑。
白彧不给她一点反应机会,匕首顺势刺过去,刀刃冰凉的尖端正对着她的胸口,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刺穿她的心脏。
祝安奋力想挣脱,手腕却被他攥得死死的。
就在这时,密密麻麻的痛感突然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骨头,又像是有火在烧她的神经,是毒瘾又犯了。
她的力气一点点流失,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料。
躲不过了。
忽然,祝安笑了。
那笑容很轻,带着几分释然,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像绽放在暗夜深处的花。
“我的警官先生,我不喜欢喝牛奶。”
白彧愣住了,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顿。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白彧的心上。
他想起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他总会递一杯热牛奶给她,她每次都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喝完,从未说过不喜欢。
原来这些全都是假的。
然而,也就是这愣神的一瞬,祝安突然卸了所有力道,放弃了抵抗。
没有了阻力,那把冷冰冰的匕首,就这么直直地没入了她的心口。
“噗嗤”一声,鲜血瞬间涌出,却被黑色的衣服掩盖,稀稀拉拉落在地上,开出朵朵红梅。
白彧瞳孔骤缩,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没想杀她的!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罪犯,是他的对立面,他应该把她抓起来,送进监狱,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不是让她死在自己手里。
祝安沿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滑落,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
白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身体比脑子先动,他冲过去,一把接住了她下滑的身体。
温热的鲜血染满了他的掌心,那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疼。
“警官先生……”祝安靠在他怀里,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好几口气,声音细若蚊蚋,“你是不是……对我,对我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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