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仓库果然爆了“大新闻”。
缉毒警捣毁了一个大型毒品窝点,缴获了上百公斤的“假粉”,郑齐的人全被调去处理烂摊子,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管码头的事。
而祝安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所有货源都已凑齐,分装完毕,正从不同的路线往旧码头运。
结算倒计时:
第零天。
交易当天,天还没亮,祝安就带着人守在三号泊位附近的制高点,拿着望远镜盯着堆场的动静。
白彧则亲自押着最后一批货,从旧码头的通道送进堆场。
冷藏集装箱的制冷机嗡嗡作响,像是在为这场罪恶的交易倒计时。
上午十点,一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缓缓靠岸,正是夜枭的船。
祝安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下令开始装货,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郑齐阴恻恻的笑:“祝安啊祝安,你倒是会藏,旧码头的通道,挖得挺费劲吧?”
祝安挑了挑眉,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手机壳:“郑齐,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郑齐的声音里满是得意,“就是刚给缉毒队的李队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三号泊位有大买卖,让他带着人过来‘捡功’。哦对了,你那个小白脸,好像在旧码头被我的人堵了,要不要听听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闷响,紧接着,是白彧压抑的痛哼。
祝安面色平静,眼神深邃,但是语气却是分外的焦急:“郑齐!你敢动他试试!”
“试试?”郑齐笑得更狠,“现在,要么你自己带着货去自首,要么,就等着看你和你那小白脸,还有一船的货,一起被警方包圆。祝安,这五年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也该轮到我赢一次了!”
电话挂断,祝安走出屋子,远处的码头方向,已经隐约能看到警灯的闪烁。
“系统大人,有人在骗我,骗我自投罗网。”祝安语气幽幽,听不出喜怒。
[你打算去见他吗?]
“去啊,他戏台子都搭好了,我这个主角怎么能不出现呢。”
祝安慢条斯理的坐上车,一脚油门往旧码头跑,同时还不忘拨通白彧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白彧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别来……货我已经让手下装船了……你快走,去公海等我……”
“嗯,我没准备去。”祝安的声音四平八稳,脚下却跑得更快,“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电话的那一头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时间过去, 声音安静到让祝安觉得,电话已经挂断。
然而,并没有。
此时此刻的白彧,看着周围的警察,和被警察绑走的一群人,心里莫名的轻松。
是的,在得知了祝安的计划后,他就开始布局了,联合警方,早早就埋伏在周围,今天就是三合会消失的日子。
其实,他不用专门把祝安骗过来的,她不论在哪,都会被警方抓捕。
但是他还是演了这么一出,他想看看,在祝安心里,自己到底……重不重要。
“白彧?”祝安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破败的旧码头,再次开口,“你想见到我吗?”
“我……想。”
他当然要见到她,要不然,怎么将她绳之以法呢?怎么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呢?
“好。”
祝安挂断了电话,解开安全带,下车,动作干脆利落。
这几年,祝安终于把头发留长了些,曾经那抹张扬的黄毛早已被她彻底剪掉,换成了利落的一刀切短发。
发丝乌黑得像浸过墨,垂落时顺滑得能映出微光,恰好遮住侧脸那道疤痕;而另一侧的脸颊则完全露着,线条干净利落,衬得下颌线愈发清晰。
她穿了件贴身的黑色针织上衣,布料柔软地勾勒出肩颈的曲线,下身搭配一条高腰的黑色阔腿裤,裤脚垂坠着扫过鞋面,悄无声息地拉长了身形。
最打眼的是她那件红色大衣,不是暗沉的酒红,是像烈火般鲜活的正红,衣料挺括,领口随意敞开一点,走动时衣摆轻轻晃动,远远望去,整个人利落又明艳,像是冬日里骤然亮起的一束光。
旧码头的入口处,没有别人,只有一身黑色皮衣的白彧坐在那里,手里还捏着手机,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来了。”清淡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寂静的空气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彧不可置信的顿了一下,随后慢慢抬起头,看到了那抹亮眼的红色。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夺目的祝安,不同于过去“不修边幅”的模样。
祝安走近,两人相对无言。
片刻后,还是白彧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你并不意外。”
不是问句,是笃定的陈述。
“意不意外重要吗?”
“我是警察,今天,无论是交易的码头,还是这里,亦或者是核心,都逃不了。”
“所以你叫我来是瓮中捉鳖?”祝安环顾了一下四周,“郑齐呢?其他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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