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火虫下的星光 第206章 —私人晚宴正式开始

顾星晚将最后一枚珍珠袖扣扣进礼服袖口时，化妆镜里的水晶吊灯正将暖黄光晕揉碎在香槟色真丝裙摆上。身后传来娜迪莎轻叩梳妆台的声响，她转过身，撞进对方缀满碎钻的眼眸——塞尔维亚设计师手工缝制的星空裙在暮色里流转着靛蓝光泽，每一颗水晶都像截取了巴尔干半岛的夜。

“晚，你的裙摆内衬用了三层乔其纱？”娜迪莎指尖拂过顾星晚裙摆的压褶，语气里藏着赞叹，“上次在米兰面料展，你说要让礼服‘会呼吸’，现在看来真的做到了。”

顾星晚抬手理了理珍珠项链的搭扣，镜中映出礼服领口的扇形刺绣——那是她用四十个夜晚，以苏绣技法将月光白丝线绣成鸢尾花形状，花蕊处缀着三颗从瑞士古董市场淘来的淡粉碧玺。“雨果先生的藏品里有十七世纪的法国宫廷刺绣，我想让东方技法和欧洲古典美学对话。”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缓缓驶过的黑色轿车上，“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黑色劳斯莱斯的车窗降下时，日内瓦湖的晚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顾星晚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梧桐树梢，想起三天前接到邀请函时的场景——烫金信封上印着雨果家族的纹章，里面夹着一张手绘的晚宴场地地图，背面用钢笔写着“期待见证有故事的设计”。

“听说雨果先生收藏了三十件克里斯汀·迪奥的早期作品，其中有一件1947年的‘New Look’裙装。”娜迪莎将手机里的资料递给顾星晚，屏幕上的黑白照片里，收腰伞裙撑着饱满的轮廓，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这次晚宴的主题是‘时光织物’，说不定会展出这件藏品。”

顾星晚指尖划过照片里的裙褶，忽然想起祖母留下的那本绣谱。小时候她总缠着祖母教她绣牡丹，老人握着她的手说：“好的绣品会说话，它能告诉你绣娘当时在想什么。”此刻礼服领口的鸢尾花仿佛也有了生命，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轿车驶入雨果庄园时，顾星晚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沿着车道两侧排列着二十盏复古煤气灯，暖黄的光线下，修剪整齐的绿篱勾勒出几何图案，中央喷泉正将水柱抛向夜空，溅起的水珠在灯光里像碎钻般闪烁。泊车员穿着燕尾服，恭敬地为她们打开车门，丝绒手套触碰到手腕时，顾星晚忽然想起电影里的旧时光。

“顾小姐，娜迪莎小姐，这边请。”管家引着她们穿过雕花铁门，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穹顶的水晶灯，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裙摆摩擦地面的细碎声响。走廊两侧挂满了油画，顾星晚的目光被一幅肖像画吸引——画中女子穿着十九世纪的鲸骨裙，领口处的蕾丝花边与她礼服上的刺绣有着惊人的相似。

“那是雨果先生的曾祖母，1896年的巴黎名媛。”管家适时开口，“她生前最喜欢收藏礼服，雨果先生的收藏爱好也是受她影响。”

转过拐角，宴会厅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顾星晚的心跳骤然加快——整个大厅被水晶灯照亮，穹顶绘着文艺复兴风格的壁画，长桌铺着酒红色丝绒桌布，银质餐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宾客们穿着华服穿梭其间，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与小提琴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流动的复古电影。

“晚，你看那边！”娜迪莎拽了拽她的衣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顾星晚看见展台中央陈列着一件白色礼服——正是那套1947年的“New Look”，收腰设计将腰线勾勒得恰到好处，伞裙展开时像一朵绽放的花朵，裙摆上的刺绣还保留着当年的光泽。

“没想到真的能见到实物。”顾星晚轻声感叹，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玻璃展柜。忽然，她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转过身，看见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老者正朝她微笑——他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胸前别着一枚鸢尾花胸针，正是晚宴的主人雨果。

“顾小姐，你的礼服很特别。”雨果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领口的刺绣上，“这种刺绣技法我只在东方古籍里见过，你将它与欧洲剪裁结合，很有想法。”

顾星晚微微欠身，语气里带着谦逊：“谢谢您的认可。我从您收藏的宫廷礼服中获得了很多灵感，尤其是领口的扇形设计，参考了18世纪的法国刺绣工艺。”

雨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抬手示意侍者送来香槟：“很少有年轻设计师会关注古董礼服的细节，你能注意到扇形设计，说明你真正读懂了这些藏品。”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娜迪莎的星空裙，“娜迪莎小姐的礼服也很惊艳，水晶的排列方式让我想起巴尔干半岛的星空，我年轻时曾在那里度过一个夏天。”

娜迪莎露出笑容，举起香槟杯：“谢谢您的夸奖，这些水晶是我家乡的工匠手工切割的，每一颗都能折射出不同的光线，就像记忆里的星空。”

三人正交谈着，小提琴手忽然奏起《蓝色多瑙河》，宾客们纷纷走向舞池。雨果邀请顾星晚跳舞，当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时，顾星晚能清晰地感受到礼服面料的柔软——三层乔其纱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即使在舞动时也能保持轻盈的质感。

“你的裙摆很特别，舞动时像流水一样。”雨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舞步沉稳而优雅，“我收藏了很多礼服，但很少有像你的作品这样，既有东方的细腻，又有西方的浪漫。”

顾星晚随着他的舞步旋转，裙摆展开时，领口的鸢尾花刺绣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认为好的设计不需要刻意区分东西方，就像这些刺绣和面料，它们只是在讲述一个关于美的故事。”

舞曲结束时，雨果将她引到展台前，指着那套“New Look”礼服说：“这件藏品陪伴了我五十年，它的前主人是我的母亲。1950年，她穿着它参加了英国女王的加冕晚宴，裙摆上还留着当时的珍珠装饰。”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看到你们的设计，我仿佛看到了礼服的新生，它们不再是玻璃展柜里的标本，而是有了新的故事。”

顾星晚心中一暖，忽然明白自己坚持将苏绣融入礼服的意义——那些看似古老的技法，只要赋予新的创意，就能在新时代绽放光芒。她想起祖母绣谱里的一句话：“针线无声，却能跨越时光。”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雨果宣布了一个惊喜——他将从宾客的礼服中选出一件，纳入自己的私人收藏。宾客们纷纷露出期待的目光，娜迪莎悄悄对顾星晚说：“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的设计已经被记住了，这就足够了。”

顾星晚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礼服上。她忽然不那么在意结果了，因为在与雨果交谈的过程中，她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认可——有人读懂了她藏在针线下的故事。

当雨果再次走上讲台时，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他拿起话筒，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顾星晚身上：“我选择的藏品，是顾星晚小姐的香槟色礼服。”

全场响起掌声，顾星晚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雨果走下台，将一枚鸢尾花胸针别在她的领口：“这枚胸针是我曾祖母的遗物，现在送给你。它见证了百年的时光，我相信它也能见证你的设计之路。”

顾星晚抚摸着胸针，眼眶有些湿润。她忽然想起三天前熬夜修改礼服的场景——当时她总觉得领口的刺绣不够完美，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满意。现在看来，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晚宴接近尾声时，顾星晚和娜迪莎站在露台上，望着日内瓦湖的夜景。湖面倒映着星空，像一块缀满碎钻的黑丝绒，与娜迪莎的星空裙遥相呼应。

“晚，你看，我们的礼服真的在发光。”娜迪莎指着湖面，语气里满是欣喜。

顾星晚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礼服上。月光洒在裙摆上，香槟色的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的鸢尾花刺绣在夜色里仿佛活了过来。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好设计，不仅能装饰身体，更能温暖心灵——它像一座桥梁，连接着过去与未来，东方与西方，让不同的文化在时光里相遇、对话。

当轿车驶离庄园时，顾星晚回头望去，雨果庄园的灯光在夜色里渐渐模糊，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永恒的温暖。她抚摸着领口的鸢尾花胸针，想起雨果说的话：“礼服是时光的载体，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故事。”

她知道，属于她的设计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带着这份认可，继续用针线下的创意，跨越时光与国界，讲述更多关于美的故事。而这个鎏金般的夜晚，将会成为她记忆里最珍贵的片段，提醒她永远不要忘记初心——用设计传递温暖，用创意点亮时光。

轿车驶离庄园的途中，顾星晚指尖仍轻轻摩挲着领口的鸢尾花胸针。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庄园暖光的温度，花纹间的细缝里似乎还嵌着宴会厅的小提琴声。娜迪莎侧头望着她，忽然从手包里取出一个丝绒小盒：“本来想等晚宴结束再给你，现在看来倒是刚好。”盒中躺着一对珍珠耳钉，珍珠的光泽与顾星晚礼服上的袖扣如出一辙，“米兰面料展时你说过，珍珠的温润最配苏绣，我找珠宝匠定制了三个月。”顾星晚接过耳钉，指尖触到丝绒的柔软，忽然想起两人在工作室里熬夜选面料的夜晚——当时娜迪莎捧着一堆水晶碎料，她则在一旁摆弄丝线，窗外的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酒店房间时，窗外的日内瓦湖已被夜色染成墨蓝。顾星晚将礼服小心挂在落地衣架上，香槟色裙摆垂落时，仍能看出手工压褶的细腻弧度。她取下胸针放在梳妆台上，与娜迪莎送的耳钉摆在一起，忽然注意到胸针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法语——“时光织梦”。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晚宴上未说出口的思绪：雨果曾祖母穿着鲸骨裙的肖像、1947年“New Look”裙摆上的珍珠、自己指尖下的苏绣鸢尾，原来所有的设计都在时光里织着同一个关于美的梦。

次日清晨，顾星晚被窗外的鸟鸣唤醒。她走到露台，发现娜迪莎早已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晨光洒在娜迪莎的星空裙上，靛蓝色面料泛着淡淡的光泽，水晶碎钻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把昨夜的星空裁成了裙装。“你看，这裙子在阳光下和夜晚完全不一样。”娜迪莎起身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水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设计，不同的场景会赋予它不同的生命。”顾星晚点点头，目光落在湖面——晨光中的日内瓦湖泛着金波，竟与自己礼服的颜色有几分相似，仿佛大自然也在呼应着昨夜的设计对话。

上午十点，酒店前台打来电话，说有雨果先生的信使送来包裹。顾星晚和娜迪莎赶到大堂时，信使正捧着一个烫金礼盒等候。打开礼盒的瞬间，两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装着一本皮质封面的画册，扉页上是雨果的亲笔题字——“致两位用设计点亮时光的创作者”。画册里收录了雨果收藏的所有礼服，从18世纪的法国宫廷刺绣裙，到20世纪的迪奥经典作品，每一页都附有详细的文字说明，最后几页竟留出了空白，旁边标注着“待添：顾星晚香槟色苏绣礼服”“待添：娜迪莎巴尔干星空裙”。

“他竟然特意为我们留白。”娜迪莎翻着画册，声音里满是惊喜。顾星晚的目光停留在1947年“New Look”的配图文字上，雨果写道：“这件礼服曾陪我母亲见证加冕礼的荣光，如今顾星晚小姐的苏绣让我看到，荣光不必只存于过去，更能在新生的设计里延续。”这段话像一股暖流涌进心里，她忽然想起昨夜在露台上的感悟——设计从来不是孤立的存在，它是过去与未来的纽带，是不同灵魂之间的共鸣。

午后，两人决定去日内瓦老城逛逛。顾星晚换上了一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却特意戴上了那枚鸢尾花胸针；娜迪莎则穿着浅色上衣，星空裙被小心地收在行李箱里。老城的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建筑还保留着中世纪的风格，彩色玻璃窗在阳光下映出斑斓的光影。路过一家古董店时，顾星晚被橱窗里的一枚银质绣花针吸引——针身上刻着细腻的花纹，与她祖母绣谱里的针十分相似。店主是位白发老人，他笑着说：“这是19世纪的法国绣花针，当年很多宫廷绣娘都用它。”顾星晚买下了那枚针，握在手里时，仿佛能感受到百年前绣娘指尖的温度。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老城广场的咖啡馆里。顾星晚翻看着雨果送的画册，忽然指着一张1920年代的礼服照片对娜迪莎说：“你看这件的裙摆剪裁，和你星空裙的层叠设计有点像。”娜迪莎凑过来，仔细对比着照片：“确实！当时我只是想让裙摆像星空一样有层次感，没想到竟和百年前的设计不谋而合。”咖啡馆的侍者端来甜点，笑着说：“雨果先生的收藏在日内瓦很有名，很多设计师都会去他的庄园参观。”顾星晚忽然意识到，设计的共鸣从来不分时间与地域，就像不同的语言都能表达同一种情感，不同时代的设计师也在用各自的方式诠释着美。

回到酒店后，顾星晚接到了工作室的视频电话。团队成员看到她胸前的鸢尾花胸针，都兴奋地围在屏幕前。“星晚姐，雨果先生真的收藏了你的礼服吗？”实习生小林的声音里满是期待。顾星晚笑着点头，把画册翻到留白的页面展示给大家：“他说会把我们的设计加进画册，这不仅是对我和娜迪莎的认可，更是对整个团队的肯定。”视频那头，团队成员们欢呼起来，有人举起了之前为礼服挑选的丝线，有人展示着新的面料样品，屏幕里的热闹与屏幕外的温暖交织在一起，让顾星晚更加坚定了继续创作的决心。

深夜，顾星晚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新的设计本。她提笔在纸上画下了一枚鸢尾花，旁边标注着“胸针灵感”，又在下方画了一条裙摆，注明“采用日内瓦湖晨光色面料”。窗外的月光洒在纸上，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昨夜宴会厅的小提琴声仿佛重叠在一起。她忽然想起雨果说的“礼服是时光的载体”，或许自己的设计本，也是一本正在书写的时光之书，每一笔都在记录着与美相关的故事。

第三天清晨，顾星晚和娜迪莎准备离开日内瓦。整理行李时，顾星晚将礼服小心翼翼地放进防尘袋，又把雨果送的画册和古董绣花针放在一起。娜迪莎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回去之后，我们要不要合作一个‘时光织物’系列？就用这次的灵感。”顾星晚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我想把苏绣和巴尔干水晶结合，再融入不同时代的礼服元素，让每一件作品都有自己的故事。”两人越聊越兴奋，行李箱滚轮划过酒店走廊的声响，竟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合作奏响的序曲。

前往机场的路上，轿车再次经过雨果庄园。顾星晚隔着车窗望去，庄园的煤气灯还亮着，绿篱勾勒的几何图案在晨光中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昨夜写在设计本上的话：“设计不是复制过去，而是带着过去的温度，走向未来的美。”或许多年后，当有人翻开雨果的画册，看到她的香槟色礼服时，也能感受到此刻的温暖，也能读懂藏在苏绣鸢尾里的时光故事。

机场的候机厅里，娜迪莎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雨果先生发来的：“期待在未来的设计展上，看到你们的‘时光织物’系列。”顾星晚凑过来看短信，两人相视而笑。她们知道，日内瓦的鎏金夜宴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未来的日子里，她们会带着这里的灵感，用针线和面料，继续编织更多跨越时光与国界的设计之梦。

登机前，顾星晚最后看了一眼日内瓦的天空。晨光中的云层泛着淡淡的金色，像极了她礼服的颜色。她摸了摸胸前的鸢尾花胸针，又看了看手里的设计本，忽然觉得所有的美好都有迹可循——无论是昨夜的晚宴，还是未来的创作，只要心怀对美的热爱，就能在时光里织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飞机起飞时，顾星晚打开了雨果送的画册。翻到1896年雨果曾祖母的肖像页，她忽然注意到肖像画中女子的领口蕾丝，竟与自己礼服上的苏绣鸢尾有着相似的弧度。原来美从来都是相通的，它跨越百年时光，在不同的设计师笔下，以不同的形式绽放着同样的光彩。

飞行途中，娜迪莎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本画册。顾星晚轻轻为她盖上毯子，目光再次落在画册的留白页上。她仿佛已经能想象到，未来某一天，这里会印上自己和娜迪莎合作的“时光织物”系列作品，会有新的文字说明，讲述着两个设计师从日内瓦开始的创作故事。而那枚鸢尾花胸针、那对珍珠耳钉、那枚古董绣花针，都会成为这段故事里最珍贵的注脚，见证着设计与时光的美好相遇。

当飞机穿越云层，朝着家的方向飞去时，顾星晚打开了设计本，在空白页上写下：“日内瓦的夜，教会我设计的意义——不仅是创造美的作品，更是传递时光里的温暖与共鸣。”笔尖落下的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昨夜的水晶灯、星空裙、苏绣鸢尾，还有雨果先生温和的笑容。这些画面像一颗颗珍珠，被时光串成了项链，挂在记忆的脖颈上，当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时，暮色正将天际染成温柔的橘粉色。顾星晚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远远就看见工作室的同事举着写有“欢迎‘时光织梦者’归来”的牌子，笑着朝她挥手。小林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里的防尘袋，眼睛亮晶晶地问：“星晚姐，能让我们近距离看看那件被收藏的礼服吗？我想摸摸苏绣的纹路。”顾星晚点头应允，看着同事们围过来时眼中的期待，忽然觉得这份从日内瓦带回的温暖，正以最快的速度在身边蔓延，变成了继续创作的动力。

回到工作室的第一晚，顾星晚和团队成员围坐在长桌旁，摊开了雨果送的画册和新的设计草图。她将在日内瓦老城买到的古董绣花针放在桌上，轻声讲述着晚宴上的细节——雨果曾祖母的肖像、“New Look”礼服的珍珠装饰、星空裙在灯光下的光泽。“我们的‘时光织物’系列，要让每一件作品都带着故事感。”她指着草图上的苏绣图案，“比如这件衬衫，我们可以在袖口绣上微型的日内瓦湖波纹，再缀上一颗巴尔干水晶，让它既藏着旅程的记忆，又有日常穿着的温柔。”团队成员们纷纷点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工作室的灯光下，新的设计梦想正悄然生长。

一周后，顾星晚收到了一个来自瑞士的包裹。打开一看，是雨果先生寄来的一本旧相册，里面贴着1950年他母亲穿着“New Look”礼服参加加冕晚宴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子笑容温婉，裙摆上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光，背景里的水晶灯竟与晚宴当晚的穹顶灯有着几分相似。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这些旧照片或许能为你们的‘时光织物’系列提供更多灵感，期待看到你们将过去与现在编织得更美好。”顾星晚握着相册，指尖拂过泛黄的照片，忽然明白，真正的设计从来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在时光的长河里，与无数热爱美的人相互呼应，共同书写关于美的永顾星晚把旧相册摊在工作室的展示架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泛黄的照片上，让1950年的珍珠裙摆与桌上新裁的香槟色面料形成奇妙呼应。小林拿着软尺在面料上比划，忽然抬头说：“星晚姐，你看这块面料的光泽，和照片里礼服的珍珠多像！”顾星晚走过去，指尖同时触到面料与相册页面，忽然想起日内瓦晚宴上雨果说的“荣光延续”——原来所谓延续，就是让过去的美在新的面料、新的针线下，以另一种姿态活过来。那天下午，团队最终确定了“时光织物”系列的首款设计：用香槟色乔其纱复刻“New Look”的收腰轮廓，裙摆处绣上微型日内瓦湖波纹，领口则缀一颗与旧照片珍珠同色的人工养殖珠，既保留经典，又添了当代的轻盈。

娜迪莎从塞尔维亚寄来一箱水晶时，顾星晚正在工作室调试苏绣的丝线配色。打开纸箱，一颗颗切割整齐的巴尔干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靛蓝、银白的光，与娜迪莎视频里展示的星空裙碎片如出一辙。“这些水晶都是家乡工匠按我们上次聊的尺寸磨的，每颗都能映出不同角度的光。”视频里，娜迪莎举着一颗水晶对着窗外，“就像我们的设计，要让每个人都能从不同角度看到美。”顾星晚拿起一颗水晶，放在苏绣好的湖波纹样本上，水晶的光透过丝线，在桌面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像把日内瓦的星空与湖面都缩在了方寸之间。那一刻，她忽然确定，这场跨越国界的合作，早已超越了简单的设计，成了两种文化、两段时光的温柔对话。

周末的午后，顾星晚带着设计样本去拜访一位老绣娘。老人戴着老花镜，指尖抚过苏绣湖波纹，轻声说：“这针脚里藏着水的软，也藏着光的亮，是把风景绣活了。”顾星晚把雨果寄来的旧相册递给她，老人翻到1950年的照片时，忽然笑了：“我年轻时也见过这样的礼服，当时觉得那样的美太遥远，没想到现在你们能把它变得这么亲近。”临走时，老绣娘送给顾星晚一小盒自己染的丝线，“这是用石榴皮和苏木染的，颜色暖，像你礼服上的光。”顾星晚握着丝线盒，忽然觉得“时光织物”系列不只是设计，更是一场与前辈的对话——老绣娘的丝线、雨果母亲的礼服、娜迪莎的水晶，都在为这个系列注入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温度。

“时光织物”系列首款样衣完成那天，工作室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当模特穿上礼服转身时，香槟色裙摆扬起，苏绣湖波纹随着动作流动，领口的珍珠与腰间的巴尔干水晶相互映衬，竟真的有了“把日内瓦的夜与晨穿在身上”的感觉。顾星晚拿出手机，给雨果和娜迪莎发去样衣视频。没过多久，雨果的回复就来了，附带一张他在庄园露台拍的照片：晨光中的日内瓦湖泛着金波，与视频里的礼服颜色几乎重合，配文写着“你们让风景有了新的模样”。娜迪莎则发来一段小视频，视频里她正把水晶缝进另一件样衣的袖口，背景里传来家乡工匠的笑声：“这是我们见过最特别的设计，既有星空的冷，又有织物的暖。”

临近系列发布会时，顾星晚特意把雨果送的鸢尾花胸针别在了样衣的领口。彩排当天，灯光亮起，模特穿着礼服走过t台，胸针的金属光泽与苏绣、水晶相互呼应，台下有人轻声感叹：“这件衣服好像在讲故事。”顾星晚站在后台，看着t台上流动的香槟色裙摆，忽然想起日内瓦晚宴的那个夜晚——水晶灯、星空裙、旧礼服的光泽，原来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当最后一位模特转身，t台背景屏上缓缓放出雨果母亲的旧照片与新款礼服的对比图时，台下响起了掌声。顾星晚知道，这场关于时光与设计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而未来，还有更多的美等着被编织、被传递，等着在不同的时光里，与不同的人温柔相遇。恒故事。远闪耀着鎏金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