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莹火虫下的星光 > 第193章 —乡下服装秀(1)

莹火虫下的星光 第193章 —乡下服装秀(1)

作者:蝶舞轻薇薇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4 22:28:06

顾星晚把冰汽水的玻璃瓶往石桌上一墩时,瓶壁的水珠正顺着她手腕往下淌。娜迪莎的睫毛上沾着片蒲公英绒毛,被风一吹忽闪着飘进野菊丛里,两个人影在晒谷场边缘的老槐树下拉得老长,像被盛夏午后的阳光泡软了的棉线。

“你看那片芝麻地没?”娜迪莎忽然抬手指向远处,淡紫色的花穗在风里此起彼伏,像谁撒了把碎星星在绿绸缎上,“上礼拜我蹲这儿看了俩钟头,蜜蜂钻进花里的动静比城里酒吧的贝斯还带劲。”

顾星晚嗤地笑出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牛仔短裤上的破洞。她行李箱里还躺着三套高定礼服,丝绸裙摆上的水钻能把这乡下的月光都折射出彩虹来,可此刻被晒得发烫的皮肤却在叫嚣着更喜欢粗布衣裳的自在。三天前她跟着娜迪莎回外婆家,本是为了躲时装周后的一身疲惫,却在清晨被鸡叫吵醒时,突然有了个疯狂的念头。

“咱们在这儿办场秀吧。”她当时咬着半块玉米馒头,含糊不清地说,“就用村里的布,村里的人,走在田埂上的那种。”

娜迪莎正帮外婆翻晒草药,闻言手底下的动作顿了顿。艾草的清香混着泥土味钻进鼻腔,她望着远处弯腰插秧的婶子们,藏青色的头巾在稻浪里时隐时现,忽然觉得那些被时尚杂志追捧的解构主义,远不如这劳作里的线条来得生动。

说干就干是这两个姑娘的通病。顾星晚掏出手机对着晒谷场比划时,屏幕里突然闯进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根狗尾巴草在镜头前晃悠。“城里来的姐姐,你们在拍啥?”奶声奶气的嗓音裹着阳光的温度,把顾星晚的策划方案都晒得暖烘烘的。

“拍好看的衣裳呀。”娜迪莎蹲下身捏了捏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你家有没有奶奶织的花布?我们给你做新裙子好不好?”

消息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在村里散开时,顾星晚正在祠堂的长桌上摊开草图。八仙桌的木纹里还嵌着去年祭祖时的烛泪,她笔尖划过的地方,渐渐浮现出短褂配粗布裤的轮廓,袖口要留着毛边,像田埂边野生的狗尾草。娜迪莎抱着堆布料从外头进来,蓝印花布的边角蹭过门槛上的青苔,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跳舞。

“李婶把她压箱底的嫁妆布都翻出来了。”娜迪莎把一块靛蓝色的土布往桌上一铺,布面上的白纹像极了村口那条小溪的波纹,“说这是当年她男人走了三十里山路给她扯的,平时都舍不得给孙子当尿布。”

顾星晚指尖抚过布料上粗糙的纹路,忽然想起时装周后台那些光可鉴人的绸缎。那些布料要在恒温恒湿的仓库里待着,穿一次就得送进专业干洗店,哪像这土布,沾了泥能往河里搓,晒在竹竿上能吸饱阳光的味道。

第一个报名当模特的是张木匠家的儿子,十七岁的半大少年,晒得黝黑的胳膊上还留着刨木头时蹭的疤。他站在祠堂中央,手足无措地扯着顾星晚改的粗布褂子,褂子下摆还故意留了几道毛边,像被山间的荆棘勾过。

“我、我走路同手同脚。”少年的脸涨得通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可当娜迪莎把一根缠着野葡萄藤的木棍塞给他当道具时,他眼里忽然亮起了光,“这藤子我认识,能做弹弓!”

那天下午,祠堂里的笑声差点掀翻了屋顶。王奶奶拄着拐杖来送她绣的鞋垫,结果被顾星晚拽着试穿新做的对襟衫;放羊的刘大爷赶着羊群从门口经过,听见里头的喧闹声,抱着怀里的小羊羔就挤了进来,说要给羊也做件花衣裳。

顾星晚蹲在井边洗手时,看着水里自己沾着草木灰的脸,忽然觉得那些在巴黎时装周后台精心描画的妆容,远不如此刻眼角沾着的麦糠来得鲜活。娜迪莎抱着堆针线从屋里出来,发梢还别着根绣花针,针眼里缠着段明黄色的丝线,像系住了一缕阳光。

“秀场就定在晒谷场吧。”娜迪莎把线团往石桌上一放,线团滚了滚,停在那瓶还剩小半的冰汽水旁边,“你看那几棵老槐树,正好能挂灯笼当背景板。”

顾星晚抬头望去,晒谷场边缘的老槐树郁郁葱葱,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谁铺了块碎银子拼的地毯。远处的稻田翻着绿浪,风里飘来新割的麦秆清香,她忽然想,要是把t台就搭在稻埂上,模特们走过去时,裤脚能扫到沉甸甸的稻穗,那该多好。

可麻烦事还是来了。当顾星晚把改好的衣裳送到李婶手里时,李婶摸着那故意撕破的衣角,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好好的布咋弄破了?”她把衣裳往桌上一搁,声音里带着点心疼,“这可是我陪嫁的料子,当年做件新衣裳得攒半年的布票。”

顾星晚没料到会这样,手里的针线都忘了放下。她看着李婶摩挲着布料上磨损的地方,忽然想起自己衣帽间里那些只穿过一次就丢弃的华服,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娜迪莎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攥着把刚摘的野蔷薇,见状赶紧把花往李婶手里一塞。

“婶子你看,这衣裳破的地方像不像蔷薇花的刺?”她指着衣角的毛边,眼睛亮晶晶的,“走秀的时候配着你那银镯子,肯定比城里姑娘穿得好看。”

李婶被她说得愣了愣,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旧银镯,镯子上刻着的缠枝纹都被磨得发亮了。她年轻时也是村里出了名的俊姑娘,只是后来被柴米油盐磨得忘了自己也爱穿花衣裳。此刻指尖划过布料上的纹路,忽然想起二十岁那年,穿着新做的蓝布衫在晒谷场跳集体舞的光景。

“那、那破洞别太大了。”李婶的声音软了下来,伸手把衣裳重新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得留着边,不然洗两次就该散了。”

顾星晚松了口气,低头继续缝补时,忽然觉得这针脚里缝进去的不只是布料,还有些更柔软的东西。祠堂的角落里,张木匠家的儿子正在练习走路,手里的木棍被他转得呼呼作响,惊飞了梁上筑巢的燕子,燕子掠过晒谷场,翅膀扫过挂在槐树上的红灯笼,灯笼晃了晃,洒下一地晃动的红光。

秀开场那天,天刚擦黑,晒谷场就热闹了起来。刘大爷把羊群赶到了远处的山坡上,却抱着那只最肥的小羊羔跑回来,说啥都要让羊也亮个相;王奶奶的孙媳妇抱着刚满月的娃娃,娃娃身上裹着顾星晚用碎花布盖的襁褓,粉嘟嘟的脸蛋被灯笼照得红扑扑的。

顾星晚站在老槐树下,看着娜迪莎指挥着孩子们挂灯笼。孩子们举着竹竿,把一串串红灯笼往树杈上挂,风一吹,灯笼晃悠悠的,把树影都染成了暖红色。稻田里的蛙鸣突然响亮起来,像是在为这场特别的时装秀伴奏。

第一个出场的是李婶,她穿着那件被改得恰到好处的蓝布衫,手腕上的银镯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走到晒谷场中央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学着城里模特的样子转了个圈,衣角的毛边在灯光下轻轻扬起,引得场边的人都鼓起掌来。李婶的脸一下子红了,却忍不住又转了个圈,眼里的光比头顶的灯笼还要亮。

张木匠家的儿子紧跟着出场,他手里的木棍换成了根缠着红绸带的扁担,走起路来却意外地稳当。经过羊群时,那只被刘大爷抱在怀里的小羊羔突然咩咩叫了两声,少年忍不住回头笑了笑,那笑容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表情都要动人。

顾星晚站在后台,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他们的步伐或许不够标准,衣裳或许不够精致,可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里都透着一股鲜活的劲儿,那是在城里的时装秀上永远看不到的生动。娜迪莎凑到她身边,手里还攥着块没缝完的花布,布上绣了一半的野菊花沾着她的体温。

“你看王奶奶。”娜迪莎指着场上,王奶奶正拄着拐杖慢慢走着,身上的对襟衫上别着朵刚摘的向日葵,“她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走‘台步’。”

顾星晚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时装周的样子,紧张得差点踩掉高跟鞋,可此刻看着王奶奶颤巍巍却又带着骄傲的步伐,眼眶莫名有些发热。风从稻田里吹过来,带着稻穗的清香,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起了场上模特们衣角的流苏。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她穿着用芝麻花布做的小裙子,手里举着个装满萤火虫的玻璃罐。罐子在她手里晃啊晃,像提着盏会飞的小灯笼。走到场中央时,她忽然把罐子打开,萤火虫争先恐后地飞出来,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弧线,引得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小姑娘咯咯地笑着,追着萤火虫跑了几步,裙摆扫过地上的麦糠,扬起细小的尘埃。那些尘埃在灯光里跳舞,像无数个被点亮的小星光,落在每个人的头发上、肩膀上,也落在顾星晚和娜迪莎相握的手上。

秀结束后,大家都不肯散去,有人把家里的西瓜抱了来,有人搬来了长凳,就在晒谷场中央聊起天来。李婶拉着顾星晚的手,非要教她纳鞋底;刘大爷给大家讲他年轻时赶羊翻过山的故事;张木匠家的儿子则在一旁给孩子们表演用扁担转圈圈。

顾星晚咬着一块冰凉的西瓜,看着眼前喧闹的景象,忽然觉得这场没有聚光灯、没有专业模特、甚至连t台都是临时搭起来的服装秀,比她参加过的任何一场顶级时装秀都要成功。娜迪莎凑过来,把一块刚从地里摘的黄瓜塞到她手里,黄瓜上还带着水珠和泥土的清香。

“明天去看看后山的竹林不?”娜迪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记得那儿有种紫色的竹子,做衣裳肯定好看。”

顾星晚咬了口黄瓜,脆生生的汁液在嘴里散开。远处的稻田在夜色里泛着微光,像铺了块巨大的黑丝绒,上面缀满了萤火虫的小灯笼。她点了点头,看着娜迪莎眼里映着的灯火,忽然明白,真正的时尚从来不在镁光灯下,而在这些沾满泥土和阳光的日子里,在这些平凡却又鲜活的生命里。

风吹过晒谷场,带着远处的蛙鸣和近处的笑声,老槐树上的灯笼还在轻轻摇晃,把两个人的影子又拉得老长,像被月光泡软了的棉线,温柔地缠绕在一起。

后半夜露水重了,顾星晚被竹席上的凉意激醒时,窗棂外还飘着灯笼的余光。她轻手轻脚地摸出房门,看见祠堂的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推开门才发现娜迪莎正蹲在长凳上,借着煤油灯给那件芝麻花布小裙缝口袋。

“小姑娘说想装糖纸。”娜迪莎头也没抬,针尖在布面上灵活地跳跃,把萤火虫翅膀似的薄纱缝成月牙形的口袋,“你看这布纹,横看像田垄,竖看像麦秆,比设计师画的手稿有意思多了。”

顾星晚挨着她坐下,指尖划过布料上未拆的线头。这些天她总在想,城里的时装秀讲究主题概念,动辄搬出文艺复兴或未来主义,可眼前这一针一线里藏着的,分明是更扎实的故事——李婶的嫁妆、张木匠刨子下的木纹、放羊娃裤脚沾着的草籽。

鸡叫头遍时,祠堂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娜迪莎举着煤油灯出去看,发现是王奶奶背着竹篓站在门槛外,篓子里装着刚从菜园摘的豆角,晨露顺着豆荚滴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我琢磨着给衣裳绣点花样。”王奶奶从怀里摸出块手帕,里面包着晒干的石榴花,花瓣压得扁平,颜色却红得发亮,“去年摘的花,留着染线正好,比城里买的染料香。”

顾星晚看着那些石榴花,忽然想起自己工作室里价值不菲的进口染料,瓶子上印着看不懂的外文,却从来没有这样带着阳光和草木的气息。娜迪莎已经找来了捣药的石臼,把花瓣一点点捣成碎末,石臼里很快漫出淡红色的汁液,混着清晨的雾气在空气里散开。

天大亮时,晒谷场又热闹起来。张木匠扛着新做的木架来搭临时衣架,木架上还留着他特意刻的缠枝纹;李婶带着几个妇人蹲在井边捶打蓝印花布,棒槌敲在石板上的声音咚咚响,像在打某种古老的节拍;连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都搬来小板凳,踮着脚给模特们递水喝,辫子上的红绸带晃来晃去,像只停在肩头的小蝴蝶。

顾星晚正在给刘大爷的羊缝“衣裳”,用的是剩下的碎花布,缝成了件带着小铃铛的肚兜。小羊羔大概是觉得新奇,套上后总在原地打转,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引得众人直笑。刘大爷蹲在一旁抽着旱烟,烟杆上的铜锅在阳光下泛着光,忽然慢悠悠地说:“我年轻时见过长工穿的号衣,哪有这么花哨,可穿在羊身上,倒比戏台上的还好看。”

午后突然变了天,乌云顺着山脊爬上来,把日头遮得严严实实。娜迪莎正指挥着孩子们把布料搬到祠堂避雨,忽然看见远处的田埂上有个身影在跑,是张木匠家的儿子,怀里抱着个油纸包,裤脚卷到膝盖,沾了满腿的泥。

“我爹说秀场得有像样的入口。”少年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搁,里面是十几根打磨光滑的竹条,竹条上还缠着新鲜的葛藤,“这藤子刚从后山砍的,湿着呢,能弯成好看的圈。”

话音刚落,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顾星晚和娜迪莎拉着竹条往晒谷场跑,雨水打在头上脸上,凉丝丝的舒服。他们把竹条插进泥土里,弯成拱形,再让葛藤在顶上缠绕打结,不一会儿就搭出个带着叶子的拱门。雨幕里,那些翠绿的藤叶显得格外鲜亮,像谁把一整个春天都搬来了。

雨停时,天边挂起道彩虹,正架在稻田和晒谷场之间。顾星晚站在藤架下,看着水珠从葛藤叶上滚落,滴在刚铺好的稻草t台上,溅起细小的泥花。娜迪莎举着相机跑过来,镜头里映着彩虹、藤架和远处弯腰补种秧苗的农人,她忽然按下快门,说:“这才是最好的背景板,设计师画不出来的。”

傍晚时分,祠堂里飘起饭菜香。李婶带着妇人在灶台边忙活,大铁锅里炖着南瓜汤,蒸汽裹着甜味从锅盖缝里钻出来;张木匠杀了只自己养的鸡,正蹲在井边拔毛,鸡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朵突然绽开的红牡丹;连平时最忙的村长都来了,手里拎着两坛自酿的米酒,说要给这场秀当“酒水赞助”。

顾星晚帮着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把她的脸映得通红。她看着李婶把南瓜汤舀进粗瓷碗,碗沿还有个小豁口,却比城里餐厅的水晶杯更让人觉得亲切。娜迪莎从外面进来,头发上还沾着草屑,手里却举着串刚烤好的玉米,焦香的味道混着南瓜的甜,在空气里酿成一种特别的香气。

“明天该给模特们排走位了。”顾星晚咬着玉米说,玉米粒的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王奶奶的步子慢,得走在前面;张木匠家的儿子走得稳,可以跟在后面压场。”

娜迪莎点点头,忽然指着窗外笑起来。夕阳正落在晒谷场的藤架上,把葛藤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谁在地上画了幅流动的画。几个孩子正围着藤架追逐打闹,他们穿着改过的旧衣裳,衣角的毛边在风里飞扬,比任何时装周的模特都要自在。

夜深时,顾星晚躺在竹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吠,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这些天没碰过电脑和手机,没看过时尚杂志,可脑子里的灵感却像雨后的春笋,冒个不停。她想起那些布料上的纹路、竹条上的刻痕、甚至是粗瓷碗上的豁口,原来真正的时尚,从来都藏在这些最朴素的生活里。

娜迪莎的呼吸声在旁边轻轻响起,她大概是累坏了,睡着时还攥着半根绣线。顾星晚借着月光看她的侧脸,发梢还缠着点石榴花的碎末,像落了片小小的晚霞。她忽然想起刚认识娜迪莎时,对方穿着高定礼服在时装周的酒会上游刃有余,可此刻穿着粗布衣裳、沾着草木灰的样子,却比那时还要耀眼。

窗外的月光淌进屋里,在地上铺成一片银霜。顾星晚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见明天的景象:藤架下的灯笼亮起来,模特们穿着带着泥土气息的衣裳,踩着稻草t台慢慢走来,他们的身后是稻田、是青山、是无数个平凡又闪光的日子。这场没有聚光灯的秀,注定会刻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像那些石榴花染成的线,鲜艳又温暖。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