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榴之名 第139章 “铜牛”覆灭十日后—火鸦焚舟

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清明，“铜牛”覆灭十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客运码头、陆家浜“福运”漕运船队、榴莲分舵“火炭室”刑房、牛家浜界河“野火荡”、右浜互助会“火鸦”哨站

第一章：火鸦焚舟

清明时节，雨丝风片。朱家角“莲记”客运码头，两条新造的、准备投入跨河营运的明轮客船，在深夜泊位突发大火。火势起得诡异，焰色发绿，遇水不灭，反有爆燃，顷刻间便将木质船楼烧成白地，只剩下焦黑的钢铁骨架在雨中冒着青烟。现场救火的帮众，在灰烬中扒出几枚烧变形的、形似乌鸦喙的金属管，以及半面被燎黑的三角小旗，旗上依稀可见一只三足火鸦图案。

同日，陆家浜“福运”漕运船队三条满载粮食的货船，在航行至牛家浜界河附近时，遭遇不明火矢袭击。箭矢并非寻常火箭，箭头绑着浸满猛火油的棉絮，更掺了磷粉，中箭即燃，难以扑救。一船粮食尽毁，两船重伤，船工跳河逃生者多有溺亡。幸存者称，袭击者乘坐快艇，来去如风，发射火矢后便遁入芦苇荡，只留下嚣张的唿哨声和空气中刺鼻的石油味。

纵火！目标直指黄榴莲新兴的客运业务与赖以生存的漕运命脉，手段酷烈，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破坏欲与匪气。黄榴莲站在客运码头的废墟前，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捏着那枚扭曲的乌鸦喙管，指尖传来硫磺与硝石的气息。

“老的打洞，小的放火？”他眼中倒映着未熄的余烬，如同跳动的鬼火，“影子，去把这群玩火的‘火鸦’给我从芦苇荡里轰出来！我要把他们的鸟毛，一根根拔下来塞进炮仗里点了！”

第二章：暗影追烟

影子立刻行动。对手是右浜互助会排名第十七的“火鸦”，此人并非“铁牛”直系，而是牛家浜本土滋生的悍匪头目，性情暴虐，擅使火器，尤喜纵火破坏，其麾下“火鸦队”来去如风，专劫水道，以手段酷烈着称。那乌鸦喙管是特制的火铳引信部件，三足火鸦旗则是其标志。

所有线索指向牛家浜界河一片广阔的、芦苇密布的沼泽地带——“野火荡”。那里水道错综，地形复杂，历来是水匪藏匿的天堂。暗探发现，“火鸦”的据点并非固定建筑，而是隐藏在“野火荡”深处几座相连的、半淹在水中的废弃渔屋，被称为“火鸦”哨站，位置飘忽不定。

暗探试图驾小舟深入“野火荡”，却发现水道被故意设置的沉船和暗桩阻塞，芦苇丛中暗哨密布，数次尝试皆被乱箭射回，一人中箭落水，生死不明。

第三章：火炭室逼供

必须找到“火鸦”哨站的准确位置和活动规律。一名为“火鸦队”偷偷提供火油、因分赃不均被殴打的当地无赖，被暗探趁其酒醉时擒获。

此人被带入分舵那灼热难当的“火炭室”刑房。此房四壁嵌有铁皮，地下挖有火道，行刑时填入烧红的炭块，室内温度骤升，如同熔炉。受刑者被剥去衣物，绑在房间中央的铁椅上。

无需拷打，仅仅是被那灼人的热浪包裹，皮肤迅速发红起泡，呼吸如同吞咽火炭，便已是极致折磨。那无赖初时还嘴硬，但当行刑者将一块烧红的烙铁，悬停在他眼前寸许，那恐怖的热力炙烤着他的眼球时，他杀猪般嚎叫起来：

“我说！他们……他们常在……‘野火荡’……西北角……那几间……破屋子……落脚……有……有三条水道……可以进去……‘火鸦’……他……他喜欢……在……在屋里……擦枪……晚上……才……才出去……‘觅食’……”

第四章：野火荡潜行

得到情报，浪里白再次出动。他选择在黄昏时分，驾一叶轻舟，凭借对水性的超凡理解，如同水蛇般悄无声息地滑入“野火荡”西北角的水道。

水道狭窄，芦苇高过人头，遮蔽了视线。浪里白弃舟下水，凭借口含芦管换气，在浑浊的水中潜行，避开可能的水下陷阱和暗哨。按照无赖所述，他果然在芦苇丛深处找到了那几间半淹在水中的破败渔屋。屋子以木桩支撑，看似摇摇欲坠，实则窗口都被木板钉死，仅留射击孔，屋与屋之间有栈桥连接。

他潜伏在水草丛中，仔细观察。只见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门口，挂着那面三足火鸦旗。屋内隐约传来打磨金属的声音和肆无忌惮的狂笑。一条快艇系在屋后栈桥下。几名“火鸦队”成员正围坐在屋外空地的火堆旁，擦拭着弓弩和火铳，火上架着抢来的鸡鸭，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火药的混合气味。

浪里白注意到，这几间屋子视野开阔，易守难攻，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他记下布局和人员分布，便悄然潜退。

第五章：火烧连营

强攻不利，黄榴莲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火攻！

当夜，东风起。榴莲帮出动所有可用船只，满载柴薪、火油、硫磺、干辣椒等物，悄然驶近“野火荡”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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