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榴之名 第140章 “火鸦”覆灭七日后—暗影循毒

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谷雨，“火鸦”覆灭七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新辟的货运堆场、陆家浜“快利”车马行、榴莲分舵“毒气室”刑房、牛家浜界河“烂泥凼”、右浜互助会“毒火营”地下作坊

第一章：毒火蚀基

谷雨绵绵，湿气氤氲。朱家角“莲记”新近盘下、准备用作大宗货物中转的临河堆场，地基处理已近尾声。这日清晨，工头发现数处新夯实的土基异常松软下陷，扒开浮土，竟露出被某种暗绿色粘稠液体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深层地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中带着辛辣的怪味。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断言，此液毒性剧烈，能坏土木根基，若不彻底清除重建，日后建筑必有坍塌之危。

同日，陆家浜“快利”车马行，数匹精壮的驮马在饮用了水槽中的水后，突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过半日便相继倒毙。兽医剖检，发现马匹内脏呈现不自然的墨绿色，显然是中了某种混合性的慢性剧毒。在水槽边缘，发现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同样暗绿色的粉末残留。

破坏升级！不再满足于焚烧掠夺，而是采用更加阴损、更具潜伏性的毒物，直指黄榴莲扩张的根基与运输命脉，手段狠辣刁钻，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毒。黄榴莲站在那被腐蚀得如同蜂巢的地基前，抓起一把散发着怪味的泥土，指尖感受到那粘稠液体的滑腻。

“放火的老鸦烧死了，又来了玩毒的？”他眼神阴鸷，仿佛能滴出水来，“影子，去把这只会下毒的‘毒火鸦’给我从地沟里抠出来！我要把他的毒囊，塞进他的屁眼里！”

第二章：暗影循毒

影子立刻将目标锁定在“火鸦”的副手“毒火鸦”身上。此人与“火鸦”的张扬暴烈不同，身形干瘦，沉默寡言，精于配制各种奇毒与腐蚀药剂，尤擅利用地形进行隐蔽破坏，性情阴险如蝮蛇。其活动据点更加隐秘，位于牛家浜界河一片被称为“烂泥凼”的、几乎无人涉足的臭水泥沼深处。

那暗绿色毒液与粉末成分复杂，带有强烈的酸性与神经毒性。暗探冒险潜入“烂泥凼”边缘，便觉头晕目眩，泥沼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与化学药剂的混合气味。通过高价买通的一个常在附近采集稀有毒草的跛脚药师，得知“毒火鸦”在凼底利用几个废弃的沼气池，改造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毒火营”地下作坊，入口隐藏在水淹的烂泥之下，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第三章：毒气室逼供

必须获得进入“毒火营”的方法。一名因偷吸鸦片被“毒火营”护卫抓获、打折了一条腿的当地闲汉，成了影子的目标。此人被秘密擒获后，直接送入了分舵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气室”。

此刑房密闭，墙壁上开有数个可控制开关的气孔。受刑者被捆绑在房间中央的铁椅上。行刑者并不露面，只是通过气孔，轮流释放各种不同性质的“毒气”——有时是催泪的烟雾，令人涕泪横流，窒息难当；有时是致幻的迷香，让人眼前出现恐怖幻象，心智错乱；有时则是引发剧烈瘙痒或疼痛的药雾，折磨着每一寸神经。

那闲汉本就体弱，在催泪烟雾与致幻迷香的双重折磨下，很快便精神崩溃，嘶哑地哭喊着求饶：“我招！我全招！进……进那鬼地方……要……要从凼子东边……那棵……半枯的……歪脖子杨树……下水……水下……摸到一个……铁环……拉三下……停一下……再拉两下……会……会打开一块……暗板……里面……是……是向下的……梯子……‘毒火鸦’……他……他整天……都泡在……最里面……那间……‘炼毒房’……”

第四章：烂泥凼潜行

得到这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情报，浪里白深知此次任务的凶险远超以往。他不仅口含高阶解毒丸，全身涂抹特制的防腐蚀油脂，更携带了氧气囊与简易防毒面具。

月黑风高之夜，他如同鬼魅般潜入恶臭扑鼻的“烂泥凼”。凼内淤泥及腰，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水下还不时有毒虫水蛇游过。他强忍不适，按照闲汉所述，找到东边那棵半枯的歪脖子杨树，深吸一口气，潜入冰冷浑浊的泥水之中。

水下能见度几乎为零，全靠双手摸索。终于，在树根盘结处，他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碗口大的铁环。他依言拉动了三下，停顿片刻，又拉动了两下。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从水底传来，身旁的泥壁悄然滑开一块，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向下延伸的洞口，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化学气味涌出。

浪里白毫不犹豫，钻入洞口。里面是一段向下的、金属打造的狭窄梯子。他小心翼翼地向下，梯子尽头是一扇虚掩的、包裹着皮革的铁门，显然是为了隔音与密封。

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向内窥视。门内是一个被各种玻璃器皿、陶罐、蒸馏设备堆满的地下空间，墙壁上挂着各种毒草标本和人体经络图。一个穿着脏污皮质围裙、戴着厚厚手套与护目镜的干瘦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在一个冒着绿色气泡的坩埚前小心翼翼地添加着某种粉末，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记录着什么，正是“毒火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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