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霜降,“土拨鼠”覆灭十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绸缎庄后仓、陆家浜“快马”信局分号、榴莲分舵“镜屋”刑房、苏州河右浜“暗影廊”、右浜“无声”戏楼地下密室
第一章:魅影窃密
霜降夜,月如钩。朱家角“莲记”绸缎庄后仓,存储着即将运往沪上的顶级苏绣与云锦。值守帮众午夜换岗时,赫然发现库房内数匹最珍贵的金线织锦不翼而飞,存放区域的货架仿佛被无形之手挪动过,地面却无任何搬运痕迹。库房唯一的通风口,那仅容孩童通过的铁栅栏内侧,挂着一缕极细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丝线,旁边用银粉画了一个模糊的、如同戏曲脸谱中白面书生般的侧影,旁书:“影过无痕,物去留声。”
同日,陆家浜“快马”信局分号,数封标注“密”字的往来信件被拆阅后原样封回,手法高明,几可乱真。若非收信人察觉火漆印章的细微差异,几乎无法发现。现场同样留下了黑色丝线与银粉侧影。
失窃与窥密,皆在严密看守下完成,手段精巧诡异,带着一股戏谑与挑衅。黄榴莲捏着那缕黑色丝线,对着灯光细看,丝线在光下泛着幽蓝,绝非寻常织物。
“装神弄鬼?”他冷笑,指尖搓捻,丝线坚韧异常,“影子,去把这‘无影先生’给我从戏台子上揪下来!我要看看,是他的身法快,还是我的斧风利!”
第二章:暗影循丝
影子立刻意识到,对手精于潜行、易容、开锁等奇技淫巧。那黑色丝线产自南洋,名为“鬼蛛丝”,极其稀有坚韧。银粉侧影则带着明显的梨园气息。综合右浜子会五把手“白面狐”(精于易容魅惑,行踪不定)的情报,此次出手的,极可能是其副手,人称“无影先生”。此人真容无人知晓,擅拟声、缩骨、轻功,常以不同身份面貌出现,如同鬼魅,专司窃密与精准破坏。
线索指向右浜最鱼龙混杂的“暗影廊”,那里勾栏瓦舍、戏院茶馆林立,是藏匿身份的绝佳之地。其核心,便是一座历史悠久、但近年颇为没落的“无声”戏楼。戏楼表面生意清淡,但暗探发现,其后台区域戒备森严,且夜间常有身形模糊的黑影出入,不似寻常伶人。
一名暗探扮作票友,混入戏楼听了一出夜戏。台上锣鼓喧天,台下看客稀疏。他敏锐地注意到,二楼一个常年垂着帷幔的包厢,今夜帷幔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缝隙中仿佛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全场。戏散场后,他试图靠近后台,立刻被两名看似班主、实则眼神精悍的汉子拦住。
第三章:镜屋刑讯
必须撬开知情人的嘴。一名负责为“无声”戏楼采买特殊道具(包括“鬼蛛丝”)的管事,在外出时被暗探秘密擒获。
此人被带入分舵那令人心智错乱的“镜屋”刑房。此房六面(包括地面天花板)皆由光滑如镜的特制琉璃打造,无数蜡烛置于巧妙角度,使得室内光影折射,产生无数重叠扭曲的倒影。受刑者被置于房间中央,无论看向何处,都是自己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和无数晃动的光影,瞬间便会失去方向感与空间感。
那管事被剥去外衣,推入“镜屋”。初时他还强自镇定,但很快便被无数个惊慌失措的“自己”包围,光影晃动,声音在镜面间反复折射回荡,形成诡异的混响。他试图闭眼,但行刑者会用冷水泼洒,或用尖锐物刺其皮肤,迫使他睁开眼,继续面对那无穷无尽、扭曲疯狂的自我镜像。
不到半个时辰,管事的精神防线便在视觉与听觉的双重折磨下彻底崩溃,抱头蜷缩在地,涕泪横流地嘶喊:“我说!我全说!‘无影先生’……他……他常在戏楼地下……那间……那间隔音的……‘换衣间’里……那里……有暗道……通……通外面……他……他下次要……要动……码头的那批……洋烟……”
第四章:无声戏楼潜行
得到关键信息,浪里白再次出动。他扮作更夫,在子夜时分接近“无声”戏楼。戏楼早已熄灯,一片死寂。他凭借高超轻功,如同壁虎般游上戏楼后墙,避开打更人的视线,从一个气窗翻入后台区域。
后台堆满戏服箱笼,弥漫着脂粉和陈旧木材的气味。浪里白按照管事所述,仔细寻找那间特殊的“换衣间”。终于,在后台最深处,发现一扇与其他无异、但门轴显然经常上油、开合无声的木门。
他凝神静听,门内毫无声息。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隙,里面漆黑一片。他闪身而入,反手关门。点燃火折子,发现这房间果然异常狭小,四壁挂着各种戏服面具,地面却有一块活动木板,边缘缝隙几不可察。
浪里白撬开木板,下方是一条陡峭向下的石阶,阴风阵阵。他深吸一口气,潜入地下。石阶尽头是一间更为隐秘的密室,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床,桌上散落着些易容工具、几缕“鬼蛛丝”和部分被拆阅的信件副本。墙上挂着一张精细的朱家角码头仓库分布图,其中存放洋烟的仓库被朱笔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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