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知棠精心照料的柿饼完美收缸,表层覆上厚厚白霜之时,定制餐盒的消息也终于传来了。
老钟叔亲自来了县城,来的时候挑着扁担,两头各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正是季知棠心心念念的定制餐盒!
整整一百个,木质细腻,打磨得光滑温润,结构严丝合缝,拧紧的顶盖、分层的设计、提手的弧度,都与她图纸上所绘一模一样,甚至做工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巧!
最令人惊喜的是,老钟还在每个餐盒底部的角落,精心雕刻了一个小小的“季”字标记,周围环绕着简约的藤蔓纹样。
“钟叔,您这手艺真是...”季知棠一时语塞,眼中满是惊喜,“太完美了!比我画的还要好上许多!”
老钟脸上带着工匠特有的认真和一丝期待,搓着手道:“季娘子满意就好。这餐盒做得我甚是欢喜,尤其是顶盖那旋转拧紧的设计,真是巧妙!我做了几十年木工,还没见过这么实用的食盒呢。”
季知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餐盒,当即结清了剩余的尾款,还多付了一成作为奖赏。然而,老钟接过钱袋,却没有立刻离开,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踌躇之色。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盒光滑的表面,犹豫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季娘子,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叔您有话直说便是,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季知棠笑道,示意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自己则转身进屋沏了一壶新炒的菊花茶。
老钟叔接过茶碗,却没有立即饮用,而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年纪也大了,总是东家西家地跑着做零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心里头一直琢磨着,想在桃源镇东街租个小门面,开个小小的木匠铺子,安稳些。”
他目光落在那些精巧的餐盒上,眼神变得热切起来,“不瞒你说,季娘子,你设计的这个餐盒,我越做越觉得好!心思巧,又实用!不光送饭食方便,就是寻常人家自己带饭、或是出门野游,都用得上!我...我想做这个食盒放到铺子里去卖。”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诚恳:“但这主意是季娘子你想出来的,图纸也是你画的。我老钟不能白占你这个便宜。所以,我想……我想从你这儿,把这个制作的图纸买下来。你看成不成?”
季知棠闻言,心中不由对老钟叔的人品更是高看一眼。其实以他的手艺,做了一遍早已牢记于心,即便不告而取,自己恐怕也难以察觉。他能如此坦荡地提出购买,足见其诚实可靠。
她连忙摆手:“钟叔您太见外了!这图纸您尽管拿去用,说什么买不买的。平日里您帮了我们家那么多忙,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老钟叔却异常坚持,固执地说:“那不行!一码归一码!帮忙是情分,这生意是生意。这餐盒肯定好卖,我不能白占你这大便宜。这钱你必须收下!”
季知棠见他犟得像头牛,知道硬推辞不过,只好想了想,折中道:“钟叔,既然您坚持,那这样吧。这图纸呢,我也不卖断。若是普通零散人家自己来买一两个用,您照常卖,我一文钱不要。但若是有酒楼、食铺或者大户人家看中了,要大批量订购,”
她伸出两根手指,“每成交一个,您分我一文,就当是专利……呃,就当是点子钱,如何?这总行了吧?”
老钟叔一听,这哪行?这分明还是自己占了大便宜!批量订购利润高,这跟白送几乎没区别。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这也太少了!”
季知棠佯装生气,叉腰道:“钟叔!您要是再讨价还价,我可就真一文不要,而且以后再也不找您做东西了!”
老钟叔见她态度坚决,知道拗不过,最终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但他坚持要立下字据,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还请了何氏作为见证人,双方按了手印,生怕季知棠以后反悔不收钱似的。
季知棠看着老钟叔郑重其事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想起一事,便提醒道:“钟叔,您开了铺子,做的这些东西又好,得想法子让别人记住是您做的。不如在您做的每件木器不起眼的角落,比如桌脚、盒底,烙上一个您的标记,比如一个‘钟’字,或者您设计个简单的小图案。这样别人用了觉得好,想知道是哪家买的,一看标记就能找到您。一传十,十传百,这招牌不就慢慢打出去了吗?”
老钟叔闻言,眼睛一亮,仔细琢磨着这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深深地将这个建议记在了心里,连连道谢。
送走了老钟叔,餐盒问题圆满解决,季知棠立刻开始着手外卖的宣传工作。
她让字写得好的季知舟和画图有趣的季知蘅帮忙,绘制了一些简单的广告海报,贴在县衙、县学门口的布告栏等显眼位置。
海报上画着店里最诱人的几样招牌小碗菜,旁边标注清晰的价格,最显眼处用大字写着:“公务繁忙?学业紧张?季家速食,送餐上门,美味便捷,直抵案头!”下面还特意写明优惠:县衙公差、县学学子一次性点满三十文,即赠价值五文小菜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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