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灵泉边的草芽上时,周列已经蹲在泉边看了半个时辰。淡紫色的花骨朵从草芽间钻出来,指尖大小,裹着一层极细的白绒毛,像被晨雾吻过的星子。他指尖的邪正共生力轻轻拂过花骨朵,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温润灵气 —— 那是灵泉本源水彻底复苏的征兆,也是安全区劫后余生的证明。
“又在看花苞?” 清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灵麦馒头,热气裹着麦香飘过来。她蹲在周列身边,将一个还温乎的馒头递过去,指尖的水心蓝泛着浅淡的光,“大娘说这是新收的灵麦磨的粉,比之前的更甜,你尝尝。”
周列接过馒头,咬了一口 —— 确实比之前更松软,麦香里带着一丝灵泉的清甜。他掰了一半递给清漪,目光落在她手臂上:之前那道深红的邪痕已经淡成了浅粉,像褪尽的晚霞,“你的邪痕快消了,再喝两天本源水,应该就能彻底好。”
“哪有那么快。” 清漪笑着摇头,咬了口馒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空场,“你看赵承和汪雷,比你还急着恢复。”
空场上,赵承正在挥舞新铸的枪杆。枪尖是百姓用陨铁打的,泛着冷光,枪杆缠满灵麦草,淡金正气顺着草纹蔓延。他之前受伤的肩膀还垫着草药,却已经能完成完整的劈刺动作,每一次挥枪都带起一阵风,枪魂红光在枪尖闪烁,比之前更凝练。
汪雷坐在旁边的石碾上,手里拿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骨刃,正往刃口涂灵麦汁 —— 那是陈叔教的法子,能让火魄更容易附着。他的肩膀也还没好,却依旧时不时站起来,对着空气劈砍两下,火魄的金黑微光在刃口一闪而过,像藏在刃上的星火。
“周列哥哥!清漪姐姐!” 小石头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孩子举着一个用草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刚摘的野菊,小短腿跑得飞快,篮子里的花晃悠着,却没掉一朵,“我给你们编了花环!等灵泉的花开了,我们就用真花编!”
周列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小石头,草篮子里的野菊蹭过掌心,带着泥土的清香。他看着孩子额头上的汗,掏出帕子帮他擦干净:“慢点跑,别摔着。等花苞开了,我们一起编最大的花环,给小石头戴在头上好不好?”
“好耶!” 小石头用力点头,举着草篮子跑去空场,要给赵承和汪雷也编花环。百姓们的笑声从木屋方向传来,有的在修补栅栏,有的在晒新收的灵麦,有的在教孩子辨认草药 —— 这幅平静的景象,让周列胸口的门形纹路都泛着温和的淡金,没有了之前的灼痛,只有与地脉共振的暖意。
可这份温情没持续多久,远处的石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 “轰隆” 声 —— 不是之前核息引发的震动,是更厚重、更有节奏的震动,像无数只重靴踩在地上,每一步都让地脉跟着发颤。
周列的心脏猛地一沉,胸口的门形纹路突然亮了起来,不是温和的淡金,而是带着警示的浅红!他立刻站起来,往石门方向跑:“赵承!汪雷!快带青壮去石门!军道有动静!”
“来了!” 赵承立刻收枪,枪魂红光瞬间裹住枪杆,往石门方向冲;汪雷也抓起骨刃,火魄在刃口燃起,紧随其后;清漪将竹篮递给身边的大娘,水心蓝在身前织成一道水网,抱着小石头跟在后面。
等众人赶到石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之前被净化的裂缝竟扩大了一倍,黑紫色的雾气从缝里涌出来,比之前的邪雾更浓稠,更冰冷。雾气里传来整齐的 “踏踏” 声,每一次声响都让地面的石子跳起来,灵泉边刚冒头的花骨朵都跟着蔫了下去。
“是蚀魂界的正规军!” 项羽的声音从石门左侧传来,他拄着玄铁戟断柄,淡金结界意已经展开,却比之前更紧绷,“他们的军道已经打通了,这是先锋部队,后面肯定还有大股兵力!”
话音刚落,黑紫雾气突然分开!十余名穿着黑甲的邪兵从雾里走出来,甲胄上刻着扭曲的邪纹,手里握着长柄邪刀,刀身泛着黑红的光。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多余的嘶吼,只是举着刀,对着安全区的方向列成整齐的阵型 —— 这是真正的军队,不是之前那些混乱的邪族精锐。
“周列兄!这些邪兵的甲胄太硬,普通攻击肯定没用!” 赵承握紧枪杆,枪魂红光在枪尖暴涨,“我去探探他们的弱点!”
“别冲动!” 周列拦住他,胸口的门形纹路还在亮着浅红,能感觉到邪兵甲胄里流动的核息 —— 比之前的核息更精纯,也更难破坏,“他们的甲胄裹着军道核息,得用正气和血脉力一起才能破防。清漪,你用水网困住他们,别让他们散开;汪雷,你用火魄烧他们的甲胄缝隙,逼出核息;赵承,你等汪雷逼出核息,再用枪魂刺他们的胸口;将军,你帮我们挡后面的雾气,别让更多邪兵出来!”
指令刚落,邪兵突然动了!他们举着邪刀,整齐地往安全区冲来,刀身的黑红光扫过地面,灵麦草瞬间被烧成黑灰!清漪立刻展开水网,淡蓝光将冲在最前面的三名邪兵困住,水网与黑红光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清漪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 邪兵的力量比她想象的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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