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穴的晨雾带着灵脉水的湿润,缠在洞穴石壁的晶屑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叶辰跟着林澈蹲在护阵边缘,指尖划过青石板上的绿光——昨晚忙到后半夜设好的护阵,此刻正将灵脉晶的气息稳稳锁在洞穴里,青铜残片嵌在阵眼处,蓝光与绿光缠成细带,像给洞口织了层看不见的网。
“护阵的灵光能挡住普通青铜器物,可要是异客带之前那种镇灵石,或者找到阵眼的薄弱点,还是能破。”林澈指尖碰了碰残片,蓝光轻轻颤了颤,“灵脉晶的力量还没完全引到阵里,得再等半个时辰才能稳。”
苏禾端着陶碗走过来,碗里的灵脉水泛着淡绿,是清晨刚从潭里接的:“先喝点水吧,你们俩昨晚就没合眼,秦霜已经去入口放哨了,说晨雾浓得能遮住人影,让我们多留意动静。”
叶辰接过碗,灵脉水的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才觉出眼底的酸胀。他刚要说话,就听见洞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秦霜压低的呼喊:“叶辰!快出来!古碑那边不对劲!异客首领把青铜牌贴在碑上,碑身的纹路全亮了,还裂了道缝,泛着灵脉气的光!”
四人瞬间绷紧神经,抓起武器就往古碑方向赶。晨雾比预想中更浓,走在林子里像裹着层湿纱,能见度不足三步,脚下的落叶沾着露水,踩上去“沙沙”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空气里除了灵脉的清苦,还混着股熟悉的黑气——是异客青铜牌散出来的,比之前浓了数倍,连晨雾都被染得发暗。
走了约莫一炷香,前方终于透出冷光。众人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透过缠绕的藤蔓望去:古碑旁站着七八道黑影,为首的黑袍首领正将那块完整的青铜牌死死贴在碑身,碑上原本模糊的藤蔓纹被激活,泛着冷幽幽的光,竟与青铜牌的纹路严丝合缝地对上,像一幅突然活过来的地图。周围的异客举着青铜器物,黑气绕着古碑盘旋,在雾里织成一张黑网,将古碑罩在中央。
“碑身的纹路……是‘引脉图’!”林澈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泛着残片的微光,“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这种纹路能指引灵脉本源的方向!而且碑下的裂缝里有灵脉气,比源穴的还纯,肯定是直接连向本源的分支!”
叶辰的心猛地沉下去——异客首领要的从来不是灵脉晶,而是藏在秘境深处的灵脉本源!他正想再仔细观察,就见异客首领突然停下动作,青铜牌从碑身滑落,他低头看着牌面,又对着裂缝比划了几下,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确认什么。
“首领,裂缝里的灵脉气越来越浓了,是不是快找到本源入口了?”之前那个瘦高异客凑上前,声音里满是急切,眼神死死盯着裂缝里的绿光。
黑袍首领冷笑一声,将青铜牌揣进怀里,指节敲了敲碑身:“古碑和青铜牌的秘纹已经对合上了,这裂缝就是‘引脉道’,直通灵脉本源。但引脉道里有灵脉护障,必须用灵脉晶的力量才能冲开——上次没拿到灵脉晶,倒是我低估了陨坑那群人的本事。”
他转头看向源穴的方向,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他们以为设个破护阵就能守住灵脉晶?今天我就让他们知道,灵脉晶也好,本源也罢,都得姓我的姓!”话音刚落,他挥了挥手,带着异客们转身就往源穴走,黑气在晨雾里拖出一道暗痕,像条蛇在林子里游走。
“他们要去抢灵脉晶!”秦霜立刻握紧斧头,斧刃在雾里泛着冷光,就要冲出去,却被叶辰一把拉住。
“等等!”叶辰压低声音,“他们人多,还带着镇灵石,硬拼我们讨不到好。我们先回源穴,在护阵外设陷阱——把灵脉晶屑和驱邪草粉混在一起,撒在入口附近,异客的黑气一碰到就会烧,能拖时间。林澈,你有没有办法再加强护阵的灵光?”
林澈急得额头冒汗,指尖快速转着残片:“有!古碑下的灵脉气很纯,能用残片引过来,只要引一点到护阵,灵光就能强一倍。但需要人在古碑旁守着引导,不能离开,不然灵脉气会断。”
“我留下!”苏禾立刻开口,从布囊里摸出剩下的驱邪草粉,“我对灵脉气的感应比你们敏感,而且草粉我熟,要是有异客折返,我能应付。你们赶紧回源穴,灵脉晶不能丢!”
叶辰犹豫了——让苏禾一个人留在古碑太危险,可现在分不出更多人手,时间也来不及了。他从布囊里掏出一块最大的残片,塞进苏禾手里:“这个灵脉气更足,要是遇到危险,就引灵光示警,我们会立刻回来。”
苏禾握紧残片,用力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四人迅速分开:苏禾转身往古碑跑,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里;叶辰、林澈、秦霜则加快脚步往源穴赶。路上,林澈从布囊里倒出灵脉晶屑,叶辰将苏禾留下的驱邪草粉均匀混进去,两人蹲在源穴入口两侧,把混合粉撒在落叶下、石缝里,只留入口中间一条窄路——看起来像没设防,实则藏着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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