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穴入口的绿光在身后渐次暗下去,洞内的灵脉气却像潮水般往四肢漫涌——清冽中裹着淡淡的草木香,像刚采的灵溪野菜泡在温水里,连叶辰左臂的淤青都似被揉开般,疼意一点点散了。脚下的青石板泛着润光,是常年被灵脉气浸润的模样,两侧石壁嵌满细碎的晶屑,指尖一碰便凉得沁人,莹光顺着指缝跳开,落在地上连成细碎的光带,像铺了条通往深处的星路。
“这些是‘灵脉晶屑’,是灵脉气百年凝结成的。”林澈扶着石壁走在最前,指尖划过晶屑时,莹光便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映得他苍白的脸多了点血色,“爷爷以前说,只有灵脉分支的核心穴眼,才会有这么密的晶屑——它们不仅能发光,还能像桩子似的,把灵脉气稳稳锁在洞里。”
苏禾蹲下身,捡起一粒晶屑放在掌心。晶屑在她手心里轻轻颤动,像颗活的小星,转瞬便融进一丝灵脉气,消失在掌心:“难怪刚才进来没闻到邪味,这么纯的灵脉气,邪祟沾着就得化,哪敢靠近。”
秦霜举着斧头走在最后,耳朵贴在石壁上听了片刻,眉头突然皱紧:“不对劲,里面太静了——刚才听见的水流声,好像就定在一个地方,没挪过。”他往前踏了两步,斧刃轻轻碰了碰石壁,回声顺着洞道传出去,竟带着点细微的回响,“前面应该快到地方了。”
果然,再走数十步,青石板路突然豁然开朗——眼前是个圆弧形的洞穴,足有陨坑石屋三个大,洞穴中央卧着一汪碧绿的水潭,潭水像凝住的翡翠,泛着层薄薄的莹光,灵脉气就是从潭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裹着湿润的暖意。而水潭中央的青石柱上,悬浮着一块拳头大的晶石,绿光在晶石里流转不定,像裹了团跳动的活火,连空气都跟着微微震颤。
“那就是源穴的核心——‘灵脉晶’!”林澈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伸手想去够,指尖却被灵脉气弹得发麻,“有了它,陨坑的光网能稳十年,秘境里被邪灵渊污染的灵脉,也能慢慢养回来!”
叶辰走到水潭边,灵脉晶的绿光落在他淤青的左臂上,像敷了层暖玉,疼意瞬间减了大半。他刚想伸手探探,林澈却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别直接碰!灵脉晶的力量太纯,普通人一碰就会被灵光弹飞,得用青铜残片引着灵脉气,像牵线似的慢慢靠过去。”
林澈从布囊里掏出两块残片——一块是225章从星脉石上掉下来的碎块,还沾着星脉石的细痕;一块是226章发现的青铜牌碎片,外域纹路清晰可见。他将残片轻轻放在水潭边的青石板上,残片刚碰到石板,就被灵脉气激得亮起来,淡蓝光像藤蔓似的缠上灵脉晶的绿光,两条光带在空中绕了个圈,缓缓往晶石飘去。
“快成了!”苏禾忍不住轻声说,眼睛紧紧盯着两条交缠的光带。
就在这时,秦霜突然按住斧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有人追来了!脚步声很杂,至少十几个——是异客!”他侧耳又听了听,声音陡然沉下去,“他们离入口只有几十步了,速度很快!”
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叶辰立刻将残片拢进布囊,压低声音:“别慌,先躲起来。洞穴两侧有石缝,我们躲进去看看他们的目的——现在硬拼,我们占不到便宜。”
洞穴两侧的石缝很深,最里面还嵌着厚厚的灵脉晶屑,从外面看像块凸起的石壁。四人迅速躲进最深的一道石缝,苏禾用碎晶屑挡住缝隙口,只留一条小缝观察外面。刚躲好,就听见入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袍首领的声音裹着黑气飘进来:“都给我快点!灵脉晶的气息就在前面,要是被陨坑的人抢了,你们都别想活!”
十几个异客涌进洞穴,黑袍首领走在最前,目光一落在水潭中央的灵脉晶上,眼睛就亮得吓人,贪婪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终于找到了!有了这灵脉晶,青铜牌的秘密能解,整个秘境的灵脉也能攥在手里——到时候,就算是外面的人,也得看我们的脸色!”
一个瘦高的异客凑过来,手里捧着块完整的青铜牌,牌面外域纹路泛着淡光:“首领,按您的吩咐,我们用青铜牌一路追到这里,可刚才试了两次,一靠近灵脉晶就被灵光弹开,根本碰不到。”
黑袍首领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鹿皮袋,袋口一打开,就有股压抑的气息散出来——里面是块暗紫色的石头,表面爬着黑色纹路,黑气像细线似的绕着石头转,竟能把周围的灵脉气压得往回缩:“这是‘镇灵石’,是专门克灵脉的宝贝。把它放在水潭边,灵脉晶的灵光会被压下去,到时候随便你们拿!”
瘦高异客接过镇灵石,脚步匆匆往水潭走。镇灵石离水潭越来越近,石缝里的林澈突然攥紧拳头,声音发颤:“不能让他放!镇灵石的黑气会渗进灵脉晶,要是晶石受损,源穴的灵脉会断,连陨坑的光网都会跟着塌!”
叶辰眼神一凛,悄悄摸出陨铁剑。就在镇灵石离水潭边只剩三寸时,他突然从石缝里冲出去,剑刃的绿光像道闪电,直刺瘦高异客的手腕——瘦高异客惊呼一声,镇灵石“哐当”掉在地上,滚到黑袍首领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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