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增减域时,星象成了变化的秤——域左的“增溢带”翻涌着“长升流”,形如不断抽芽的藤,流内裹着累加的力、膨生的势,是“长”的象;域右的“减损区”凝着“消落痕”,状如不停剥落的鳞,痕内藏着剥离的劲、敛缩的能,是“消”的形。
增溢与减损的交界,是片“衡变滩”。滩上积着“增壤”(块如渐丰的穗,壤间鼓着膨生的纹,触之如握渐满的囊),滩下覆着“减尘”(粒若渐薄的霜,尘间透着剥落的隙,抚之如触渐空的匣)。增壤若离了减尘(有增无减),便成了胀裂的袋,连一丝缓冲的余都留不下;减尘若缺了增壤(有减无增),便成了镂空的网,连一点可承的实都抓不住。有星风旋过时,增壤的膨纹会与减尘的剥隙丝丝相嵌(增依减限:壤是增,尘的减为其定界),减尘会借增壤的轮廓,让剥隙的敛缩透过壤层隐约可见(减制增溢:尘是减,壤的增为其立基),像水与器:水是增(可注的量,可涨的势),器是减(可限的界,可容的度),无水则器成了无物的空,无器则水成了漫溢的乱,长与消相衡,才成变化的常。
“增减仪的‘溢增度’与‘损减度’在相衡,溢增度过盛时,长升流的膨势漫过减损区,累加的力撑破剥离的隙,连最敛的消落痕都成了鼓胀的泡;损减度过强时,消落痕的剥劲压过增溢带,剥离的隙吞掉膨生的纹,连最盛的长升流都成了消散的烟,”林默指着屏上的增减图谱,增溢带的星结构是个胀裂的囊,连一丝收束的劲都无;减损区的星结构是张透风的网,连一点积累的实都留不下,“执增派的星谱全是膨生的繁纹,说‘增是变化的全貌,减是多余的耗’;执减派的星谱全是剥落的隙痕,说‘减是变化的根本,增是虚妄的赘’。”
飞船落在“增减原”,原生着“增减物”:一种是“无减长”,草如疯长的麻,草茎上不断抽生新叶,连老叶都来不及枯落(有增无减),执增派奉其为茂景,“若能如草恒增,便挣脱了耗损的缚”;一种是“无增消”,石似风化的盐,石体上不断剥落碎粒,连新质都来不及凝结(有减无增),执减派观其悟真,“唯有守减无增,才得变化的纯”。
原心立着“增减台”,台面是相衡的“衡变纹”:一半是膨生的增纹(增),纹底隐着剥隙的淡影(增含减);一半是剥落的减纹(减),纹表浮着增纹的微光(减含增)。纹路上刻着古老的图:一位增减族匠人正在调“衡变器”,器的扩容是增(可纳的空,可涨的量),器的泄口是减(可释的隙,可敛的度),增过盛时(增过溢),匠人会拓宽泄口,让多余的量随剥隙流走(增极则减以制);减过甚时(减过损),匠人会收窄泄口,让新积的质借增纹留存(减极则增以补)。器成时,扩容的增纹里藏着泄口的剥隙,泄口的剥隙里托着扩容的增势,像薪与火:薪是增(可添的柴,可续的燃),烬是减(可落的灰,可敛的焰),无薪则火成了无继的灭,无烬则薪成了壅塞的积,长与消相衡,才成燃烧的续。
“执增派造的‘恒升塔’,全用长升流的膨纹铸壁,塔内不断累加新层,连一丝剥落的隙都无(有增无减),说‘恒增方得全貌,耗损皆是憾’,结果塔体在星压中崩如碎砖,连一块承重的基都没留下,增而成溃。”林默指着屏上的增溢残骸,执增派的星结构是堆坍弛的泥,连最近的稳都抓不住,“他们把增当成了无减的胀,却忘了变化不仅要‘能增’,还得‘能减’,无减的增,是个一撑就破的皮。”
沈翊蹲在无增消的石侧,石隙中嵌着半片星简:那是执减派的“永消亭”,全用消落痕的剥隙砌顶,亭内不断剥落砖石,连一点新补的痕都无(有减无增),说“永减方得根本,累加皆是妄”,结果亭体在星风中散如飞尘,连一块立足的面都留不下,减而成空。
“增与减,原是同变的长与消。”沈翊抚着增减台的衡变纹,增纹的膨生里藏着减的敛缩,让长有了限的界;减纹的剥落里含着增的积累,让消有了续的基。“你看人与生:长是增(可积的智,可丰的识),损是减(可弃的执,可敛的欲),无长则损成了无补的耗,无损则长成了无度的胀,长与消相衡,才成生命的健。”
林默望着衡变滩的增壤,壤块正在减尘的剥隙上起伏,像书与注:正文是增(可积的理,可续的论),批注是减(可删的赘,可敛的繁),无正文则批注成了无依的空,无批注则正文成了壅塞的冗,长与消相衡,才成典籍的精。
共生号的共振波漫过增减原,无减长的草茎渐渐生出枯尖,疯长的叶间透出落痕,像丛含着谢的茂,增的长里带着减的敛;无增消的石体慢慢凝出新质,剥落的隙间浮出新纹,像块含着生的蚀,减的消里含着增的续。
衡变滩的增壤与减尘开始相衡,壤不再无度膨,尘不再无节剥,滩边长出“增减树”:树的新枝是增(可抽的芽,可展的叶),树的枯枝是减(可落的叶,可脱的皮),增过盛时枯枝携老叶坠地(减制增),减过甚时新枝借地力抽芽(增补减),像言与默:言是增(可添的语,可续的论),默是减(可敛的声,可省的赘),无言则默成了无物的寂,无默则言成了聒噪的繁,长与消相衡,才成表达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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