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河峡谷上空硝烟如墨,在残阳里翻涌成浊浪。
安倍山麾下铁甲银枪列阵如林,将校们的令旗刺破沉沉雾霭,新的战鼓即将擂响。
二十门霹雳炮整齐地排在队伍前方,炮管上还沾着碎石与尘土。
士兵们擦拭着燧发枪上的血污,眼神中满是警惕。
安倍山勒住乌骓马,望着季广琛、浑惟明逃跑的方向。
眉头微蹙:“这两人倒是跑得快,不过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秦峰策马上前,沉声道:“摄政王,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杨休明还在狄道等着咱们汇合,要是耽误了时间,怕是会生变故。”
安倍山点了点头,抬手一挥:“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注意警惕,防止敌军再次偷袭!”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大军再次出发。
马蹄声在荒原上回荡,向着狄道方向前进。
而此刻,秦州州府大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季广琛和浑惟明浑身是尘,铠甲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单膝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陛下,末将无能…… 没能挡住安禄山的大军,还损失了近千士兵……”
季广琛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愧疚。
浑惟明也道:“安禄山的霹雳炮威力太大,山谷两侧根本挡不住,末将只能率军撤退……”
李璘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
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听到两人的话,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溅。
“废物!都是废物!”
李璘怒吼道,声音震得大堂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朕让你们去打游击,不是让你们去跟安禄山硬拼!游击战是这么打的吗?”
季广琛和浑惟明身子一颤,不敢反驳。
李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两人面前。
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打完就跑会吗?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
“兵力要分散,分成十几股小部队,隐匿在丛林、山间、峡谷里!”
他顿了顿,手指在两人面前比划着:“看到安禄山的粮车就偷袭,放几箭、烧几辆粮车就跑!”
“看到他们的士兵落单就突袭,得手后立刻撤退!”
“记住,咱们的目的不是消灭安禄山的大军,是袭扰!”
“是拖慢他们的速度!让他们疲于奔命,让他们没心思攻打狄道!懂吗?”
季广琛和浑惟明连忙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末将明白了!陛下放心,这次定不会让您失望!”
李璘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朕再给你们各五千兵马,要是这次再办不好,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末将遵旨!”
两人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两日后,安倍山的大军行至一处名为 “野狼谷” 的地方。
这里树木茂密,山谷狭窄,正是伏击的好地方。
第一师师长李勇策马来到安倍山身边,眉头皱起:“摄政王,这里地形复杂,怕是有埋伏,咱们得小心些。”
安倍山点了点头,刚要下令让斥候探查,就听到山谷两侧传来 “咻咻” 的箭声。
密集的冷箭从树木间射出,直奔大军的粮车而去。
“不好!有埋伏!”
秦峰高声喊道,士兵们立刻举起盾牌,保护粮车。
可还是有几辆粮车被冷箭射中,车上的粮草燃起了火焰。
“是季广琛和浑惟明的人!”
一名斥候快速探查后,跑回来禀报。
安倍山冷笑一声:“看来李璘是学聪明了,知道打游击了。“
“传命下去,霹雳炮营架炮,燧发枪兵准备反击!”
可没等霹雳炮营的士兵们将火炮架好,山谷两侧的箭声突然停了。
李勇策马来到山谷边缘,望着远处的树林。
皱眉道:“摄政王,敌军跑了!他们打完一波就撤,根本不给咱们反击的机会!”
安倍山走到山谷边缘,看着地上散落的箭羽和燃烧的粮车。
脸色沉了下来:“这些人倒是滑溜,跟泥鳅一样,抓不住也甩不掉。”
接下来的几日,这样的情况反复出现。
季广琛和浑惟明按照李璘的战术,将兵力分成十几股小部队,隐匿在各个隐蔽的地方。
只要安倍山的大军停下休息,或者行至地形复杂的地方,就会遭到冷箭袭击。
可每次袭击后,没等霹雳炮和燧发枪发挥作用,他们就快速撤退到山谷深处。
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日傍晚,大军在一处开阔地扎营。
士兵们刚搭好帐篷,就听到远处传来箭声。
几支冷箭射中了营地外围的篝火,火焰瞬间熄灭。
等燧发枪兵们赶到时,袭击者早已没了踪影。
安倍山坐在大帐内,脸色难看。
秦峰、李勇等将领站在一旁,气氛压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峰率先开口,“敌军虽然每次造成的损伤不大,但架不住次数多!咱们的士兵已经开始疲惫,粮草也损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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