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岩浆已经漫到了沈砚辞的靴底,靴面瞬间被灼出焦痕,他抱着林婉清的手臂却越收越紧——怀里人的呼吸刚平稳些,绝不能让她再受伤害。身后,玄水堂大军的马蹄声像擂鼓般砸在巷子里,箭雨已经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前方的墙壁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沈公子,识相的就把天枢石碎片交出来。”银面具人把玩着手里的黑木盒,指节在盒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催命,“你看,岩浆要吞了这条巷,大军要踏平这里,你护不住所有人,更护不住怀里的姑娘。”
“你想要碎片,总得先告诉我,你拿它做什么。”沈砚辞握紧九龙玉钥,掌心的白光越来越盛,已经在周身形成半透明的护罩,挡住了灼人的气浪,“柳渊想引动地火脉毁长安,你呢?你才是玄水堂真正的主事,你的目的绝不会这么简单。”
银面具人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还算有点脑子。柳渊不过是我养的棋子,他那点复仇的执念,哪配动天枢石?我要的,是用双石共鸣,打开分舵地下的‘地脉中枢’——只有那里,才能彻底掌控地火脉,要么让它平息,要么让它烧遍整个关中!”
“地脉中枢?”玄机子突然开口,他扶着沈父,目光死死盯着分舵大门,“我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长安地下有上古留下的地脉枢纽,若能掌控,便能调节四方地火!可启动它,必须要两块天枢石碎片才行!”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所有人耳边。沈砚辞胸口的天枢石碎片突然剧烈发烫,红光穿透衣襟,竟与分舵门楼上的红光遥遥相对,两道红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细微的光带。银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猛地打开黑木盒——里面根本不是蛊虫,而是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盘,盘上刻着与地脉纹路相似的凹槽,正是启动中枢的“引盘”!
“没错,有了你的碎片,再加上分舵里的那一块,我就能掌控地脉!”银面具人举起青铜盘,盘面立刻吸走了空中的红光,“现在,把碎片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长安;若是不给——”
他话音未落,拓拔雪突然挥刀砍倒冲在最前的两个玄水堂士兵,大喊道:“别跟他废话!狼卫跟我上,挡住大军!沈公子,你们快进分舵找碎片!”
五个狼卫立刻举刀迎上去,刀刃与敌军的长枪碰撞,火星溅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就灭了。可玄水堂的士兵越来越多,狼卫们很快就被逼得连连后退,拓拔雪的胳膊上又添了一道新伤,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烈扶着还在发晕的王小六,急得额头冒汗,“敌军太多,我们撑不了多久!”
沈砚辞看了一眼怀里的林婉清,她的睫毛突然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砚辞……”她的声音还很虚弱,却伸手抓住了沈砚辞的衣襟,将那块平安扣按在他胸口的天枢石碎片上,“平安扣……是你亲手刻的……里面有你的气息……或许能帮你……”
平安扣刚碰到碎片,突然泛起淡绿色的微光,与碎片的红光、玉钥的白光交织在一起。沈砚辞只觉得胸口一阵暖流涌过,之前被冰魄珠冻伤的经脉竟舒服了些,九龙玉钥的白光也骤然暴涨,像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小巷都照得透亮!
银面具人脸色骤变:“这玉佩怎么会有灵气?!”他猛地举起青铜盘,朝着沈砚辞射去一道黑色的光——那是用蛊毒炼制的阴煞,一旦沾到,经脉会立刻溃烂。
“小心!”沈父突然扑过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道黑光。黑色的雾气瞬间缠上沈父的肩膀,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乌黑。
“爹!”沈砚辞目眦欲裂,手里的玉钥白光更盛,朝着银面具人狠狠拍去。白光撞上青铜盘,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银面具人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显然是被玉钥的纯阳之力所伤。
“没时间耗了!”玄机子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父,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暂时压制住阴煞,“分舵里的天枢石肯定在地下中枢附近,我们得赶紧进去!拓拔姑娘,我留几张破邪符给你,能挡住阴煞和蛊虫!”
拓拔雪接过符纸,立刻贴在狼卫的盔甲上:“你们快进去!我和狼卫最多能撑一炷香,一炷香后不管成没成,我们都得撤!”
沈砚辞点点头,抱着林婉清,跟着玄机子往分舵里冲。银面具人想拦,却被李烈拦住——李烈忍着胳膊的伤痛,长剑直刺他的面门,逼得他只能回手格挡。王小六也趁机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短刀,朝着银面具人的腿砍去。
分舵里一片昏暗,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和窑厂一样的血腥气,却多了一丝古老的尘土味。地面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九龙玉钥的白光产生共鸣,自动亮起一道淡金色的路径,直指深处的石阶。
“这是引路纹!”玄机子眼睛一亮,“跟着纹路走,就能到地下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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