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空气像凝了冰,一边是沈砚辞倒在地上,胸口天枢石碎片的红光刺目,嘴角不断溢出淡青色的血沫——那是寒气侵入心脉的征兆;一边是林婉清靠在木箱上,脸上的黑色蛊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呼吸细若游丝,阿灵祭司按在她腕上的银针已经泛黑,秘药的效力快要耗尽。
“得先把冰魄珠的寒气从他经脉里逼出来!”玄机子跪在沈砚辞身边,手指飞快地解开他的衣襟,露出胸口那片被寒气冻得发紫的皮肤,“地心莲能驱寒,但冰魄珠性寒过烈,寻常文火根本无法调和,必须有纯阳之力引动药性——”他猛地抬头,目光落在沈父手里的九龙玉钥上,“沈老伯,玉钥的白光能护身,或许能当引!”
沈父立刻将九龙玉钥递过去,玉钥刚碰到玄机子的手,就自发泛起微弱的白光,像是感应到了沈砚辞的危机。可沈砚辞意识模糊,根本无法主动催动玉钥,白光忽明忽暗,根本撑不起调和药性的力道。
“婉清姑娘!”阿灵祭司突然低喝一声,林婉清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指尖开始发黑,“蛊虫反噬了!我最多还能撑半炷香,再没有解蛊的引子,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林婉清的目光死死盯着沈砚辞,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从怀里摸出那块平安扣,朝着他的方向递去。那玉佩上的温度,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沈砚辞混沌的意识。
“婉清……”沈砚辞突然低吟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沈父立刻蹲下身,握紧他的手:“砚辞!爹在!婉清也在!你不能倒下,长安还等着你救!”
这句话像一把火,烧醒了沈砚辞残存的意志。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看到林婉清苍白的脸和发黑的指尖,胸口的剧痛仿佛要将他撕裂,但他还是咬牙伸出手,朝着九龙玉钥的方向探去:“玉钥……给我……”
玄机子立刻将玉钥塞进他手里。沈砚辞握住玉钥的瞬间,白光骤然暴涨,像一层暖纱裹住他的身体。他强撑着坐起来,将玉钥抵在胸口,又抓起一旁的地心莲花瓣,朝着林婉清递去:“玄机子先生……用玉钥的光……炼药……”
玄机子眼睛一亮,立刻反应过来——九龙玉钥的纯阳白光,正好能中和冰魄珠的寒气,再配合地心莲的驱寒之力,既能救沈砚辞的经脉,或许还能提炼出暂时压制蛊毒的药引!他立刻让王小六点燃地窖角落的青铜炉,将冰魄珠放在炉底,地心莲花瓣铺在上面,再让沈砚辞将九龙玉钥按在炉壁上,白光顺着炉壁渗入,炉内瞬间腾起淡金色的雾气,没有丝毫寒气,反而带着暖意。
“拓拔姑娘!”玄机子头也不回地喊,“岩浆离这里还有多远?地火脉的爆炸只剩不到两刻钟了!”
拓拔雪刚从外面回来,脸上沾着灰尘,狼卫的盔甲上还带着蛊虫的黏液:“我让狼卫去南边探查,岩浆已经漫到城南的石桥了,比预想的快!而且……”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我们在石桥下发现了玄水堂的余党,他们手里拿着柳渊留下的符咒,像是想提前引动地火脉!”
“这群疯子!”李烈猛地一拍柴房的门,他刚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是之前击退余党时被蛊虫抓伤的,“我带几个狼卫去拦着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提前炸了地火脉!”
“不行!”沈砚辞突然开口,声音还很虚弱,但眼神坚定,“余党是诱饵,他们想引开我们的人,让我们没时间转移。你守在这里,保护婉清和爹,我跟拓拔姑娘去。”
“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林婉清急得想坐起来,却被蛊毒折磨得又倒了下去,“砚辞,别去……我没事,你先把伤养好……”
沈砚辞握住她的手,九龙玉钥的白光顺着指尖传到她身上,她脸上的黑纹顿时淡了些:“我没事,有玉钥护着。你等我回来,这次不会再让你等久。”
拓拔雪立刻点头:“我带五个狼卫跟你去,剩下的狼卫跟着李烈守地窖,顺便疏散附近的百姓——能救一个是一个。”
沈父扶着沈砚辞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里是之前玄机子给的护心丹,你带上。记住,九龙玉钥不仅能驱寒,还能震碎柳渊的符咒,遇到余党,不用硬拼。”
沈砚辞接过布包,将平安扣重新塞回林婉清手里:“等我回来。”
刚走出地窖,一股灼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天边已经被岩浆染成了暗红色,城南方向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是玄水堂的余党在引动符咒!沈砚辞和拓拔雪带着狼卫,沿着墙根往城南跑,路上不时看到惊慌失措的百姓,狼卫们一边跑一边喊:“快往城北躲!岩浆要来了!”
离石桥还有几十步远,就看到三个穿着黑袍的余党,正围着一块石碑念咒,石碑上刻着和窑厂一样的暗红色纹路,纹路里已经开始渗出血红色的岩浆。“就是他们!”拓拔雪抽出短匕,就要冲上去,却被沈砚辞拉住。
“等等,他们的符咒和柳渊的一样,硬冲会被符咒反噬。”沈砚辞握紧九龙玉钥,白光在掌心凝聚,“我去震碎符咒,你们趁机拿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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