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防御屏障被玄水堂士兵的巨木撞得剧烈震颤,金色光膜上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碎石从石室顶端簌簌落下,砸在沈砚辞的肩头。他怀里的林婉清呼吸愈发微弱,乌黑的蛊毒已从肩膀蔓延至脖颈,原本白皙的皮肤透着诡异的青黑,连指尖都在微微抽搐。
“撑不住了!”拓拔雪挥刀斩断一根刺来的长枪,刀刃上的血珠溅在屏障上,瞬间被金光蒸发,“屏障最多还能挡半炷香,再不想办法,我们都得被埋在这里!”
玄机子正跪在沈父身边,将一瓶黄褐色的药粉撒在他肩头的阴煞伤口上。黑色雾气滋滋作响,沈父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抓着沈砚辞的手腕:“敬之……他往分舵后院跑了,那里有密道,直通城外的……玄水堂据点!”
沈砚辞瞳孔一缩。张敬之刚摘下面具时,他还震惊于户部尚书的温和假面下藏着如此野心,此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敢孤身追进石室,必定留了退路。若让他逃回据点,再汇合城外的大军,长安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李烈!”沈砚辞突然开口,声音因连日奔波和灵力消耗有些沙哑,“你带王小六和我爹先走,往城西的‘守火人祠’去,阿灵祭司曾在那里留下过解蛊的古籍,玄机子知道路。”
李烈刚要应声,却见王小六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攥着短刀不肯走:“沈公子,我不走!我能帮你挡人!刚才张敬之抓我时,我看到他密道入口有个铜制的狼头标记,我认得路!”
沈砚辞看着少年倔强的眼神,又瞥了眼怀里气息奄奄的林婉清,心一横:“好,你跟我来。拓拔姑娘,你带狼卫断后,等我们进密道,就撤往守火人祠汇合。玄机子,婉清的蛊毒……”
“我暂时用‘锁蛊符’压住了!”玄机子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林婉清的伤口处,符纸瞬间泛起淡金光晕,将黑蛊毒暂时逼回肩膀,“但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过了时辰,蛊毒会攻心,到时候神仙难救!”
“够了。”沈砚辞弯腰将林婉清小心翼翼地抱进王小六怀里,又把九龙玉钥塞进他手中,“你护好婉清,我去追张敬之,拿到他身上的解蛊药方,立刻去守火人祠找你们。”
话音未落,防御屏障“咔嚓”一声裂出一道大口子,一支长枪直刺进来,擦着沈砚辞的腰侧钉在石壁上。拓拔雪立刻挥刀砍断枪杆,朝着沈砚辞大喊:“快走!再等就真的来不及了!”
沈砚辞不再犹豫,跟着王小六往分舵后院跑。后院的石板路已被岩浆灼得发黑,踩上去还带着余温,空气中除了血腥气,还多了一丝刺鼻的硫磺味。王小六指着墙角一处不起眼的假山:“沈公子,就是那里!狼头标记在假山后面!”
两人刚冲到假山前,就听到密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辞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却见一个玄水堂弟子从密道里跌出来,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临死前指着密道深处:“主……主上他……在里面放了……爆石……一个时辰后……炸……”
“爆石?!”沈砚辞心头一沉。他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爆石是用天枢石碎片边角料混合硫磺炼制的,一旦引爆,能将方圆十里的地脉炸塌——分舵离长安内城不过三里,若爆石炸开,不仅他们会被炸成灰烬,半个长安都会被地火吞噬!
“沈公子,怎么办?”王小六抱着林婉清,声音都在发颤。
沈砚辞咬了咬牙,刚要往密道里冲,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钟声——不是皇宫的紧急集合钟,而是守火人祠的“唤灵钟”!这钟声只有在守火人遇到生死危机时才会敲响,玄机子和沈父还在往那里去,难道那边也出事了?
就在这时,拓拔雪带着两个受伤的狼卫跑了过来,她的盔甲上全是血,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刚才断后时受了重伤:“沈公子,别追了!守火人祠方向火光冲天,玄水堂的人早就埋伏在那里了!我们现在……”
“那婉清的蛊毒怎么办?玄机子还在那里!”沈砚辞猛地转身,却看到王小六怀里的林婉清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贴在她伤口上的锁蛊符已经开始发黑,显然是撑不住了。
拓拔雪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令牌:“这是狼卫的‘调兵令’,我刚才让剩下的狼卫去联系长安府尹,让他调城防军去守皇宫。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去皇宫!张敬之的大军要攻皇宫,他肯定会去那里坐镇,而且皇宫地下有上古地脉分支,说不定有能解蛊的‘清蛊草’!”
沈砚辞眼前一亮。玄机子曾说过,清蛊草是地脉灵气孕育的草药,专门克制噬心蛊,而长安只有皇宫地下的地脉分支有这种草药。只是皇宫现在被玄水堂大军围攻,去那里无疑是自投罗网。
“没时间犹豫了!”拓拔雪将令牌塞进沈砚辞手里,“城防军半个时辰后会到皇宫南门,我们从北门的密道进去,只要拿到清蛊草,再找到张敬之,就能救婉清,还能阻止他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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