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守火人据点藏在狼山深处的一个山洞里,洞口用冰雪伪装,若不是阿灵祭司派来的向导引路,沈砚辞根本找不到。洞内燃着兽骨篝火,暖意驱散了满身寒气,阿灵祭司正坐在石桌旁研磨草药,见沈砚辞抱着林婉清进来,立刻放下药杵迎上去。
“快把她放在石床上!”阿灵祭司掀开林婉清的衣袖,看着她肩膀上发黑的针孔,脸色骤变,“是玄水堂的‘噬魂蛊’!这毒会顺着血脉往心脏爬,三个时辰内不解,就会蚀心而死!”
沈砚辞的心猛地一沉,他握紧林婉清的手,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发凉,眉头紧锁,嘴里喃喃着胡话。“祭司,求你救救她!”沈砚辞声音发颤,之前天坛一战他没能护住小蛮,现在绝不能再失去林婉清。
阿灵祭司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罐,倒出三粒黑色的药丸,递给沈砚辞:“这是‘驱蛊丹’,能暂时困住蛊虫,但要彻底解毒,需要‘雪参’和‘冰蚕丝’,据点里只有雪参,冰蚕丝得去三十里外的‘寒水潭’采——那里有拓拔虎的人看守。”
“我去!”王小六立刻站起来,弯刀往腰间一挂,“公子你留在这照顾林姑娘,我去采冰蚕丝!”沈砚辞刚要开口,洞外突然传来守火人的喊声:“祭司!拓拔虎的残部往这边来了,大概有五十人!”
阿灵祭司脸色一变:“他们是冲着冰魄珠来的!沈公子,你带着林姑娘和雪参从密道走,去长安的方向,我和守火人挡住他们!”她从石墙后推开一道暗门,露出狭窄的通道,“密道能通到边境的‘清风镇’,镇上有守火人的驿站,能帮你们安排车马回长安。”
沈砚辞看着阿灵祭司坚定的眼神,知道此刻不是推辞的时候。他抱起林婉清,王小六拎着装有雪参的包裹,跟着向导钻进密道。密道里漆黑潮湿,只能靠向导手里的荧光草照明,林婉清靠在沈砚辞怀里,呼吸越来越微弱,肩膀上的黑印已经蔓延到胸口。
“婉清,坚持住!”沈砚辞轻声安慰,将一粒驱蛊丹塞进她嘴里,用温水慢慢喂服。药丸下肚后,林婉清的呼吸渐渐平稳,黑印的蔓延也慢了下来,沈砚辞这才松了口气。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密道尽头传来光亮,向导推开暗门,外面正是清风镇的驿站后院。驿站掌柜早已等候在那里,见他们出来,立刻递过几件粗布衣服:“快换上,镇上有拓拔虎的探子,穿成百姓模样不容易被发现。车马已经备好,能连夜赶回长安。”
沈砚辞刚要道谢,驿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王小六趴在墙头一看,脸色大变:“是漠北狼卫!大概二十人,正往驿站来!”掌柜立刻拉着他们往马厩跑:“马厩里有暗格,快躲进去!”
暗格里空间狭小,只能容下三人。沈砚辞抱着林婉清,屏住呼吸,听着狼卫的脚步声在马厩外响起。“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红色劲装的女子,还有一个戴玉钥的男人?”狼卫的声音粗哑,带着杀气。
“没……没见过啊!”掌柜的声音发颤,“这几天镇上都没外人来,只有几个赶车的百姓。”狼卫沉默了片刻,突然踹翻马厩的门,火把的光扫过马槽。沈砚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摸向怀中的九龙玉钥——若是被发现,只能硬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喊杀声,狼卫们立刻收了火把:“是守火人的人!快撤!”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砚辞这才松了口气,从暗格里钻出来。“多谢掌柜的!”他拱手道谢,抱着林婉清往马车跑。
马车连夜疾驰,第二天傍晚终于到了长安城外。沈砚辞掀开窗帘,看着熟悉的城郭,心里却沉甸甸的——玄武街的暗格、赵承的阴谋、父亲的安危,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上。“先去玄武街的当铺!”沈砚辞对车夫说,“我得先看看暗格里藏的是什么。”
马车停在玄武街的“诚信当铺”外,沈砚辞让王小六留在车上照顾林婉清,自己则穿着粗布衣服,假装要当东西走进当铺。当铺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堆着假笑:“客官要当什么?”
沈砚辞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柜台上,眼神却扫过柜台后的墙壁——阿霜说过,暗格通常藏在柜台附近。“我要当这块银,”他故意提高声音,手指敲了敲柜台,“不过我听说,你们当铺能藏东西,比如……狼形玉佩对应的暗格?”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手悄悄摸向柜台下的刀。沈砚辞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九龙玉钥的白光顺着指尖蔓延,掌柜的浑身抽搐,倒在地上。沈砚辞掀开柜台后的木板,果然看到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
他打开木盒,里面没有证据,只有一枚暗红色的虫卵——正是阿灵祭司说过的“血蛊引”!“不好!”沈砚辞猛地反应过来,血蛊引只要接触到他的气息,就会立刻孵化,朝着他最亲近的人飞去!
话音刚落,虫卵突然裂开,一只红色的蛊虫飞了出来,朝着吏部尚书府的方向飞去。沈砚辞立刻冲出当铺,跳上马车:“快!去吏部尚书府!我爹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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