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雪比长安烈上十倍,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沈砚辞勒住马缰,望着前方被白雪覆盖的狼山——山体像一头蜷卧的黑狼,峰顶隐在乌云里,连飞鸟都不敢靠近。阿霜骑马跟在他身侧,红色的守火人劲装在白雪中格外扎眼,她抬手拢了拢围巾,声音裹着寒气:“沈公子,前面就是狼山的‘断云谷’,过了谷就能到密室入口,只是谷里常有狼卫巡逻。”
王小六扛着弯刀,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巡逻怕什么?正好宰几个漠北蛮子,替小蛮和玄机子道长报仇!”林婉清却皱着眉,拽了拽沈砚辞的衣袖,压低声音:“我总觉得不对劲,这一路太安静了,连只野物都没见到,倒像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
沈砚辞点点头,指尖摸向怀中的青铜钥匙——阿羽死前的眼神太过急切,那地图上的标记也隐约有些歪斜。他刚要开口,阿霜突然勒住马,指着谷口:“有人!”
众人立刻翻身下马,躲到岩石后。只见十几个狼卫举着火把,沿着谷道巡逻,为首的人腰间挂着狼形银镯,正是漠北狼卫的小统领。“动作快点!可汗说了,沈砚辞今晚肯定会来,要是让他进了密室,咱们都得死!”狼卫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沈砚辞眼神一沉——拓拔虎果然早有准备。他刚要示意王小六绕后偷袭,阿霜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就要点燃。“等等!”沈砚辞立刻按住她的手,“现在放信号弹,会引来更多狼卫!”
阿霜手一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解释:“我是想让附近的守火人过来接应……”话没说完,谷里的狼卫突然朝着这边望来,火把的光扫过岩石缝隙。“有人!”狼卫大喊,举着刀冲了过来。
“只能硬拼了!”李烈留下的士兵立刻举枪迎上去,王小六弯刀一挥,劈断第一个狼卫的刀,林婉清则从怀里掏出艾草束,点燃后扔向狼卫——火光虽弱,却暂时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沈砚辞握紧九龙玉钥,指尖的白光微微闪烁,强撑着经脉的疼痛,朝着狼卫统领射去。
白光击中统领的肩膀,统领惨叫一声,跌坐在雪地里。就在这时,阿霜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沈砚辞的后背刺去!“小心!”林婉清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沈砚辞,短刀擦着沈砚辞的衣襟,刺进了旁边的岩石里。
沈砚辞猛地回头,看着阿霜,眼神里满是震惊:“是你?”
阿霜冷笑一声,扯下脸上的围巾,露出脖颈上的黑色蛊印——和玄水堂死士的蛊印一模一样!“没错,是我。”她踢开地上的狼卫统领,声音变得冰冷,“我早就不是守火人了,三年前我家人被拓拔虎抓住,我只能听他的话,潜伏在阿灵祭司身边,等着今天抓你!”
王小六气得眼睛发红,弯刀指向阿霜:“你这个叛徒!阿灵祭司那么信任你,你竟然……”
“信任?”阿霜嗤笑,“在我家人的性命面前,信任一文不值!”她吹了声口哨,谷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几十名狼卫冲了进来,将沈砚辞一行人团团围住。拓拔虎骑着黑马,缓缓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的可汗服饰,腰间挂着狼形玉佩,正是沈父当年见过的漠北王室玉佩。
“沈公子,别来无恙啊。”拓拔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天坛一战,你毁了我的计划,我还以为你不敢来漠北了。”
沈砚辞握紧九龙玉钥,强忍着后背的冷汗——方才被林婉清推开时,经脉又受了伤,此刻胸口一阵剧痛。“拓拔烈呢?冰魄珠在哪里?”他沉声问道。
拓拔虎哈哈大笑:“拓拔烈?他早就死了!十年前我就用蛊毒杀了他,对外说他病逝,就是为了夺位!至于冰魄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的珠子泛着极寒的白光,正是冰魄珠,“就在这里,不过它可不是用来封印地火的,而是用来激活地火之心的!”
“激活地火?”沈砚辞猛地想起阿灵祭司的话,“你想毁了大唐?”
“没错!”拓拔虎眼神变得凶狠,“大唐占了漠北这么多年的草场,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我要让长安变成火海,让大唐皇室付出血的代价!”他看向阿霜,“把沈砚辞的九龙玉钥抢过来,有了玉钥和冰魄珠,就能引动地火之心的本体!”
阿霜立刻朝着沈砚辞冲过来,短刀直刺他的胸口。林婉清立刻挡在沈砚辞身前,从怀里掏出铜铃——正是之前阿灵祭司给的守火人铜铃,她用力摇晃,清脆的铃声在谷里传开。可预想中的守火人并没有出现,阿霜冷笑:“别白费力气了,我早就把守火人的传讯符换了,阿灵祭司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沈砚辞心一沉,看来阿霜的背叛早有预谋。他推开林婉清,握紧九龙玉钥,白光顺着指尖蔓延,朝着阿霜射去。阿霜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晶石——正是玄水堂的天枢石碎片,红光挡住了白光。“沈公子,你的经脉受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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