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在窗外呼啸,林业局办公楼内却是一片温暖。下午五点的钟声刚刚敲过,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互相道别的声音此起彼伏。凌云却仍端坐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是一份即将报送市局的林业改革试点实施方案,陈勇要求明天一早就要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份方案涉及多个科室的职能调整和数据整合,凌云从上午接到任务就开始连轴转。他先与林业站核对了最新的林地数据,又同森保站确认了保护区的划分范围,接着与财务科测算了资金需求。每个数字都要反复核对,每项措施都要考虑可操作性。午休时间,他匆匆吃了口饭就继续工作,连水都顾不上多喝一口。
小凌,还不走?对桌的赵健拎着公文包站起身,关切地问道。
马上就好,赵哥。这个方案还差个结尾。凌云头也不抬地答道,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他的眼睛因长时间盯着电脑而布满血丝,但眼神依然专注而坚定。
当时钟指向五点半,办公室终于只剩下他一人。他仔细检查了最后一段文字,确保每一个标点都准确无误,这才将文件保存发送。长长舒了口气后,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抽屉里取出那个边缘已经微微卷曲的帆布手提袋。
袋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行政职业能力测验》、《申论精讲》、《政策理论与时事政治》等备考资料。这些书是他每天下班后最亲密的,书页间密密麻麻的批注记录着他这几个月的奋斗历程。有的书页因为反复翻阅已经开始发毛,重点章节更是被划满了各种颜色的标记。
自从在孙军家中得到那番点拨后,凌云的生活就像被注入了新的节奏。白天的他是个高效、严谨的笔杆子,不仅要完成陈主任交办的各项文字工作,还要协调各科室报送的材料,核对数据,撰写报告。他强迫自己将每一项任务都视为锤炼文字、洞察政情、提升格局的机会。
起草通知时,他不仅关注格式规范,更会研究政策背景和出台目的;撰写汇报时,他不仅罗列数据,更会揣摩领导思路和关注重点;协调沟通时,他不仅传达要求,更会学习语言艺术和沟通技巧。就连整理会议纪要,他都会思考如何准确把握领导意图,如何突出重点,这些都在无形中锻炼着他的申论写作能力。
下午三点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候。连日的熬夜备考让他的眼皮沉重如铅,有时对着电脑屏幕,字迹都会模糊成一片。这时他会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狠狠冲一把脸,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来片刻的清醒。办公室的茶叶耗得特别快,多半都是被他用来提神。有时实在太困,他就站在窗前远眺一会儿,让眼睛得到片刻休息,也让思绪暂时放空。
行测的数字推理和图形规律常常让他头疼不已。这些题目需要极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快速反应能力,对于已经工作多年的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有时一道题要反复演算好几遍,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资料分析题更是要细心再细心,一个数字看错就会导致整道题做错。
他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先系统学习解题技巧,然后大量练习,最后归纳错题。厚厚的错题本已经记了大半本,每一页都记录着他的努力与进步。为了提高做题速度,他给自己定时,强迫自己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题目。起初总是超时,渐渐地,他的答题速度越来越快,正确率也逐步提升。
而申论的写作更是需要调动全部的知识储备和文字功底。他常常要强迫自己从政府公文的简洁风格切换到申论所需的深入分析和生动表达。好在局办的工作给了他很大帮助:起草文件锻炼了他的政策理解能力,撰写报告培养了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协调沟通提升了他的综合分析能力。
他发现自己工作中遇到的很多实际问题,都可以作为申论的素材。比如最近处理的林地纠纷调解,就成了他练习基层社会治理主题议论文的典型案例;参与起草的生态补偿方案,为他理解绿色发展提供了实践基础;甚至日常的数据核对工作,也让他对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有了更深体会。
最困难的是在工作思维和备考思维之间快速切换。刚研究完一份林业政策文件,马上就要投入到行测的逻辑推理中;刚核对完一组生态建设数据,立即就要开始背诵申论的经典范文。这种高强度的思维转换,常常让他的大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有时他会在两种状态间迷失,写着申论突然冒出个公文用语,做着行测又想到某个工作待办事项。
备考的时间总是不够用。他发明了一套时间挤压法:早晨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利用这难得的清净时间背诵时事政治;午休时别人都在休息,他戴着耳机听行测的解题技巧;甚至上下班的通勤时间,他也用来复习前一天学过的内容。他的手机里存满了各种学习音频,吃饭时听,走路时听,就连等红灯的片刻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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