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法利亚提出返回龙门请求的数日后,她的身体状况在拉普兰德那套“暴力疗愈”下,总算有了一些起色。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能在搀扶下缓慢行走,脸上也多了几分活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形销骨立,仿佛随时会消散。拉普兰德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将任何试图以公务打扰塞法利亚的人——包括忧国忧民的饲夜首相——都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态度之强硬,让整个萨卢佐宅邸乃至首相府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叙拉古的石质建筑染成一片暗金。拉普兰德正半强迫地监督塞法利亚在房间里进行短距离的“散步”,动作粗鲁得像在训练新兵。
“走快点!没吃饭吗?”
“……姐姐,我已经走了三圈了。”
“才三圈?老子当年受伤的时候……”
她的话音未落,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拉普兰德瞬间警觉,银灰色的眼眸锐利地扫向门口,语气不善:“谁?!不是说了没事别来烦吗?!”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后,一个清冷、平静,与叙拉古氛围格格不入,却又让拉普兰德和塞法利亚都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是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脸上的暴躁瞬间凝固,转为一种混杂着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被抓包”般的心虚?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搀扶塞法利亚的手,动作快得有些突兀。
塞法利亚也怔住了,扶着墙壁站稳,熔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更深的窘迫。德克萨斯小姐……她怎么会来这里?是姐姐叫她来的?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门被推开。德克萨斯站在门口,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企鹅物流制服,深蓝色的发丝一丝不苟,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来完成一次普通的物流交接。她手中没有提着武器,却拎着一个印有龙门某家知名甜品店Logo的纸袋,与她周身清冷的气质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她的目光先是极快地扫过房间,掠过塞法利亚虽然依旧苍白但明显好转了些的脸色,以及她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显然是拉普兰德风格的宽松衬衫,最后落在了拉普兰德身上。
“看来,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德克萨斯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拉普兰德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时的嚣张气焰,但语气里总带着点不自然:“你……你怎么来了?龙门那边没事了?”
“大帝给了假期。” 德克萨斯言简意赅,她走进房间,将手中的纸袋放在床头柜上,“顺路带的。”
塞法利亚看着那个纸袋,认出那是她之前在龙门时,偶尔会和拉普兰德、德克萨斯一起去光顾的甜品店。一种微妙的酸涩涌上鼻腔,她低下头,轻声道:“谢谢您,德克萨斯小姐。”
德克萨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不像拉普兰德那样具有压迫性,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冷静,仿佛能轻易看穿她所有勉强维持的平静和内心深处尚未完全散去的阴霾。
“嗯。” 德克萨斯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寒暄。她转而看向拉普兰德,语气依旧平稳:“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拉普兰德抓了抓头发,银灰色的眼眸瞟了一眼塞法利亚,有些烦躁地说:“这笨蛋说要回龙门。等她能自己爬上飞行器再说吧!”
德克萨斯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她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塞法利亚:“可以。企鹅物流的宿舍还有空位。”
这句话像是一个无声的接纳,一个对塞法利亚未来去向的确认。她不再是叙拉古的亲王,而是可以回到龙门,回到那个混乱却包容的“家”的……塞法利亚。
塞法利亚的心微微颤动着,一种混合着感激、羞愧和重新找到归属感的复杂情绪在胸中弥漫。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德克萨斯,熔金色的眼眸中带着真诚:“……麻烦您了。”
德克萨斯没有回应这句客气话,她只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叙拉古逐渐被夜色笼罩的街景,背影挺拔而孤直。这个她与拉普兰德都曾逃离,又都因不同原因再次涉足的地方,显然勾起了她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泄露。
拉普兰德看着德克萨斯的背影,又看了看低着头、神情复杂的塞法利亚,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烦躁。她不喜欢这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
“喂,德克萨斯!” 她大步走过去,动作粗鲁地揽住德克萨斯的肩膀,试图打破沉寂,“来了就别站着了,这破地方没什么好看的!这笨蛋刚好点,我们……” 她话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什么,顿住了,看了一眼塞法利亚,后面的话含糊地吞了回去。
德克萨斯任由她揽着,没有挣脱,但也没有迎合。她侧过头,冰蓝色的眼眸淡淡地瞥了拉普兰德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拉普兰德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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