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忠献上阴毒地图,三十万玄甲军围困神田。
大帅秦镇岳嗤笑:“妖术?铁蹄之下尽是齑粉!”
战马冲入神田瞬间,坚土化为吞噬巨口,刀轮铁爪将重骑撕裂成血雨。
秦镇岳暴怒集火龙北琴,滚烫铁水倒卷冲霄,将元帅铸成永恒丑陋的金属像。
陈世忠惊逃,风雪冻气将他凝固成滑稽冰雕。
龙北琴垂眸看着满场碎甲残骸:
“残骸拖入熔炉为薪,冰雕留于田边示众。”
神国地底核心震鸣,解锁全新力量——熔炉之心淬炼万物,新田正在铁血中蔓延。
凛冬的风在破晓前发出低吼,卷着冰冷的雪霰,抽打在安置仓厚重的金属外壁上,叮当作响。
安置仓深处,一种无形的恐惧已在棚户间游荡了半夜。十万流民蜷缩在薄被下,无人安眠。黑暗中,有人死死攥着只剩小半截的“鸭腿”,骨头已被啃得发白。白日里抚慰饥肠的暖香犹在鼻端,此时却成了烧灼神经的火星。他们不敢点灯,耳朵竭力捕捉着仓外任何一丝异动,粗糙的手指紧揪着身下草席,神经绷得如冻土上最脆弱的冰凌。
“听见没?”黑暗中,一个颤抖的声音破碎地挤出,“啥动静在响?”
“风,是风…”旁边的人嗫嚅着回应,却更像在安慰自己,“秦大帅的兵…离咱这儿还远着呢…”
仓壁冰冷,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穿透了单薄的衣物,径直刺进骨缝。无人再说话,只有牙齿难以自控地咯咯碰撞声,在窒息的寂静中格外刺耳。那无处不在的低沉轰鸣,真的只是风吗?
数里之外,那“低沉的风声”已化作吞噬大地的潮汐。
雪原之上,黑压压的潮水在灰白的天幕下滚动蔓延。三十万身披玄甲的重骑、铁步,构成一片移动的钢铁荆棘林。厚重坚硬的马蹄踩碎冻壳,发出沉闷如擂鼓的裂响,每一次踏地都让坚硬的冻原为之颤抖。巨大的牛筋复合绞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呻吟,裹着厚厚牛皮的冲撞槌,被几十名赤膊壮硕的力士合力推动,庞大的结构缓慢碾过雪地。更远处的风雪帷幕下,巨型床弩森然的轮廓若隐若现,车架沉重得令人心悸。寒风扑面,却带不来丝毫凉爽,空气被无数甲胄、兵器、战马的体热炙烤,蒸腾起一片扭曲视野的白雾。
一辆包裹着铁皮的马车,在滚滚铁流的先锋洪流中,显得如此羸弱而不起眼。车轮在冻土上压出深痕,吱呀作响,每一次颠簸都牵动着车厢里那双枯槁而刻毒的眼睛。
陈世忠紧紧扒住车窗,枯瘦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浑浊的眼珠透过帘子缝隙死死盯着前方风雪中隐约显现的安置仓轮廓。那庞大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仓体,在他眼底如同蛰伏的巨兽,勾起他无边的恨意与恐惧,那夜焚烧一切的蓝焰仿佛还在瞳孔深处跳跃。
“快了,快了…”他喉咙里挤出急促的气声,带着某种癫狂的快意,唾沫星子喷在肮脏的棉袖上,“龙北琴…你的鬼蜮伎俩,看你如何挡这倾天之军?”
马车旁,两匹拉车的驽马似乎感受到前方越来越浓稠的杀机,焦躁地甩动着带着厚厚冰凌的鬃毛,鼻孔里喷出大股大股不安的白气,四蹄刨着冰冷的冻土。冰冷的汗珠顺着车夫僵硬的脸颊滚落。
大军行进的核心,犹如移动的铁山。一架由四匹最雄壮的乌骓马拉拽的青铜帅台战车,巍然矗立其上。沉重的车轮碾过积雪与冻土,发出雷霆万钧的隆隆巨响。车台上,一面赤金镶边的巨大帅旗,迎风怒展,猎猎之声压过风雪呼号。旗上浓墨书就的巨大“秦”字,在铁血洪流上方睥睨一切。
秦镇岳如山岳般伫立在战车最高处,猩红的大氅在身后呼啸翻卷。镶金嵌玉的虎头盔下,一张刀劈斧削般的脸孔,浓黑的卧蚕眉斜插鬓角,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四射,如同巡视自己王国的雄狮。他粗糙的右手,此刻正随意地搭放在身边一柄沉重的鎏金厚背大砍刀的刀柄上。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与皮革的温润彼此交融。
他微微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这混杂着钢铁、皮革、汗水和浓重血腥暗示的冰冷空气。
“呵…”胸腔里滚出一声沉厚的低笑,目光遥遥锁定在安置仓那巨大的、沉默的轮廓上,“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身侧先锋将官及时送上那份“精心”标记的羊皮地图。秦镇岳的眼神在上面飞速掠过。
粮山——“鸭腿堆?血肉妖粮?惑心?”他嘴角嘲讽地向下撇了撇。
保温袋仓库——“空间妖器?价值连城?”
安置仓入口——“十万蛊惑妖兵?”
最后,手指点在了那个龙北琴小屋的标记上——“妖首巢穴…斩首可破?”
“管它妖术邪法,”他声音陡然拔高,洪钟般炸响,如同奔雷滚过每一个士兵的头顶,“在本帅的三十万铁蹄洪流之下,土鸡瓦狗,尽化齑粉!此等贼子,斩首示众!妖器归库!俘虏?杀!斩妖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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