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回来,林九发现静之在他房间里,捧着脸坐在桌旁一脸忧愁。
听到脚步声,静之侧头看向门口。
发觉是林九,她拢了拢桌上的几只纸鹤,有些犹豫。
“还不回去睡觉?”
静之捏着虎口,慢慢垂下脑袋,“对不起。”
“做什么跟我说对不起?”林九慢慢走近。
静之抿了抿唇。
早晚都要让他知道的。
她索性松开臂膀,把桌上几只被水浸湿的纸鹤给他看。
“都坏了,纸鹤说不了话了。”
林九理了理衣摆,不紧不慢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低声道:
“没事,明天我再折几只给你。”
静之抬头看他一眼,有些没有自信,“那我明天又会不认识你了……所以,所以想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她越说越急,最后一把握住林九的手,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生怕林九不相信。
林九低低笑了声,抬起另外一手,拍拍她的手背,承诺说:
“明早我过去叫你起床,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不好啊?”
她眨了眨眼,面上忽而带上几分羞赧,“那……那你要记得跟我说,我喜欢你这件事。”
说完,她跟欢快的鸟儿一般,凑过来啄了一口林九的唇,又迅速往外跑去。
大张的房门被她挥袖带上。
林九捂着嘴,心跳快到指尖稍稍发麻。
狗徒弟,又教坏单纯的她了!
林九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想的不是狼青说的那些话,便是静之临睡前的那个吻。
躺了许久,正昏昏欲睡之际,外头下起了绵绵细雨。
雨势在半夜转大,没多少雷声,林九却依然醒了。
刚刚外头突兀响了好大一声,他总觉得有些蹊跷。
穿上鞋提着灯,首先来到静之房间窗前,推窗看了看她。
小兔子今晚真正好眠,也有可能是白天跑山跑累了,此时化为原型仰躺在枕头上,毛茸茸的小脚还不时蹬两下。
像是梦里也在被追一样。
林九笑着摇了摇头,把窗户给她带上。
随后推门入内,把被子拉了上来,盖住她毛茸茸的肚子。
“是你先招惹我的。”
“百年以后,我要是先死了,不准哭……”
低低的叹息在空荡荡的房中散开。
林九用拇指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门,在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随后提了灯转身出来。
走到大厅拿了雨伞出门查看。
林九站在院门下,举高油灯照了照他回来时贴的五雷符。
符纸黑了一边。
可见方才有阴邪之物试图闯入。
台阶下也有一处新鲜的坑洞,焦黑冒着烟,敌人的踪迹无处可寻,被雨水掩盖得干干净净。
林九眯了眯眼,把他常用的铜钱剑悬挂到房梁上,剑尖朝下随着雨夹风轻轻荡着。
随后捏诀改变烈犬符的攻击目标。
把目标由“轻浮之人”改为“阴邪之物”。
红色的符纸轻轻煽动着,几声幼犬似的嗷呜在林九耳边响起,告诉他它们都准备好了。
林九这才放心关上大门,提灯转头回去。
义庄对面的森林里。
又湿又凉的芭蕉树下,一道白色人影从树干后现出半个身形。
白池捂着被雷符打到焦黑的右手,眸光阴狠看着义庄的方向。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找到靠山了。”
“呵……我进不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隔天早上。
天刚刚放晴,地板依旧一片潮湿。
林九第一个起床洗漱,又打开衣柜,仔细给自己寻了一件米白色的袍子穿上。
她胆小,应该也偏爱浅色系的衣服,林九如此想着,伸手把袖口叠了两圈上去。
这才开门朝静之房间走去。
她依旧是昨天那个姿势,两只前爪乖乖放在被子外面搭着,又小又短,还毛茸茸的。
林九脸上不自觉浮起笑容。
转身坐到桌前,静待她醒过来。
文才向来都要做饭,起得也不算晚。
他拍着嘴打哈欠,边穿衣服,边打开厨房后门。
正准备去田里摘两颗菜回来煮,刚一开门,脚背就是一凉。
地上至少有数十只不同颜色的蛇缠成一团,文才脚背上也落了一只,估计是门缝处卡住了,他开门正好落下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师父,蛇啊!!!”
林九提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没好气走到窗边。
“菜园有蛇不是很正常,挑出去就好。”
“不是啊!”文才快速蹬掉脚背上的蛇,砰一声关上门板。
外头嘶嘶嘶的群蛇协奏曲,唱的他头上发麻。
“师父!不是一只,是好多只啊!你快来!”
“做什么这么吵?”
秋生转着僵硬的脖子走出房间,昨晚狼青跟他抢床,两人还切磋了一番。
秋生胜在身手灵活,把笨拙的狼青好一顿戏弄。
怎知狼青不讲武德,后半程变成了狼,敏捷力大幅度提升,把秋生反压在床上,枕着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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