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尊仙途 第6章 岚州探踪

岚州是越国十三州中面积第八大的州府，论富足却仅次辛州位列第二。此地地处越国南部，土地肥沃，域内水道、湖泊与运河纵横交错，又常年风调雨顺，乃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产粮大区。宁不凡随韩立、曲魂一同立于扁叶小舟船头，目光扫过两岸连片的稻田，心中了然——这便是原着中韩立初入墨大夫故里时所见的岚州风貌，水汽裹挟着稻香扑面而来，与越州的荒山野岭截然不同，也难怪韩立会对穿梭水道的船只生出好奇。他看着韩立眼中的好奇，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只想着嘉元城的暖阳宝玉与吴剑鸣的阴谋，这才是他此行的关键。

位于岚州中部的嘉元城，虽非州府却是岚州第一大城。贯穿越国南北的乡鲁大运河从城中心穿流而过，加之数条水陆干道在此交汇，使其成为水运枢纽与商贸要道。宁不凡望着远处城郭轮廓，知晓接下来韩立将在此地遭遇码头帮派纠葛，也会借此收服孙二狗作为眼线，而他需做的，便是隐于韩立身侧，既不干扰原着主线，又需借由“先知”规避潜在风险——他清楚记得，这看似繁华的嘉元城背后，藏着惊蛟会的内斗与吴剑鸣的阴谋，而暖阳宝玉正是韩立解开丹田阴寒之毒的关键。同时，他也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进一步巩固自己在韩立心中的“利用价值”，为日后夺取机缘做准备。

小船缓缓靠向城郊一处简陋码头，宁不凡随韩立、曲魂一同登岸。码头由简易木板搭建，狭小简陋，烂筐、破袋散落各处，脏乱不堪。两座竹棚内，数十名精壮汉子或光膀或着短褂，透着彪悍之气，此刻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三人。宁不凡余光瞥见棚内分列的两拨人，心中已辨出孙二狗与黑熊的身影——原着中这两位帮派小头目的争斗，正是韩立卷入麻烦的开端。他看着韩立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暗道：“你早已想好如何收服孙二狗，用腐心丸控制他人，这手段与墨大夫如出一辙，果然是一路人。”

“我要雇脚夫，有没有人来啊！” 韩立的声音响起，与宁不凡记忆中一模一样。他知晓韩立已从船夫口中得知码头规矩，不愿刚到便破坏行规，这符合韩立务实求生的性子。宁不凡站在曲魂身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孙二狗的反应——那斜眉歪目的汉子正上下打量韩立，眼中闪过几分轻视，显然将其视作了“土财主家的少爷”，这般神态与原着描述分毫不差。

果不其然，孙二狗因与黑熊的“轮流接活”约定，并未上前，只让黑熊的手下抢了先。那名壮汉自恃力大，执意要独自搬曲魂肩头的包裹，却在接过包裹时脸色骤变——包裹内数千两白银的重量，远非普通人能承受。宁不凡心中暗笑，这一幕恰是韩立展露曲魂“异常”的开端，也让孙二狗与黑熊暗中起了贪念。

待两名汉子终于抬起包裹，韩立率先迈步向城内走去，宁不凡与曲魂紧随其后。他刻意放慢脚步，与韩立保持半步距离，既不抢其主导地位，又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他知道，孙二狗与黑熊已在身后达成“分赃”协议，正准备带人追来。果然，行至一条偏僻巷子时，前方闪出十几条手持铁棒、尖刀的大汉，身后也传来孙二狗与黑熊的声音。

“小子，别怪我们心狠，谁让你带着这么多银子的！” 黑熊粗哑的嗓音响起，与原着中别无二致。宁不凡目光一凛，瞥见黑熊悄悄向韩立靠近，心中清楚其意图——这汉子虽粗莽，却比孙二狗多几分眼力，看出曲魂不好惹，竟想挟持韩立为人质。

“杀了他们，不用留手！” 韩立的命令冰冷响起，曲魂立刻低吼着冲了出去。宁不凡依旧站在原地，只在黑熊扑向韩立的瞬间，指尖微动——他本可提前示警，但知晓韩立自有应对之策，不愿打乱原着节奏。果不其然，韩立身形一晃，如幽灵般绕到黑熊身后，腰间软剑出鞘，一剑刺穿其喉部，动作干脆利落。宁不凡看着韩立毫不犹豫的狠厉，心中暗道：“杀人对你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只要阻碍你的人，你都会毫不犹豫地除去，这般心性，真是可怕。”

孙二狗见黑熊身死，脸色瞬间蜡黄，双腿不住颤抖。宁不凡看着韩立拿出“腐心丸”逼孙二狗服下，心中暗叹——这正是韩立控制他人的惯用手段，既显狠厉，又留有余地，符合其“谋定后动”的特质，却也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算计。他看着孙二狗屈辱服下丹药，脸上露出谄媚笑容，心中愈发确定：“韩立对任何人都只讲利用，孙二狗于他而言，不过是枚随时可弃的棋子，就像我在他眼中，也只是个懂剧情的工具。”

待孙二狗接过韩立递来的碎银，千恩万谢地离去时，宁不凡上前道：“孙二狗贪生怕死，却也消息灵通，用腐心丸控制最为稳妥，但需定期给他解药，避免其狗急跳墙。” 韩立点头应允，眼中毫无波澜，显然早已盘算好后续的控制之法。宁不凡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凉薄更甚：“你对棋子的掌控滴水不漏，却从不会念及半分情分，今日你能这样对孙二狗，明日便能这样对我。”

当晚，三人在汇源客栈住下。韩立在屋内来回踱步，手中拿着墨大夫的遗书，眉头紧锁。宁不凡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夜色，心中思索着吴剑鸣的阴谋——他清楚，这位墨大夫的“关门弟子”绝非善类，所谓的婚约不过是夺取墨府家产与暖阳宝玉的幌子。

次日清晨，孙二狗果然准时上门。“公子爷好！孙二狗来听您老人家的调遣了！” 其恭敬模样与原着如出一辙。韩立询问起嘉元城帮派情况，孙二狗口若悬河，将三大帮会、中等帮派的分布与联盟关系一一道出。当韩立问及惊蛟会时，孙二狗面露难色，称其衰败是因“内部分裂与外部打压”，宁不凡适时开口：“我曾听闻，惊蛟会前会主墨居仁有位关门弟子，名为吴剑鸣，不知此人如今在墨府地位如何？”

这话恰好戳中要害，孙二狗眼神一缩，急忙答道：“公子竟也知晓吴公子！他一年前带着墨会主的遗书与信物报丧，如今已与墨府千金墨玉珠定亲，听说近日就要成婚！” 韩立闻言猛然站起，眼中闪过冷光，宁不凡心中了然——吴剑鸣的出现，让韩立彻底下定决心前往墨府，一场围绕暖阳宝玉的明争暗斗，即将在嘉元城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