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尊仙途 第7章 玉赠情归

嘉元城南城最繁华的南陵街上，占地数亩的墨府静静矗立。黑漆大门上的“墨府”匾额在日光下泛着光泽，八名劲装大汉分站两侧，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一身精悍气势让过往行人纷纷绕行。宁不凡坐在香家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身侧是把玩着酒杯的韩立，他的目光掠过喧闹街面，稳稳落在对面的墨府之上。

午时的香家酒楼人声鼎沸，各色菜肴的香气与“百里香”清酒的醇香缠在一起，顺着窗户飘到街上。宁不凡面前的碗筷未曾动过，他一边留意着墨府门前的动静，一边分出余光观察身旁的韩立。他知晓韩立此来是为暖阳宝玉，那宝玉能解韩立身上的阴毒，是关乎性命的要紧物事。

韩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神色看似散漫，眼神却藏着思索。宁不凡心中清楚，韩立定是在琢磨吴剑鸣的底细。他知道吴剑鸣是墨大夫对头派来的眼线，也知道此人靠着手段骗取了墨府信任，只是这些话他不会贸然出口。韩立性子向来多疑，主动告知反而容易引来猜忌，倒不如静静观察，适时提点。

店小二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他引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蓝衣青年走到隔壁桌。宁不凡目光微凝，他认得这是修仙者，修为在炼气十层，比自己和韩立都高出不少。他见韩立抬眼时与对方目光撞个正着，韩立脸色骤变，急忙转头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气。

宁不凡能感受到蓝衣人身上散出的灵力波动，不算霸道却异常凝练。他清楚韩立只见过余子童和金光上人两位修仙者，前者是法力全失的元神，后者修为低微被韩立轻易解决，此刻遇上真正有实力的同道，难免心生慌乱。

他没有出声安抚，只是不动声色地往韩立身边挪了半寸。他并非想与蓝衣人对峙，只是怕韩立太过紧张露出破绽。

蓝衣人酒菜上桌后便大口吃喝，全然不顾周围目光。宁不凡瞥见韩立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攥紧，坐姿也透着僵硬。他心中了然，韩立定是在担心自己会被对方灭口。这种担忧并非多余，只是韩立未免太过保守，对方眼神扫过之后便再无关注。

蓝衣人扔下银子离去时，韩立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上，脸色还有些发白。宁不凡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方才那蓝衣人虽强，却并无害人之意，韩立这般如临大敌，固然是谨慎，却也显得太过被动。他有心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韩立性子如此，多说无益。

就在这时，街面上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宁不凡眼神一动，他知道是墨玉珠和吴剑鸣打猎回来了。这墨玉珠是墨府大小姐，艳名远播，更是韩立接近严夫人的一个契机。

韩立果然精神一振，重新坐直身子望向街面。宁不凡随之望去，只见十几名骑士疾驰而来，为首的男女格外惹眼。男子剑眉朗目，正是吴剑鸣；女子身着火红猎装，头披紫色斗篷，身姿飒爽，正是墨玉珠。

人马在墨府门前停下，满脸麻点的汤二连忙迎上前问候。墨玉珠脆声吩咐他处理马匹和野味，随后摘下斗篷。那一刻，酒楼二楼的宁不凡都不由得愣了愣神。那肌肤晶莹似雪，琼鼻挺直小巧，眼眸乌黑明亮，杏唇红亮诱人，确实担得起嘉元城第一美人的名声。

他转头看向韩立，见韩立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惊艳。宁不凡心中暗忖，这般绝色女子，难怪能让满城公子哥疯狂。但他随即就见韩立眼中的惊艳褪去，重新被冷静取代。他心中清楚，在韩立看来，墨玉珠再美，也只是与暖阳宝玉相关的一环，一旦目的达成，便会弃如敝履。

宁不凡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墨玉珠不过是卷入纷争的凡俗女子，可他也明白，修仙路上本就多有身不由己，韩立这般做法，虽显利己，却是自保的必需。他自己虽心怀博爱，却也不敢在这时候多管闲事，毕竟自身难保。

吴剑鸣凑到墨玉珠身边低语几句，引得墨玉珠脸颊绯红，轻捶了他几下便小跑着进了府。吴剑鸣随后也风度翩翩地跟了进去。韩立眉头微蹙，手指再次敲起了桌面。

宁不凡知道韩立在忧心，墨玉珠对吴剑鸣这般信任，无疑会给揭穿其身份、夺取暖阳宝玉的计划增加难度。他听见韩立低声咕哝了一句，无非是感慨吴剑鸣会哄人，相貌也出众。

宁不凡轻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吴剑鸣能连胜十六名情敌，靠的绝非只是花言巧语，他身上应当有不俗的武学底子，你夜里见严夫人时，需提防他暗中监视。”

韩立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宁不凡知道他听进去了，韩立虽谨慎多疑，却也不会拒绝有用的提醒。

两人结了账离开酒楼，往客栈走去。路上韩立脚步沉重，神色凝重。宁不凡跟在他身后，清楚他在担心身上的阴毒。暖阳宝玉一日不到手，韩立就一日不得安宁。这种极致的目标导向，让宁不凡既佩服又觉得可惜，佩服他的坚定，可惜他为此错过了太多沿途的风景。

回到客栈房间，韩立闭目养神，看似平静，周身气息却有些紊乱。宁不凡坐在一旁的床沿，他能察觉到韩立的心神不宁。没过多久，他见韩立眼皮微动，显然是走神了。宁不凡心中清楚，定是墨玉珠的面容在韩立脑海中浮现。

他看见韩立嘴角动了动，随即又恢复了冷漠。宁不凡心中了然，韩立定是在自我开解，将那份短暂的心动归为对美色的正常反应。他暗叹一声，韩立总是刻意避开男女情爱，这般过度克制，虽能让他心无旁骛修炼，却也让这人少了几分温度。

夜色渐浓，嘉元城彻底安静下来。韩立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无半分杂念，只剩坚定。“今夜便去墨府。”

宁不凡早有准备，当即点头回应：“墨府守卫森严，西侧静园是严夫人居所，她掌管惊蛟会，性子谨慎。你带的信物是关键，切记以墨大夫弟子的身份求见，莫要急躁。”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曲魂可用来吸引门口守卫的注意，它肉身坚硬，寻常刀剑伤不了它，正好能为我们争取潜入的时间。”

他知晓曲魂原是韩立好友张铁，被墨大夫炼制成了炼尸，韩立对曲魂总有几分特殊的在意。

韩立闻言，果然没有异议，当即抬手唤出曲魂。那高大的身影头戴黑笠，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宁不凡看着曲魂，心中泛起一丝悲悯，好好的少年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实在可怜。

三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客栈，朝着墨府的方向而去。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完全掩藏，宁不凡跟在韩立身后，目光坚定。他知道，今夜的墨府定不平静，而这只是韩立修仙之路的一小段。他会帮韩立拿到暖阳宝玉，也会借着这段同行的机缘提升自己。至于韩立身上那些过度的谨慎与利己，他虽不认同，却也明白，那是一个伪灵根修士在修仙界活下去的必要法门。前路漫漫，他只盼着两人都能顺利度过这嘉元城的风波。

午夜三更时分，韩立换上一身漆黑衣物，悄然溜出客栈。宁不凡紧随其后，目光落在韩立紧绷的侧脸上，指尖无意识理顺衣角 —— 他刻意选了件素净青衫，既不张扬又显沉稳。

韩立绕宅院一圈后化作轻烟潜入后院，宁不凡亦步亦趋控制气息。穿过花园时，韩立因药草香驻足，指尖无意识摩挲衣角，宁不凡却留意到廊下几株夜合花正悄然绽放，暗香浮动。

抵达二层小楼外，韩立翻上二楼隐匿，宁不凡在楼下暗处等候。当屋内传来墨彩环抱怨吴剑鸣 “大献殷勤” 的声音时，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宁不凡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这纯粹的情愫，在修仙者眼中或许可笑，他却不忍苛责。

韩立扔出龙形戒指，屋内传来严氏与墨彩环的惊呼声。待韩立进屋，宁不凡透过门缝观察，见墨彩环眨着乌眼珠打量韩立，目光中满是好奇与雀跃，连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翘。而韩立向严氏施礼时，视线扫过屋内女子饰物，并非在寻找墨玉珠的痕迹，而是在快速判断屋内人员身份与潜在威胁，盘算着如何最快取信于严氏。

几位夫人进屋后，刘氏的狐媚风情让韩立失神片刻，却很快清明。待严氏吩咐墨彩环带韩立去厢房，宁不凡便远远跟在二人身后，果不其然，墨彩环在路上便向韩立讨要见面礼，语气娇俏，带着刻意的亲近。

墨彩环装可爱、撒娇，甚至用泪水攻击，韩立却不为所动，只装疯卖傻仰望天空。在他眼中，墨彩环不过是墨府的一个无关人员，浪费时间应对她的示好，不如多琢磨片刻取宝计划。墨彩环僵持许久后露出委屈模样，宁不凡心中毫无波澜，只冷眼旁观，想看看韩立能冷漠到何种地步。

韩立扔出 “萦香丸”，墨彩环怀疑是春药时，韩立窘迫无语，却仍未多说一句解释。宁不凡适时轻咳一声，从暗处走出，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彩环姑娘不必多疑，此乃萦香丸，确是驱蚊添香之物。” 墨彩环见宁不凡出现，眼中闪过惊讶与警惕，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与韩立一同前来，担心他初入墨府有所不便，便在外等候。” 宁不凡语气从容，目光落在墨彩环手中的瓷瓶上，“姑娘若不信，可闻闻这气味，绝非俗物。” 说罢，他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灵力，拂过瓷瓶，清雅香气溢出，并无半分异样。

墨彩环闻着香气，脸上的防备渐渐消散，看向韩立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失落。宁不凡柔声解围：“韩立性子冷淡，不善应酬，姑娘想要见面礼原是情理之中，是他怠慢了。” 说着，宁不凡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玉佩上雕着小巧的夜合花，递到墨彩环面前：“这枚安神玉佩送你，贴身戴着能宁心，也算替他赔罪。”

墨彩环捧着玉佩，指尖触到冰凉温润的玉质，再看宁不凡平和温柔的眼神，与韩立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心中的委屈彻底爆发，红着眼眶轻声道：“多谢宁大哥，你比韩师兄体贴多了。” 这声 “宁大哥” 带着依赖与倾心，已然是对韩立彻底断了念想，满心都是眼前人的温柔。

韩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毫无失落，反而松了口气。宁不凡察觉到韩立的放松，也留意到墨彩环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亮晶晶的痴迷。他对墨彩环笑道：“天色不早，姑娘还是先带韩立去厢房歇息，免得夫人担心。” 墨彩环点点头，目光却恋恋不舍地落在他身上，转身时还频频回头。

宁不凡目送二人离开，心中已然明了：韩立对任何人都只有利用，墨彩环的情意、墨玉珠的信任，甚至严氏的求助，在他眼中都是可交易的筹码。待韩立在厢房安歇后，宁不凡在屋外守护，夜深时竟见墨彩环提着食盒悄悄走来，轻声道：“宁大哥，我炖了莲子羹，你守了这么久，喝点暖暖身子。” 她眼神躲闪，脸颊泛红，将食盒递来便匆匆跑开，衣角的流苏都带着慌乱的欢喜。宁不凡捧着温热的食盒，心中微动 —— 这少女的情意，纯粹得让人心软。

晨光微熹时，宁不凡便感知到韩立屋内的动静，他静立窗外，听着屋内韩立起身的轻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储物袋边缘。昨日夜里韩立辗转难眠，多半是在惦念暖阳宝玉，筹谋如何应对墨府妇人的算计，而非牵挂墨玉珠。

“砰！砰！” 敲门声响起时，宁不凡眉梢微挑，他早已察觉门外之人是燕歌。屋内韩立的沉吟声传来，宁不凡心中了然，韩立定是在判断燕歌的来意，是否对自己取宝有利。待韩立开门，见是燕歌，宁不凡悄然隐去气息，跟在二人身后。

燕歌热情招呼，言语间难掩对墨玉珠的情意，韩立回礼相邀，二人并肩而行。宁不凡跟在不远处，目光落在燕歌身上。行至后院花园，宁不凡远远便望见墨玉珠与吴剑鸣并肩而立，郎情妾意的模样刺得燕歌脚步微顿，而韩立周身气息毫无波动，甚至嘴角还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吴剑鸣疑惑打量韩立时，燕歌陷入痴迷望着墨玉珠失神，宁不凡见状，缓缓走上前，适时轻咳一声：“燕兄，墨小姐与吴公子在此，这般失神，可不太礼貌。” 燕歌猛然回神，满脸通红，墨玉珠眉头微蹙，神色不耐，吴剑鸣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宁不凡冲墨玉珠淡淡一笑：“墨小姐，早间风凉，你衣着单薄，久站恐着凉。” 墨玉珠闻言一怔，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诧异与打量，随即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好感，竟又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才与吴剑鸣一同离去。

韩立拍醒燕歌，燕歌自嘲解释与墨玉珠的过往，韩立用其他话题转移其注意力。宁不凡跟在二人身后，见燕歌心绪渐平，便加快脚步追上，对燕歌笑道：“燕兄对墨小姐的情意令人钦佩，只是强求不得。” 燕歌摇头苦笑，眼中满是失落。

抵达小楼，严氏让燕歌退下，只留韩立一人。宁不凡在楼外等候，灵识悄然探入屋内，感知着屋内几人的气息变化。严氏等人一身缟素，韩立神色冷静，双方对峙间，火药味渐浓。当韩立指尖凝出火球，屋内妇人们花容失色，宁不凡嘴角微扬。

屋内谈判持续许久，宁不凡耐心等候，待韩立出来时，见他神色平静，便知晓事情已有眉目。二人一同离开墨府，路上韩立提及墨府提出的条件，宁不凡听后，沉吟道：“独霸山庄欧阳实力不弱，你出手时需多加小心，我可暗中相助。” 韩立点头致谢，心中对宁不凡的 “助力” 多了几分算计，却从未想过分享丝毫好处。

回到客栈，孙二狗前来汇报 “神仙大会” 的消息，韩立兴致勃勃追问详情。宁不凡在一旁静静聆听，心中冷笑：“你的眼中永远只有机缘，其他一切都只是垫脚石。” 韩立提出扶持孙二狗成为四平帮帮主，宁不凡对此并无异议，只是提醒道：“孙二狗野心不小，需加以约束。” 韩立欣然应允，实则早已盘算好用腐心丸牢牢控制住这枚棋子。

韩立将引魂钟交予孙二狗，又派曲魂相助，宁不凡看着这一切，暗自点头。孙二狗离开后，韩立唤来云翅鸟跟踪，宁不凡见状，笑道：“你倒是谨慎。” 韩立淡淡回应：“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随后几日，韩立忙着筹备刺杀欧阳之事，宁不凡则暗中调查独霸山庄的情况，将欧阳的行踪、护卫力量等信息一一告知韩立。期间，墨彩环频频来找韩立，实则只为见宁不凡一面，送来亲手做的桂花糕、绣的驱虫香囊，眼神黏腻，满是留恋。

“宁大哥，这是我一早做的桂花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宁大哥，这香囊是我熬夜绣的，里面装了驱虫草药，你出门带着。” 墨彩环每次来都絮絮叨叨说着家常，目光从未离开过宁不凡，哪怕韩立冷淡驱赶，也只是委屈地看宁不凡一眼，才依依不舍离去。

宁不凡温言回应，心中却清楚这份情意的重量。墨凤舞得知韩立会医术，前来求取墨大夫的医道心得，韩立应允得勉强。宁不凡知晓后，特意寻来几卷珍贵医书，亲自送到墨凤舞手中：“凤舞姑娘，这些医书或许对你有用，里面还有我标注的疑难注解，你若有不懂的地方，亦可来问我。”

墨凤舞接过医书，见书页上字迹工整，注解详尽，心中感激不已：“宁公子费心了，比韩公子周到多了。” 她本就欣赏宁不凡的沉稳睿智，此番更添好感，时常找机会与他探讨医理，眼神中满是钦佩与欣赏。

墨玉珠虽对韩立无情，却因韩立为墨府奔波而有几分触动，更留意到宁不凡的沉稳可靠与体贴周到，偶尔会主动向他打探情况，甚至谈及江湖趣闻。宁不凡如实告知：“韩立心思都在正事上，对你并无他意。” 他看着墨玉珠眼中闪过的失落，转而聊起别处的风土人情，言语风趣，让墨玉珠紧绷的神色渐渐舒缓，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明显的好感。

刺杀欧阳当日，韩立按照计划行动，宁不凡则在暗中护持，清除了途中的阻碍。韩立成功击杀欧阳后，宁不凡及时接应，助他顺利脱身。回到墨府，严氏等人履约交出暖阳宝玉，韩立拿到宝玉后，指尖摩挲着宝玉冰凉的触感，眼中闪过狂喜，对墨府众人的道谢只是淡淡点头，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宁不凡看着他迫不及待将宝玉收入储物袋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散。

临行前，墨彩环、墨凤舞、墨玉珠前来送行。墨彩环红着眼眶，递来一个锦盒：“宁大哥，这里面是我绣的手帕和攒的花露，你带着。” 她哽咽道，“我会等你回来，你一定要来看我，好不好？” 语气里的留恋与执着，让人不忍拒绝。

墨凤舞送上一瓶亲手炼制的丹药：“这是护心丹，修仙路上凶险，你带着防身，务必保重自身。” 她目光真诚，满是关切与欣赏。

墨玉珠则递过一枚墨府令牌：“持此令牌，日后在嘉元城有任何事，墨府都能为你效力。” 她看着宁不凡，眼神复杂，有不舍，有好感，还有一丝未曾说出口的牵挂。

韩立点头致谢，转身便走，脚步急促，没有丝毫留恋，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宁不凡一一收下赠礼，温言道别：“三位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墨彩环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落下，久久伫立不愿离去。

宁不凡向三女温和道别，随后快步追上韩立。阳光洒在二人身上，韩立步履轻快，满心都是拿到宝玉的喜悦，而宁不凡跟在身后，回望了一眼墨府方向，眼底却已没了往日的辅助之意，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 这一路的情意与留恋，或许会成为修仙路上的牵绊，却也让这冰冷的道途，多了几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