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在玉檀手中吃了大亏,恼羞成怒,正准备动用阴私手段彻底毁了“玉华阁”。然而,一向冷面示人的四阿哥胤禛却突然派人接触玉檀,言语间透露出对“玉华阁”经营之道的“欣赏”,并隐晦提醒她小心报复。一面是九爷的步步杀机,一面是四爷抛来的、不知是福是祸的橄榄枝,玉檀再次置身于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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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府的书房里,连日来的低气压几乎凝成了实质。价值不菲的端砚被扫落在地,墨汁溅污了名贵的羊毛地毯,如同胤禟此刻污糟的心情。
「好一个玉檀!好一个‘玉华阁’!」胤禟额角青筋跳动,对着垂手肃立的何玉柱与几个心腹管事低吼,「让本王在京城沦为笑柄,她倒好,踩着本王的脸面名声大噪!日进斗金?她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九爷息怒,」一个面相精明的管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那‘玉华阁’不过是个商户,背后虽有永和宫那宫女的关系,但终究根基浅薄。奴才打听过了,她们如今生意红火,存货和工坊是关键。不如我们……」他做了个手势,眼中闪过狠厉,「找个由头,让顺天府或者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去查抄一番,就说她们售卖之物有害,或是……干脆让她们那工坊走水(失火),一了百了!」
胤禟眼神阴鸷,显然动了心。权势碾压,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之前是他轻敌,想着巧取豪夺,如今既已撕破脸,自然要用最狠辣的手段。
「不可!」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幕僚却出声反对,「九爷,此事还需慎重。如今京城流言纷纷,皆是对九爷不利。若此刻‘玉华阁’立刻出事,无论是不是我们做的,这笔账都会算在九爷头上。皇上近日已对此事有所耳闻,若再闹出官司或者火灾人命,恐怕……会惹得圣心不悦啊。」
提到康熙,胤禟暴躁的情绪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稍稍冷静下来。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皇阿玛的喜怒心存忌惮。皇阿玛最厌恶皇子们与民争利,行事不端,留下污名。
「难道就这么算了?」胤禟不甘地攥紧拳头。
「自然不能,」幕僚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她们不是靠口碑和那些新奇玩意儿立足吗?我们可以让她们的口碑烂掉!找些人,去她们店里闹事,就说用了她们的东西脸烂了、身子不适了。再收买几个她们工坊的工匠,偷出那精油、香膏的方子,我们仿制出来,压低价格,挤垮她们!甚至……可以在她们运货的路上制造些‘意外’,让她们的货根本到不了店里。钝刀子割肉,让她眼睁睁看着心血耗尽,岂不更解恨?」
胤禟听着,脸上的戾气渐渐化为一种冰冷的算计。「就按你说的办!何玉柱,去,找些三教九流的人,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还有,给爷盯紧了那个玉檀,她在宫里,也别想安生!」
「嗻!」何玉柱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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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永和宫附近的一处僻静廊庑下。
玉檀刚从小厨房出来,手里捧着一碟新试制的、加了少量系统提供香草籽的糕点,准备送回下房仔细记录口感风味。刚拐过弯,却见一个面生的、穿着体面灰布长衫的中年太监等在那里,见到她,微微躬身行礼。
「可是玉檀姑娘?」太监声音不高,带着内侍特有的恭谨。
玉檀心头微紧,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正是奴婢,不知公公是……」
那太监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杂家姓苏,在四贝勒府上当差。奉我家主子之命,特来与姑娘说几句话。」
四爷?胤禛?
玉檀心中警铃大作。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心思深沉,刻薄寡恩,可比张扬的九爷难对付得多。他为何会突然找上自己?是因为“玉华阁”的事情,还是……他察觉到了更多?
她面上不动声色,微微屈膝:「原来是苏公公,不知四爷有何吩咐?」
苏培盛(玉檀心中已确认其身份)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四爷让杂家转告姑娘, ‘玉华阁’经营有道,别具一格,令人印象深刻。」
玉檀心中飞快盘算,这话是褒是贬?她谦逊道:「四爷过奖了,不过是小本经营,糊口而已。」
苏培盛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四爷还让杂家提醒姑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姑娘的‘玉华阁’风头太盛,难免惹人眼红,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这话里的暗示,几乎已经挑明了!是在提醒她九爷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九爷接下来的动作?
玉檀心念电转,四爷这是什么意思?示好?还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绝不相信这位冷面王爷会无缘无故地发善心。
「多谢四爷提点,奴婢感激不尽。」玉檀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只是奴婢人微言轻,身处深宫,宫外之事,实在力不从心,唯有谨守本分,听天由命罢了。」她这话,既是示弱,也是试探,想看看四爷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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