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九十点功德在体内奔流不息,如同永不枯竭的源泉。“微观感知”与“危机预兆”两项新能力,经过连日来的刻意练习与实战检验,已渐渐如臂指使。玉檀能凭借前者,在数步之外便大致判断出他人的健康状况甚至情绪波动;而后者那如同芒刺在背的预警,更是在数次看似寻常的宫廷行走中,让她提前规避了潜在的陷阱。
治愈裕亲王的殊荣,将她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康熙的赏赐愈发厚重,甚至特许她可在宫中乘坐软轿。各宫主子对她客气有加,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宜妃(九阿哥生母),见了她也会颔首示意。御茶房总管王德顺,已彻底将她视为不能得罪的“半个主子”,凡事有商有量。
然而,玉檀心中没有半分松懈。那份“危机预兆”带来的冰寒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她声望的攀升,愈发清晰刺骨。她如同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肥肉,吸引着群狼环伺。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八阿哥胤禩。
在一个春光和煦的午后,胤禩借由向德妃请安的机会,“偶遇”了正在御花园采集晨露的玉檀。
「玉檀姑娘真是心细如发,连烹茶之水都如此讲究。」胤禩笑容温润,如春风拂面,他挥退左右,与玉檀并肩走在花径上。
「八爷谬赞,不过是奴婢分内之事。」玉檀垂眸,姿态恭谨,心中警铃却已轻响。
「分内之事能做到姑娘这般境界,便是大才。」胤禩语气温和,话锋却悄然转向,「裕亲王之事,姑娘居功至伟,连皇阿玛都赞不绝口。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姑娘如今看似风光,实则步步惊心,想必自有体会。」
玉檀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八爷明鉴,奴婢……奴婢近日确是寝食难安。」
「姑娘是聪明人。」胤禩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老四性情酷烈,视你如工具;老九冲动易怒,难成大事。依附于他们,无异于与虎谋皮,终难善终。」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若姑娘愿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必许姑娘一世尊荣安稳。便是姑娘心中所念的‘广济天下’之志,亦非不可为之。」
他竟连“广济天下”这等隐晦的心思都窥破了几分!玉檀心头剧震,背后瞬间沁出冷汗。八爷的心思之深,远超她预估!
她立刻跪下,声音带着惶恐与“感动”:「八爷厚爱,奴婢……奴婢何德何能!只是奴婢身份卑微,犹如浮萍,实不敢有非分之想。况四爷、九爷那边……」她将自身的“无奈”与“畏惧”表现得淋漓尽致。
胤禩弯腰,亲手将她扶起,指尖触及她手臂时,玉檀的“微观感知”敏锐地捕捉到他体内气血那一瞬间的细微加速——他在紧张,也在期待。
「无妨。」胤禩笑容不变,语气却不容置疑,「你只需记住爷今日的话。关键时刻,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即可。至于老四老九……爷自有法子应对。」
他不再多言,深深看了玉檀一眼,翩然离去。
玉檀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八爷这是图穷匕见,要她明确站队了!
然而,未等她消化完八爷带来的压力,九阿哥胤禟的怒火便接踵而至。
当日晚间,玉檀被何柱儿“请”到了老地方。胤禟脸色铁青,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质问:
「玉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与老八勾连?!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玉檀心中明了,定是白日与八爷“偶遇”之事传到了他耳中。她立刻跪倒,泪盈于睫,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泣诉而出:
「九爷息怒!奴婢冤枉啊!今日是八爷主动寻奴婢说话,言语间多有试探拉拢,奴婢心中只有九爷,岂敢有二心?奴婢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只得虚与委蛇,假意逢迎,这才勉强脱身!正想着要如何回禀九爷,九爷便召奴婢前来!奴婢对九爷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有一字虚言,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赌咒发誓,情真意切,将一个被兄弟倾轧波及、惶恐无助的忠仆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
胤禟盯着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似作伪,心中怒火稍减,但疑窦未消:「哼!量你也没那个胆子!老八惯会收买人心,你给爷离他远点!若让爷知道你敢吃里扒外,仔细你全家的性命!」
「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玉檀连连叩首。
「起来吧!」胤禟烦躁地挥挥手,「裕亲王之事,你做得不错,没给爷丢脸。但别忘了,你能有今日,靠的是谁!」
「是!奴婢永世不忘九爷大恩!」玉檀感恩戴德地起身。
应付完暴躁的九爷,玉檀已是身心俱疲。然而,最让她心悸的,始终是那位冷面王爷。
果然,次日,苏培盛便带来了四阿哥胤禛的口信,并非召见,而是一句冰冷的质问,通过苏培盛毫无波澜的语调传来:
「四爷问:八爷许了你何等‘一世尊荣’?九爷又是否能护你‘全家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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