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临时牢房与沉默的“亚历克斯”
雪山袭击的余波如同低温症,缓慢而顽固地侵蚀着达沃斯小镇表面维持的平静与优雅。被捕的“亚历克斯”被秘密转移至酒店地下深处一间经过特殊改造、信号完全屏蔽的储藏室,这里临时充当了审讯室。厚重的石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一盏功率不大的白炽灯在头顶投下冰冷的光晕,将室内仅有的几人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顾云深带来的安保专家对亚历克斯进行了初步搜身和检查,结果令人心惊——除了那柄特制的匕首,在他牙齿中发现了剧毒胶囊,皮肤下植入了微型追踪器和生命体征监测器,一旦信号中断或生命体征异常,其背后的组织立刻就能知晓。这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将自身也视为工具的、真正的职业特工。
亚历克斯的下巴被复位,但他始终紧闭双眼,如同老僧入定,对任何问话都毫无反应,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控制得极其平稳。常规的审讯手段,在他面前似乎完全失效。
林晓月裹着厚厚的毯子,捧着一杯热可可,坐在审讯室角落的椅子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刚才雪林中生死一线的惊悸尚未完全平复,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爆发的力量也让她感到一丝陌生与不安。她看着那个如同磐石般沉默的男人,内心OS:“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硬汉特工?看起来比我们公司那些一挨批就哭唧唧的实习生难搞多了……能不能用扣奖金威胁他?哦,他好像没有奖金可以扣……”
顾云深站在审讯桌前,目光冷峻地审视着亚历克斯。他知道,时间紧迫,“夜鸮”一旦发现亚历克斯失联,必然会采取应对措施,要么切断与他的所有联系,要么……发动更激烈的行动。
“你的伪装很完美,‘亚历克斯’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你在‘夜鸮’中的代号?”顾云深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但你低估了你的目标,也高估了你的运气。”
亚历克斯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你们对‘火种’和实验室的秘密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在达沃斯这样的场合动手,”顾云深继续施压,语气平稳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这说明,要么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要么……‘火种’的价值,远超我们的想象。告诉我,你们究竟在寻找什么?‘涅盘’协议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依旧是一片死寂。亚历克斯仿佛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中节:直觉的指引与破碎的供词
常规方法无效,顾云深示意安保专家尝试一些更……专业的手段。然而,就在专家准备上前时,林晓月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身。
“等一下。”她的声音还有些微哑,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她走到审讯桌前,隔着一段距离,仔细地观察着亚历克斯。
在刚才的沉默中,她并非只是在害怕和吐槽。她尝试着去感受,去捕捉亚历克斯身上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气息波动。属于“沈明薇”的那部分感知,似乎在提醒她,这个男人的沉默并非无懈可击。他的呼吸虽然平稳,但在顾云深提到“时间不多”和“火种价值”时,他左侧眉梢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抽搐了一下。还有,他放在膝盖上、被铐住的双手,食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带着某种特定的、略显焦躁的节奏。
这不是一个彻底心死或者完全自信的人会有的反应。他在压抑,在抵抗,但并非毫无破绽。
“他在害怕。”林晓月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顾云深和安保专家都看向了她。“不是怕我们,而是怕……失败?或者怕他背后的人?”她不太确定,但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她绕着审讯桌缓缓走了半圈,目光始终锁定在亚历克斯身上。“你们不是想要令牌吗?”她轻声说着,从贴身口袋里,缓缓取出了那枚暗红色的令牌,在冰冷的灯光下,其上的神经束与星辰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幽微的光泽。“它就在这里。”
当令牌出现的瞬间,亚历克斯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虽然他立刻强行压制住,但那一瞬间的生理反应,没有逃过林晓月和顾云深的眼睛!
有效!
林晓月心中一动,她回想起母亲日志中提及的、关于意识锚点和频率共振的模糊概念,以及“涅盘”协议启动密钥与《彼岸回声》旋律的关联。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没有唱歌,而是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极力回忆、模拟《彼岸回声》那段最核心、最奇异的旋律频率,试图将这种无形的“波动”,通过目光,投射向亚历克斯。同时,她将令牌轻轻放在审讯桌上,手指看似无意地按在某个特定的图案节点上。
这是一种毫无科学依据的尝试,纯粹源于直觉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奇迹般地,亚历克斯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冰冷空洞的蓝灰色眼眸中,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混乱!他死死地盯着林晓月,又看向那枚令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仿佛被扼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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