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斥候浑身是血地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常帅!也速率领两千精锐,正从北门突围,咱们的暗哨已与鞑子交上了手,伤亡了十几个弟兄!”
“哦?终于忍不住了?”常遇春听到消息,快步走出中军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抬头望向北门方向,隐约能看到火光闪烁,兵刃碰撞声此起彼伏,“老哥哥,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老杀才拍了拍朱剩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粗布衣衫,语气里既有期许也有提点:“剩子,去吧。到了战场上别怵,多杀几个鞑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朱剩黝黑却坚毅的脸,又补了句实在话,“这次仗打得漂亮,回去之后在应天才能有底气;要是露了怯,往后想站稳脚跟,难。”
朱剩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枪杆被他掌心的汗浸得发潮,却依旧稳稳当当。他抬头看向老杀才,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杀才叔放心,属下这就去!定不负您和常帅的托付。”说罢,他转身大步出了帐,帐外虎狼营的汉子们早已整装待发,见他出来,纷纷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地等着他下令。
“出发!”
“杀!别让鞑子跑了!”明军暗哨嘶吼着,手中长刀劈翻一名鞑子兵,手臂却被另一人砍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虎狼营的人赶到了!
“鞑子休走!”朱剩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进鞑子阵中,长枪横扫,瞬间挑飞两名鞑子兵。顺子他们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入战场,将鞑子的突围队伍拦腰截断。也速见状,脸色骤变,挥刀想要指挥士兵反击,却被明军骑兵层层包围,一时间陷入了苦战。
朱剩一枪挑飞一名鞑子骑兵,腥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抹了把脸,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嘶吼道:“虎狼营的兄弟们,给我杀!一个鞑子也别放过!”
喊杀声震天,虎狼营的汉子们如猛虎下山,死死咬住也速的突围队伍。也速被明军骑兵围得水泄不通,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他眼见手下兵马越来越少,心知突围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草原的雄鹰们,给我杀!”也速怒吼一声,挥舞着弯刀朝朱剩杀来。
朱剩冷笑一声,长枪一抖,迎了上去。
两人战作一团,刀光枪影,杀气腾腾。也速虽然武艺高强,但朱剩在老杀才的调教下,枪法也日渐精进,一时之间,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朱剩后心!也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知道,这是他安排在暗处的弓箭手,只要朱剩一死,虎狼营群龙无首,突围便有望了!
然而,就在冷箭即将射中朱剩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将冷箭挡了下来。
“狗剩小心!”顺子从朱剩身后跃出,手中钢刀将冷箭劈成两段,自己却也因此受了伤,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顺子!”朱剩一惊,眼见也速趁机想要逃走,他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取也速咽喉!
也速躲闪不及,被长枪刺中肩膀,惨叫一声,摔落马下,被自己的亲卫一把拽到自己的马上扬长而去。虎狼营的汉子们骑上北元的马匹,追了上去。
“常帅有令,活捉也速!”
此时的中军大帐内常遇春俯身盯着沙盘,手指顺着通州周边的河道推演战术时,忽然觉得帐外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那目光带着几分躲闪,不像是营中士兵的警惕,反倒更像窥探。他猛地抬眼,朝着帐帘缝隙望去,低喝一声:“谁在外面?”
话音刚落,帐外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便慌了神,转身就往营帐后的树林里跑,脚步慌乱得差点绊倒地上的绳索。
“你接着研究部署,我去看看是哪个混小子在这儿装神弄鬼。”老杀才正靠在椅背上抽着旱烟,闻言直起身,将烟杆往靴底一磕,起身就往帐外走,动作快得不像个久坐的人。
出了大帐,老杀才眯眼一扫,就见不远处的树影里,一道瘦小的身影正东躲西藏,一会儿猫着腰蹭过粮草堆,一会儿又缩在帐篷柱子后,模样鬼祟得很。他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绕到对方身后,趁着那人正探头往中军帐方向张望的空档,抬手就是一记利落的重拳,精准砸在对方后脑勺上。
“唔!”那人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眼前顿时天旋地转,没撑两秒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老杀才弯腰拎起他的后衣领,像扛麻袋似的把人扛在肩上,转身慢悠悠地走回中军大帐。
“砰!”他把人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地上蜷缩的人影道:“就是这小子,鬼头鬼脑扒着帐子看,一看就没安好心。”
常遇春放下手中的沙盘杆,走过去蹲下身打量——地上的人穿着一身普通小兵的号服,脸上涂满了黑乎乎的锅底灰,连眉眼都快看不清了,可那身形和轮廓,却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他皱了皱眉,扬声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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