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杀才当即站起身,出去了。等他回来时,脸色凝重了不少。朱剩连忙追问,才知道北元的鞑子竟在这个时候南下举动,老朱已经下了令:命郑国公常遇春为征虏副将军,率副将李文忠、郭英等,从北平誓师北上。其兵力约 5万,一个月后挥师北上。
“咱们虎狼营这次也得去。”老杀才叹了口气,“陛下的意思,是让兄弟们戴罪立功,好好打一场胜仗,洗刷之前的过错。”
朱剩听着,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想——这恐怕是自己那位叔父在暗中安排,想让自己上战场捞点军功,往后在京里也能站稳脚跟。
接下来的日子,朱剩训练得越发拼命,从早到晚扎在营地里,练骑术、练刀法,汗水浸透了衣裳也不歇。闲暇之余,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捣鼓一些急救的东西:把酒精反复提纯,装在小瓷瓶里;又找了些绣花针,用火烧红后在针尖开了小孔,做成简易的缝合针——这些东西,在战场上或许能救人性命。
一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这天朱剩正在营账里听老杀才讲解如何排兵布阵、如何灵活运兵,账帘忽然被掀开,朱文正快步走了进来。
“杀才叔,常帅让我来通知您,两日后随大军出发,不得有误。”朱文正语气急促,说完又看向朱剩,“朱剩,你也早点回去准备,别到时候误了行程。”
“知道了。”老杀才点头应下,待朱文正走后,便对朱剩说,“你先回家准备准备,衣物、药品都多带点。明日傍晚再回营里来,咱们一起出发。”
朱剩回到府中,把要出征的消息告诉了胖子、蒋瓛和小桃。三人听了,都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这是军令,不敢多劝。
“公子,需要我做些什么?”蒋瓛最先冷静下来,问道。
“你明日去城里寻个医术好的郎中,最好是去过草原的,把他请到府上来一趟。”朱剩想了想,又补充道,“其他的,暂时没什么了。”
蒋瓛何等精明,一听就知道朱剩话里有话,却没当场追问。到了晚上,他悄悄来到朱剩的房间,轻声道:“公子,白天您说的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朱剩抬眸看了他一眼,知道瞒不过他,便直言道:“蒋瓛,虎子和山猪,现在在哪儿?”
“他俩前两日就回到应天了,一直在城外的客栈住着,没敢来府里打扰您。”蒋瓛回道。
“你明日让他们别在客栈待着了,先去北平最大的客栈等着我。”朱剩语气坚定
“好的,公子。”蒋瓛躬身应下,心里已然明白——公子这是在提前安排后路,看来这次出征,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第二日清晨,蒋瓛便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进了朱府。那老者身着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背着一个旧药箱,步履虽缓却稳健,一看便知是常年行走在外的医者——正是蒋瓛寻来的、在草原待过数年的老郎中。
朱剩早已在客厅等候,见人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前:“老先生一路辛苦,请坐。”待老郎中落座,小桃端上热茶,朱剩才开门见山,语气诚恳:“老先生,今日请您来,是有一事相询。不知您是否知晓,草原上有哪些草药,可用来医治刀伤与风寒?”
老郎中捧着热茶暖了暖手,闻言皱起眉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道:“草原上的草药与中原不同,多是耐风寒、耐旱的品种……容老朽好好想想。”
“不急,老先生慢慢想,喝口茶暖暖身子。”朱剩说着,又给老郎中添了些茶水,耐心等候。
片刻后,老郎中眼睛一亮,放下茶碗道:“想起来了!治疗风寒的草药,草原上常见的有四种——防风能祛风散寒,羊红膻可温肾助阳、散寒止痛,臭柏能祛风湿、利小便,还有制草乌,虽有小毒,但散寒止痛的功效极强,若是风寒引发的筋骨疼痛,用它效果最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刀箭伤,地榆能凉血止血、解毒敛疮,沙棘的果实捣烂敷在伤口上,能消炎止痛,小蓟也就是常说的刺儿菜,止血效果极佳,还有狼毒……只是狼毒毒性甚强,外敷虽能杀毒去腐,可若是没有当地熟稔草药的郎中指导,万万不可乱用,稍有不慎便会伤及皮肉,甚至危及性命。”
朱剩听得仔细,将这些草药名称一一记在心里,随即起身对着老郎中深深一揖:“多谢老先生告知!小子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先生可否帮小子一个忙?”
老郎中愣了愣,摆了摆手,苦笑道:“公子客气了。只是老朽已是花甲之年,身子骨大不如前,力气活是做不动了,不知公子要老朽帮什么忙?”
“老先生误会了,并非让您做力气活。”朱剩连忙解释,语气郑重,“小子近日要随大军前往草原,想请老先生一同去草原一趟。”
“什么?去草原?”老郎中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脸色都变了,“不,不,不!老朽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草原上战事正紧,刀剑无眼,老朽还没活够呢,可不敢去那凶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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