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梧桐叶落时的决定
白杨镇的梧桐叶落满青石路时,楚根站在铁匠铺的门槛上,看着天边掠过的雁阵,掌心的剑痕微微发烫。那是三天前试剑时,内力失控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枚印章,盖在他十六岁的人生转折点上。
“真要走?”赵长风抱着个酒坛,酒液晃出坛口,在地上晕开深色的渍,“蜀山剑派可不是咱这小镇,听说入门要闯‘九道剑梯’,多少好手栽在第一道就折了回来。”
楚根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铁剑——这是他给自己打的“启程剑”,剑脊刻着国术的“缠丝纹”,剑柄缠着灵草编的绳,通脉境的内力流转其上,能隐隐听到龙吟般的轻响。“赵大哥,您还记得三年前我刚穿铁甲时的样子吗?”他忽然笑了,“那时候连站半个时辰都费劲,现在不也能穿着铁甲追山匪了?”
赵长风一怔,随即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你这小子,打小就犟。可蜀山是修仙道统,跟咱练的武道不一样,听说人家挥挥手就能劈断山头,你这点内力……”
“正因不同,才要去学。”楚根的目光落在院角的果树上,深秋的桃树枝头竟挂着几颗泛红的果子,那是他用前世知识和武道内力催熟的,“就像这桃树,总在白杨镇,永远只能结这么大的果子;挪到更广阔的地方,说不定能结出脸盆大的。”
他的话里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执念。两世为人,从国术到武道,从暗劲到通脉,他始终在追寻“更强”的边界。本地武道的尽头是什么?国术与修仙能否相融?这些问题像种子,在他心里埋了三年,如今终于要破土而出。
爹娘站在廊下,娘的眼圈红着,手里攥着件刚缝好的棉袍,针脚比平时密了三倍。“路上冷,这棉袍里塞了灵絮,能挡寒气。”她把棉袍往楚根手里塞,又往他包袱里塞熟鸡蛋,“到了蜀山,别逞强,要是……要是不自在,就回家,咱铁铺还等着你。”
爹背着手,望着铁匠炉里跳动的火苗,声音有些哑:“你娘给你备的伤药,记得天天换。还有,遇事多琢磨,少冲动——咱楚家的人,走到哪都得挺直腰杆。”
楚根把棉袍往身上裹了裹,暖意顺着灵絮往骨子里钻。他忽然跪地,给爹娘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儿子此去,定不负爹娘养育,不负白杨镇这片地。”
起身时,他看到爹偷偷抹了把脸,娘用围裙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狗子和铁铺的学徒们都来了,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狗子塞给他一把淬了灵火的匕首,说是“路上防身”;老学徒送了块磨得发亮的磨刀石,说“蜀山的剑也得磨”。
楚根把这些东西一一收好,最后看了眼铁匠铺的招牌——“楚记铁铺”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他十六年的光阴。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踏上镇口的路,背影在梧桐叶的缝隙里,渐渐成了个小黑点。
第二章:通脉境的旅途
离开白杨镇的第一个月,楚根在官道上遇到了第一波“惊喜”。
三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拦在路中央,腰间挂着骷髅令牌,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黑风寨”余孽。为首的刀疤脸掂着把鬼头刀,看着楚根背上的剑,笑得露出黄牙:“小娃娃,看你细皮嫩肉的,背着剑是要去唱戏?把剑留下,爷让你死得痛快点。”
楚根没说话,只是把包袱往路边的石头上一放。通脉境的内力在奇经八脉中缓缓流转,像蓄势待发的春水。他现在的内力早已不是“隔空伤人”那么简单,小周天循环不息,能让他在激战中保持气力,这是他敢独自远行的底气。
“找死!”刀疤脸见他不动,挥刀就砍。刀锋带着股腥风,显然淬了毒。
楚根侧身避开,右手在腰间一拔,启程剑出鞘,带起一道青芒。他没用本地武道的剑气,也没用国术的暗劲,只是让内力顺着剑脊的缠丝纹流淌——剑身在他手中像活了过来,绕着刀身转了半圈,竟用剑穗缠住了刀疤脸的手腕。
“咦?”刀疤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阴柔的劲顺着手臂往上爬,像藤蔓缠树,越缠越紧。他想运劲挣脱,那股劲却突然变向,顺着他的经脉往里钻,搅得他气血翻涌。
“这是……国术的缠丝劲?”旁边的瘦猴脸惊呼,“大哥小心,这小子练的是旁门左道!”
楚根手腕一抖,启程剑收回,同时左手并指如剑,点向刀疤脸的肋下。指尖带起的气劲细如牛毛,精准地刺中他“章门穴”——这是国术里的卸力点,被点中后,再强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刀疤脸闷哼一声,鬼头刀“哐当”落地,捂着肋下直哆嗦。另两个汉子见状,举刀齐上,楚根却不退反进,身影在刀光中游走,像穿花蝴蝶。他的步法融合了国术的“陆地飞腾”和本地武道的轻身术,脚不点地,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刀锋。
不过十招,两个汉子也倒在了地上,手腕被剑穗缠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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