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庙论道,造化传承
第一章 十年人间,道在尘埃
临安城的早市,总带着一股鲜活的烟火气。
楚雄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衫,混在人群里,看着小贩用黄铜杆秤称着新鲜的菱角,听着茶馆伙计吆喝着新沏的龙井,鼻尖萦绕着糖画儿的甜香与油条的焦香。十年了,他褪去了国师的长袍,收起了洞玄境的元神威压,像个最普通的旅人,在人间的街巷里走走停停。
这十年,他看过黄河泛滥时,修士与百姓并肩筑堤,灵能抽水机与肉身扛沙包的身影在泥水里交织;见过西域商路上,科技商队用电磁屏障抵御沙暴,与驼队的铃铛声在荒漠**鸣;见过江南水乡,白发老妪教孙女织着刻有符文的锦缎,说这是“老法子掺了新学问”。
人间的变化,早已超出了“科技”或“术法”的范畴,化作一种更鲜活的东西——是清晨学堂里孩童背乘法口诀与《道德经》的混响,是工坊里工匠调试机器时念叨的“杠杆原理”与“借力打力”,是田埂上老农望着灵能灌溉车时说的“既信老天爷,也信这铁家伙”。
“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楚雄啃着刚出炉的烧饼,想起庄周的话,忽然笑了。以往总在法则、神通中追寻大道,却不知最深厚的道,就藏在这柴米油盐、生老病死里。
这日,他走到了南诏国的地界。苍山脚下,一座古朴的女娲庙掩映在苍翠的松柏间,香火不算鼎盛,却透着一股沉静的灵气。庙前的石碑上,刻着模糊的壁画——女娲捏土造人,炼石补天,身姿悲悯而庄严。
楚雄驻足良久。他曾在典籍中见过无数次女娲的记载,知道这位创世神是仙剑世界人族的源头,是生命与造化的象征。但此刻站在庙前,他感受到的不是神只的威严,而是一种亲切的“连接感”——仿佛庙里的气息,与他十年来在人间感受到的生命脉动,隐隐共鸣。
“进去拜拜吧。”旁边卖香火的老婆婆笑着递来一束艾草,“女娲娘娘护佑众生,心诚则灵。”
楚雄接过艾草,轻声道谢,迈步走进庙门。
第二章 庙中虚影,古今对话
女娲庙不大,正殿中央供奉着一尊女娲塑像。塑像由整玉雕成,女娲手持五色石,裙摆化作山川河流,眼中似有泪光,望着下方跪拜的信徒,充满了母性的温柔。
楚雄没有跪拜,只是站在塑像前,静静凝视。他的元神在十年游历中愈发圆融,此刻不自觉地散发开,与庙内的灵气交织。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气息从塑像中苏醒,如同沉睡的大地睁开了眼。
“你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元神深处回荡。楚雄心中一动,知道这不是幻觉——是女娲的残魂意念,感应到了他身上的人道气息与求道之心。
他对着塑像微微躬身:“后辈楚雄,见过女娲娘娘。”
塑像的眼眸似乎动了一下,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塑像中涌出,在楚雄面前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虚影。虚影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那包容万物的气息,比天地更广阔,比江海更深沉。
“不必多礼。”虚影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我守着这方世界的人族印记,已不知多少万年。你是第一个,让我从人间烟火中,闻到‘道’的味道的人。”
楚雄道:“娘娘是创世之神,执掌造化,晚辈只是行走人间,略有所悟罢了。”
“悟在何处?”虚影问道。
楚雄沉吟片刻,说道:“十年前,我以为道是法则,是神通,是掌控天地的力量。十年后才明白,道是‘生’——是草木破土的坚韧,是孩童学步的执着,是凡人在苦难中仍要活下去的勇气。就像娘娘造人,不是为了创造一群强大的生灵,而是为了让这天地间,有‘活着’的温度。”
虚影沉默了片刻,气息中带着一丝赞许:“很多修士修到最后,只记得‘力量’,忘了‘为何而活’。你能在人间找到‘生’的道,很难得。”
她伸出虚幻的手,指向庙外的田野:“你看那些庄稼,春种秋收,看似循规蹈矩,实则每一株都有自己的挣扎与成长。这便是‘造化’——不是凭空创造,而是给万物生长的可能,给挣扎以意义。”
楚雄心中豁然开朗:“晚辈曾传下格物之学,以为是‘改造’世界,如今想来,其实是在理解‘造化’的规则——就像知晓了种子的生长规律,便能给它合适的土壤与阳光,让它长得更好,而非强迫它开出不属于自己的花。”
“正是如此。”虚影笑道,“术法、科技、武学,终究是‘术’;唯有懂得尊重生命的本真,引导而非强迫,才是‘造化’的根基。你融合科技与术法,却始终以‘人道大兴’为念,没有让力量凌驾于生命之上,这便是与造化之道相合之处。”
两人的对话,没有涉及高深的法则,没有探讨玄妙的神通,只是围绕着“生”与“活”,在庙宇中展开一场跨越万古的论道。楚雄谈人间的喜怒哀乐,谈科技如何让百姓活得更好;虚影讲创世时的初心,讲人族在苦难中成长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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