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让矢野中队即刻进驻黑风口东侧的乱石坡,构筑临时炮位,把剩下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架起来——这次,我要让曹兴国尝尝被炮轰的滋味。”长野龙兴站在延寿县城的城墙上,指挥刀指向远方的密林,军靴下的积雪被碾得咯吱作响。重新执掌兵权的他,眼神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狠厉,铜制的指挥刀护手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参谋大久保在一旁躬身记录,笔尖在冻硬的纸页上划出沙沙声:“大佐阁下,矢野中队刚从伏击战的溃败中收拢,士气低落,要不要再补充些兵力?”
长野猛地转过身,刀鞘重重撞在大久保的肩膀上:“士气低落?那就用支那人的血来提振!告诉矢野,三天内要是拿不下乱石坡,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再让辎重队送二十箱燃烧弹过去,把黑风口的林子给我烧了,我看他们还往哪里躲!”
黑风口密林深处,曹兴国正用树枝在雪地上推演阵型。地下党老陈刚送来消息,说长野重新掌权,正调集兵力往黑风口集结,还带了燃烧弹。
“燃烧弹?”王黑风攥着黑风刀的手猛地收紧,刀背在冻土上划出深痕,“狗日的长野,是想把咱们连人带林子一起烧了?我带刀队去端了他的辎重队,让他的燃烧弹变成哑弹!”
严英豪用脚尖碾灭篝火的余烬,眉头紧锁:“乱石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矢野中队虽然打了败仗,但毕竟是老兵,加上两门步兵炮,硬抢肯定吃亏。”他指着雪地上的阵型图,“咱们得分兵——赵刚带炮兵去西侧的狐狸崖,那里地势高,能打到乱石坡的炮位;我带**弟兄去东侧的雪沟埋伏,等日军架炮时偷袭;曹团长你带主力守正面,用冷枪拖住他们。”
曹兴国点头,折断手里的树枝:“就这么办。王黑风,你的刀队别去碰辎重队,长野肯定在那儿设了埋伏。你去北侧的老林子里砍些湿柴,堆在林子边缘,燃烧弹烧不透湿柴,能挡一挡。”
次日拂晓,矢野中队果然开始往乱石坡推进。矢野少佐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带着上次溃败留下的伤疤。他时不时回头张望,总觉得密林里藏着无数双眼睛,后背的冷汗把棉衣都浸湿了。
“少佐阁下,前面就是乱石坡了。”一个军曹指着前方的坡地,那里布满了拳头大小的石头,雪地里隐约能看到野兽踩出的小径。
矢野勒住马缰,望远镜里没发现异常,却依旧不敢大意:“先派一个小队上去侦查,其他人原地待命,炮兵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架设炮位。”
西侧狐狸崖上,赵刚已经架好了九二式步兵炮。他往炮膛里哈了口白气,用棉布擦去炮身上的霜花,瞄准镜里正好框住乱石坡的入口。
“班长,你看矢野那怂样,跟惊弓之鸟似的。”一个年轻炮兵笑着说,手里的炮弹壳在雪地上滚来滚去。
赵刚没回头,眼睛死死盯着瞄准镜:“别大意。长野比梅野狡猾,矢野肯定只是先锋,后面还有埋伏。等他们的炮架到一半再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东侧雪沟里,严英豪正让弟兄们往石头上缠棉布。“等会儿动手,尽量用刺刀,别开枪,动静越小越好。”他压低声音,手里的驳壳枪已经上了膛,“矢野的炮兵是重点,干掉一个炮手,就等于废了他们一门炮。”
**弟兄们纷纷点头,往手心哈着气,棉鞋踩在积雪里,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正面密林边缘,曹兴国带着一营的战士们趴在雪地里,步枪的枪管裹着白布,防止反光暴露位置。他看着日军的先头小队爬上乱石坡,像蚂蚁似的在石头间挪动,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
“等他们的炮队开始架设炮位,就打信号枪。”曹兴国对身边的通讯兵说,“记住,打两发绿弹,狐狸崖和雪沟的弟兄看到信号就动手。”
半个时辰后,日军的先头小队确认乱石坡安全,矢野终于下令架炮。两个炮手扛着炮管往坡上爬,炮轮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痕,另几个则忙着清理炮位,用铁锹铲开积雪。
矢野站在坡下,看着炮管一点点竖起,嘴角刚露出笑意,突然听到“咻”的一声——两颗绿色信号弹在密林上空炸开,像两只诡异的萤火虫。
“不好!”矢野的吼声还没落地,西侧狐狸崖就传来“轰”的巨响。赵刚的炮弹精准地落在炮位旁,两个正在架炮的炮手瞬间被气浪掀飞,炮管歪倒在石头上,撞出一串火星。
几乎同时,东侧雪沟里突然窜出数十道黑影。严英豪的**弟兄像猎豹似的扑向日军炮兵,刺刀捅进后背的闷响混着炮手的惨叫,在乱石坡上回荡。一个**战士抱住正要装填炮弹的日军,两人抱着滚下山坡,撞在石头上没了声息。
“开枪!快开枪!”矢野嘶吼着举起步枪,却被正面密林里的冷枪打中马腿。战马受惊狂跳,将他甩在地上,他刚想爬起来,就看到王黑风带着刀队从侧面冲过来,黑风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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