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让弟兄们把雪堆再堆高点,机枪手藏在那棵老松后面,枪口对准弯道——鬼子的运粮队肯定会从这儿过。”曹兴国蹲在雪地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伏击圈,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花。
赵刚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往机枪阵地的方向瞅了瞅:“团长,这林子密得很,鬼子进来了怕是不好瞄准吧?要不把他们引到开阔点的地方再打?”
“就这儿。”曹兴国指着周围的松树,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林子密才好,鬼子的重武器施展不开,咱们的手榴弹和短刀才能派上用场。王黑风,你的刀队藏在右侧的雪沟里,等鬼子进入伏击圈,先砍断他们的马缰绳,让粮车乱起来。”
王黑风正用黑风刀削着一根木棍,闻言往雪沟里瞥了一眼,沟深足有一人多,上面铺着松枝和薄雪,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放心,保证让他们的马比鬼子还慌。不过……等会儿冲的时候,得让我先劈了那个带队的小鬼子,给柱子报仇。”
他说的是周铁柱——黑风刀队最年轻的队员,几天前在攻城时牺牲,尸体还埋在城外的山坳里。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只是眼神沉得像深潭。
严英豪带着**弟兄藏在左侧的灌木丛后,正检查着手里的手榴弹,引信都被提前剪短了一截:“曹团长,按地下党同志的消息,这运粮队有一个小队的日军护送,三十多个人,三辆马车,还有两挺轻机枪。咱们的人手足够,就是得速战速决,别让县城里的鬼子赶来增援。”
“最多十分钟解决战斗。”曹兴国看了眼日头,辰时刚过,正是日军运粮队出发的时间,“赵刚,让了望哨爬到最高的那棵松树上,看到鬼子就打三发信号弹。”
半个时辰后,了望哨的信号弹在林上空炸开,红、绿、黄三颗火星拖着尾焰,在湛蓝的天空中格外醒目。曹兴国立刻示意众人噤声,丛林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松涛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
“来了。”严英豪压低声音,握紧了驳壳枪。
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日军的说笑声和粮车轱辘的“嘎吱”声。很快,一队日军出现在林间小道上——前面是四个骑兵开路,中间是三辆盖着帆布的粮车,后面跟着二十多个步兵,背着步枪,腰里别着刺刀,走得懒洋洋的,显然没料到会有埋伏。
带队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军曹,骑着一匹枣红马,时不时用马鞭抽打几下拉车的马,嘴里骂骂咧咧的。
“狗娘养的,还挺横。”王黑风在雪沟里攥紧了黑风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日军渐渐进入伏击圈,骑兵刚过弯道,粮车正好行到老松树下。曹兴国猛地举起右手,又用力落下——这是攻击的信号!
“打!”
随着他一声令下,赵刚的重机枪率先开火,“哒哒哒”的枪声在丛林里炸开,子弹像泼水般扫向日军步兵。走在最后的几个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倒在地,鲜血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有埋伏!”八字胡军曹嘶吼着拔出指挥刀,刚想下令反击,就被严英豪的驳壳枪打中了肩膀,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
骑兵们慌忙调转马头,却被从雪沟里冲出的黑风刀队缠住。王黑风第一个跃出雪沟,黑风刀寒光一闪,就劈断了最前面那匹马的缰绳。马受惊狂跳起来,把骑兵甩在地上,正好撞进周铁柱生前最要好的战友李石头怀里。李石头眼疾手快,刺刀狠狠捅进了骑兵的胸膛。
“柱子,看着!老子给你报仇了!”李石头嘶吼着,又补了一刀。
粮车旁的日军想架起轻机枪,却被从灌木丛里飞出的手榴弹炸得人仰马翻。严英豪带着**弟兄冲了出来,驳壳枪连开数枪,精准地打中几个试图反抗的日军。
“抢粮车!”曹兴国大喊着,举起步枪射倒一个正往粮车底下钻的日军。战士们纷纷冲向粮车,有的卸马,有的掀帆布——里面果然装着白花花的大米和面粉,还有几箱罐头。
八字胡军曹挣扎着爬起来,想往回跑,却被王黑风盯上。王黑风像头暴怒的狮子,几步追上他,黑风刀横扫,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头颅滚在雪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满是惊恐。
“这一刀,给柱子!”王黑风对着头颅啐了一口,又挥刀劈向旁边一个日军。
战斗比预想中结束得更快,不到十分钟,三十多个日军就被全部歼灭,只有两个受伤的被俘虏,捆在松树上瑟瑟发抖。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把粮车往丛林深处拉,马被卸下缰绳,拴在隐蔽的山洞里。
“团长,这下咱们能吃上饱饭了!”赵刚掀开一箱罐头,里面的牛肉罐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馋得战士们直咽口水。
曹兴国却没那么高兴,他看着地上的日军尸体,眉头紧锁:“不对劲,这运粮队的兵力比情报里少了一半,而且装备也差,连挺重机枪都没有。”
严英豪也觉得奇怪:“难道是鬼子改变了护送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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