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目标:掌中之物
保时捷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时,琴如知的指尖还在颤抖。
副驾上的照片被她死死攥在手心,二十年前的相纸边缘发脆,林夫人抱着双胞胎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诡异。背面那句“她不是琴如知,她是穿越来的”像条毒蛇,顺着血脉钻进心脏,咬得她喘不过气。
车窗外的黑影已经消失,只有手机拍照的闪光灯残像还在视网膜上跳动。琴如知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后视镜里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红色的指示灯像只窥视的眼睛。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开。去医院救阿澈?按林骁的说法是自投罗网。回顶楼隔间?那里布满了李经理派来的眼线。去林家别墅?那无异于跳进煮沸的油锅。
车载导航突然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个地址——城西的废弃工厂,正是陌生号码约见的“老地方”。琴如知盯着那串地址,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画面:父亲破产前总往那里跑,每次回来都抱着个黑箱子,锁得严严实实。
“赌一把。”她咬着牙踩下油门,保时捷像支黑色利箭冲出停车场,汇入傍晚的车流。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车牌被污泥遮住,看不真切。
城西的废弃工厂笼罩在暮色里,生锈的铁门被风刮得吱呀作响。琴如知把车停在隐蔽的集装箱后面,抓起帆布包往厂区走时,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远处传来野狗的吠声,像在为这场秘密会面伴奏。
工厂主楼的旋转楼梯早已腐朽,每踩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琴如知扶着斑驳的墙壁往上爬,帆布包里的录音笔硌着肋骨,像块滚烫的烙铁。三楼的月光从破窗钻进来,照亮了满地的啤酒瓶,正中央的铁桌上摆着个熟悉的木箱——和阿澈家阁楼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来了。”
阴影里走出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嘴角叼着的烟在黑暗中明灭。琴如知摸到口袋里的微型监听器,想起林骁的叮嘱,指尖在开关上悬了很久。
“你是谁?”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阿澈在哪里?”
男人轻笑一声,吐出的烟圈在月光里散开:“别关心那个小子了,他现在很安全。”他踢了踢脚边的木箱,“你爸爸的日记在这里,想要吗?”
琴如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盯着那个木箱,想起父亲日记里可能藏着的真相——车祸的内幕、玉佩的秘密、甚至……她穿越的原因。“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帽檐下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精光,“把林骁给你的录音笔给我,再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周末派对上,把这个放进林夫人的酒杯里。”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透明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事成之后,日记归你,阿澈也能平安无事。”
琴如知看着那个药瓶,突然想起法务部听到的对话——“让她‘不小心’出点意外”。这是要借她的手除掉林夫人?还是想让她背上投毒的罪名,彻底身败名裂?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摸向帆布包里的美工刀——那是她从仓库顺手带的,“万一你骗我呢?”
男人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扔过来。照片上的阿澈绑在椅子上,额角流着血,却对着镜头比了个“V”字手势,像在传递某种暗号。琴如知的目光扫过照片背景,发现是间熟悉的便利店——阿澈打工的那家,墙角还堆着他攒了很久的空瓶子。
“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男人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对了,提醒你一句,林骁说的双胞胎妹妹是假的,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查清你穿越的秘密。”
琴如知的心猛地一沉。穿越的秘密?林家连这个都知道了?
男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后,琴如知立刻冲过去打开木箱。里面果然放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纸张泛黄发脆,第一页的字迹和原主父亲的一模一样。她刚翻开第二页,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骁的短信:
“拿到日记了吗?速回,阿澈已被救出,在我公寓。”
琴如知盯着短信看了半分钟,把日记塞进帆布包,抓起那个药瓶塞进裤兜。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她扭曲的影子,像个站在悬崖边的赌徒。
林骁的公寓在市中心的江景楼,落地窗外是奔腾的江水。琴如知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阿澈正坐在沙发上喝粥,额角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看见她进来,眼睛亮了亮:“如知!你没事吧?”
“我没事。”琴如知放下帆布包,目光扫过客厅——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墙上挂着幅抽象画,画的是片混沌的星云,像极了她穿越时看到的景象。
林骁从厨房走出来,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手里端着碗姜汤:“喝点暖暖身子。”他的目光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裤兜上,“口袋里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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