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秩序整顿妥当的次日,苏墨在府衙后堂铺开梧州府城地图,指尖落在城南一片闲置的荒地:“周兄,你看这里如何?临近水渠,地势平坦,又远离市集的喧闹,正好用来建学堂。”
周砚俯身细看,点头附和:“此处确实合适。只是建学堂需耗费不少人力物力,钱财、建材、工匠都是难题。”
苏墨早有盘算:“抄没的贪官污吏家产中,尚有不少银两未作他用,可先拨出三千两作为启动资金;建材方面,可动员百姓们捐献多余的砖石、木材,官府按市价给予补偿;工匠则从各地征召,优先选用手艺精湛且口碑良好的匠人。”
消息一出,百姓们响应热烈。清溪乡的周老实第一时间带着村民们,推着自家多余的青砖和木材进城:“苏大人,建学堂是好事,能让孩子们读书识字,将来有出息!我们捐点建材,不算什么!”
石崖村的老石爷也不甘落后,不仅捐出了家里珍藏的几根上好松木,还发动村里的猎户们,上山砍伐木材、开采石料,用骡车一趟趟运往城南荒地。“我们山里人世代没读过书,吃够了没文化的苦。如今苏大人要建学堂,我们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支持!”
商户们也纷纷响应。之前被整顿过的福康商号新老板,带着伙计们送来一百两白银和一批笔墨纸砚:“苏大人,之前王福康所作所为,实在愧对百姓。如今建学堂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们商号愿尽一份绵薄之力,弥补之前的过错。”
其他商户也纷纷捐钱捐物,有的送砖瓦,有的送桌椅,有的甚至主动提出承担学堂屋顶的修缮工作。短短三日,筹集的资金就超过五千两,建材也堆积如山,足够建造一座能容纳两百名学生的学堂。
开工当日,城南荒地上人声鼎沸。苏墨和周砚亲自到场,与百姓们一起奠基。苏墨挥起铁锹,铲起一锹泥土,填入地基:“这学堂,就叫‘启智学堂’,寓意开启民智,培育人才。将来,无论贫富,只要孩子愿意读书,都能来这里求学!”
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拿起工具,热火朝天地投入到建设中。苏墨负责统筹规划,指挥工匠们按图纸施工;周砚则在工地旁搭起简易棚子,为劳累的百姓和工匠们诊治,还熬制了清热解暑的汤药,让大家随时能喝到。
然而,工程刚进行到第五日,就出现了意外。负责烧制砖瓦的工匠突然来报,说窑里的砖瓦烧出来大多是次品,要么质地疏松,要么颜色发黑,根本无法使用。
苏墨和周砚立刻赶到砖窑厂。只见窑门口堆放着一堆堆次品砖瓦,工匠们愁眉不展。窑主王匠人叹道:“苏大人,周医官,我烧了三十年砖瓦,从未出过这样的事。这批黏土是从城外的黏土矿采来的,按理说质地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烧出来的砖瓦全是次品。”
周砚蹲下身,拿起一块次品砖瓦,仔细查看,又用手指刮了刮表面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这黏土里掺了杂质,而且烧制时火候不均匀,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掺了杂质?”王匠人一愣,“不可能啊,我们采黏土时都仔细筛选过,没有杂质啊!”
苏墨沉吟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黏土里掺了沙土,破坏砖瓦质量?”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工匠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大人,我……我知道是谁干的。是城西的刘匠人,他之前想承包砖瓦烧制的活,没被选中,就怀恨在心,昨晚偷偷潜入窑厂,在黏土里掺了沙土。”
苏墨脸色一沉:“把刘匠人带来!”
很快,刘匠人被捕快带到。面对铁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苏大人,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嫉妒王匠人能承包这活,才做出这种事,求大人饶我一命!”
苏墨冷声道:“建学堂是关乎岭南未来的大事,你竟敢从中作梗,破坏工程,按律当罚!念在你认罪态度良好,就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但你必须赔偿窑厂的损失,并且参与砖瓦烧制,直到烧出合格的砖瓦为止!”
刘匠人连连道谢:“多谢大人饶命!我一定好好干活,烧制出最好的砖瓦!”
解决了砖瓦的问题,工程继续推进。可没过几天,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来。城南荒地附近的几户人家,突然跑到工地闹事,说学堂建在他们家附近,会打扰他们的生活,还说工地的噪音影响了家里的家禽家畜,要求官府停工,或者给予高额补偿。
“苏大人,这学堂建在这里,天天叮叮当当的,我们根本没法休息!”一名中年男子喊道,“而且我家的鸡都被吓得不下蛋了,你们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要么停工,要么给我们一百两白银的补偿,否则我们就天天来闹事!”
苏墨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找茬,想要趁机敲诈一笔。他耐心解释道:“乡亲们,建学堂是为了让孩子们有书读,让岭南的下一代能有出息。工程完工后,学堂会有专门的作息时间,不会打扰大家的生活。至于你们说的家禽不下蛋,纯属无稽之谈,工地的噪音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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